既然万智让我滚蛋,我当然从善如流站起来就走。
万智显然被我的操作震惊了:“你干什么?”
“滚蛋啊。”
万智真是气的够呛:“你不把事情交代清楚,哪儿都别想去!”
我又从善如流地坐了回来。
“你,你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
我点了点头:“大家都这么说。”
万智又点了根烟。
粗略算一算,自从我进了这间屋子,万智差不多抽了两包烟。
再加上这种烟雾缭绕的环境,我严重怀疑他的肺,早就黑透了。
一根烟抽完,万智狠狠把烟头按灭:“王正义,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你就没点儿想法?”
我能听懂他的意思,可是我不能出卖阿喵。
再说了,我严重怀疑万智脑子有病。
否则,他怎么会认为关毅覃准备复活妻儿?
万智见我还是不吭声,抬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疯了,才会说那些鬼话。可我就是干这一行的,见过的怪事不计其数,你能不能明白?”
我摇了摇头。
“你的狗都会用手机,你不明白?”
我愣住了,对啊,阿喵会用手机这件事,我怎么不觉得奇怪?
看来我和阿喵相处久了,早就习惯了这一点。
“王正义,我希望你能帮帮我。”
说实话,我真不觉得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我保证,事情完了,你的狗还是你的狗。”
眼前的万智看上去心力交瘁,我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我只是一个,一个普通人。”
“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我的内心十分纠结,一边是为阿喵保守秘密,一边又想为社会做一些贡献。
“王正义,想想你的名字。”
思来想去,我下了决心:“好,我说。”
万智激动起来,直直盯着我。
看了一眼旁边的人,我犹豫着开口:“能不能,那个…”
“来来来,你跟我来。”
万智带着我进了隔壁的房间。
远离乌烟瘴气的环境,我头脑也清楚了不少。
屋里放着两把圈椅一个小茶几,我走过去坐下,在心里琢磨一会儿说些什么,既能帮上忙,又不出卖阿喵。
万智从柜子上拿了一瓶水递给我,坐在了我对面。
我拧开瓶盖,静静地喝水,眼睛盯着前面的房门。
“放心,你说的话,只有我一个人能听见。”
我点了点头,喝了半瓶水,随手放在小茶几上:“我和阿喵,哦,阿喵是我的狗,我们其实没什么太大的本事…”
“不用谦虚,我查了你们过去一年的经历,接的案子从来没有失手。我还走访了所有的委托人,对你们的评价都很高。”
我有些吃惊,当初为了避免麻烦,几乎没有和委托人正面接触过,就这样,他们对我评价还很高?
“扯远了。我希望你能告诉我那条狗现在的情况。”
我斟酌了一下用词,慢慢说道:“它确实被人带走了,只是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关毅覃。它脖子上那个项圈,就是限制它的工具。”
万智点点头:“能看出来。”
“阿喵从来没有和那个人见过面,只知道是个男人。”
万智的眼神有些怀疑。
“阿喵自己说的,那个人通过视频和它联系,只能看见脖子以下的位置。不过那个人确实坐在轮椅上,腿脚不太方便。”
万智的表情微微有了些变化:“还有呢?”
“阿喵听过那个司机的声音,确认是同一个人。”
“怎么确认的?”
我只好把之前的录音拿了出来。
万智仔细听了好几遍,最后问我:“能不能发给我一份?”
“可以。”
万智对于我这种配合的态度十分满意,迅速给自己的手机传了过去。
“继续。”
我有些头疼:“我也想继续,可我就知道这么多。”
“再想想,还有什么细节之类的。”
我琢磨了半天,犹豫着说道:“阿喵告诉我,那个人和它视频的时候,后面的窗户能看到一个酒字。”
万智沉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对劲,关毅覃住在二楼,四周都是住宅楼,没可能看到别的建筑。”
我把自己最近调查的情况说了一遍,告诉万智火车站方圆五公里我都跑遍了。
“你挺合适干我们这行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只是一个想躺着混吃等死的米虫罢了。
“你等下。”
万智说完离开了房间,我猜他是去隔壁安排事情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万智回来一脸兴奋:“我刚才安排人去关毅覃楼下调查,你猜怎么着?”
我竖起耳朵:“说呀。”
“关毅覃家正对着的那栋楼,有一家阳台玻璃上,刚好倒映了一个酒字。”
我这叫一个郁闷,敢情我之前做的全是无用功?
再仔细想想,我发现了问题:“不对啊,倒映的字,肯定是反的,阿喵没提。”
“那它说没说那个字是正是反?”
我噎住了。
阿喵还真没提起这个,只是让我找有酒字的楼。
万智摇了摇头:“这些只能让我们更加确定,关毅覃和这件事有关联,还是没有证据。”
“能不能先把阿喵解救出来?”
“打草惊蛇。”
我实在是气闷:“阿喵是我的狗,我身为主人,难道不能要回我的狗?”
“你办狗证了吗?”
一句话,就把我给噎了回来。
在我心里,阿喵是朋友,怎么可能给它办狗证?
“它说没说关毅覃让它去火车站干什么?”
“只说让它去火车站调查,没说为什么。”
万智摸出烟盒,抽出两根烟扔给我一根,自己又抽上了。
我只好把烟又夹在了耳朵上。
“你有很重要的情况瞒着我。”
我摇了摇头:“没有,我就知道这么多。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带走阿喵?它只是一条狗。”
“说说你和阿喵怎么认识的。”
我一五一十把那天的情况说了一遍,末了抱怨道:“宠物医院也太贵了吧?我自己受个伤,都没那么贵。”
“你还真是个好人。”
“同病相怜吧。我那时候离要饭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