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厉的话脱口而出。
她却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没有说什么。
这样淡漠的样子，落入他的眼中，却更像是无所畏的样子，心中更是愤怒。
而柳芷若听着步非凡那狠戾的话还有看到凌妖那苍白的小脸，赶紧开口：“王爷，你怎么可以这么对王妃说这样的话呢？这步府也是王妃的家，王妃走到那儿都很正常的。”
对着步非凡说罢，她又望向了凌妖：“王妃，你莫要生气，王爷就是这性子，可是没有什么恶意的，相处久了你就会明白，王爷外表冷漠，其实却是一个极好的人的。”
清秀的脸庞，带着讨好，那声音柔柔的软软的，无力间却十分好听。
凌妖笑了：“我懂。”
她懂的，记忆中她的非凡，也是这样的一个人的，外表看起来冷酷，可是真正与他亲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待人极好的人。
淡淡的一句‘我懂’，让步非凡有些惊讶，总觉得，今天的这个凌妖，与他以前见过的那个娇纵任性而且嚣张的凌妖完全不相同的。
眼前的这个女人看起来，那么忧伤，她的眼神，一点也不像是在装的，那眼中，只望一眼，让人也能感染到她的痛苦。
低下了头，没有再看步非凡，多看一眼，她就觉得心被刺痛一下，即渴望着，又害怕痛苦着。
“芷若，你不是要去赏花吗？我们走吧！”不想再跟眼前的女子说话，步非凡低头对着柳芷若说道。
柳芷若点了点头，十分温婉：“王妃，一起去赏花吧？四季园中的种百花，一年四季都能看到花盛开，十分美丽的。”
她盛情地邀请。
凌妖望向了步非凡，突然很希望他开口叫她一起去，尽管心底知道会换来鄙视，可是她还是渴望能够看到他，虽然会痛。
而他，目光冷冷，看着她那带着希冀的目光，只是冷冷打断：“本王不喜欢与芷若外的人一起赏花！”
她，垂下了眼帘，长长地睫毛，盖在那红肿的眼眶之上，显得那么伤感。她是傻了，明知不可能为何还要渴望呢？明知道他爱的不是她的啊！
“我愿意将正妻之位让给芷若姑娘。”再次抬头，她开口说道，前世，她欠了非凡那么多，不管他是否是他，她都想，尽一切弥补，至少心里好过些。
而且，有情人，应该终成眷属的。她只要能够远远地望上一眼就够了。
“你又要耍什么把戏，凌公主！”他冷冷地说道，凌公主三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他可不认为她会突然间变好的，之前用尽各种手段，为的就是这个王妃之位，此时却说出这样的话来，一定是有目的的。
“非凡，别这样……”凌非凡身边那一脸苍白，柔弱得仿佛一阵风吹来就会倒下的芷若轻轻地拉着凌非凡的手，温柔地劝说道。
“我是真心诚意的，这件事情，我也会上表皇兄，说明是我的意思的。”她真的没有其他的用意，她只是真心希望他好。
“变着相让皇上知道本王待薄了你了？公主还真是聪明啊！”他冷讽道。
她的脸上，终于有了苦楚，她是真的想让位的，也没有去想得太多，却没有想到，会遭来他这样的误解。
“王妃，你莫要想得太多了，芷若蒲柳之姿，怎能为妃呢？能得一个妾室之位，芷若就心满意足了，王妃，以后这话，您就莫再说了。”柳芷若一脸紧张地说道，一脸急切想表达着什么。
她心中就担心着公主当真是要借这样的手段去上禀了皇上，这样，非凡的麻烦就多了。
“我真的没有其他用意。”她再次强调。
他却是一声冷哼：“公主，你若当真如此善良的话，早在一月之前，你就不应该让皇上逼近着本王娶你了，现在本王娶了你，你再来故做姿态，未免太可笑了！”
“我……”看着那冷酷而无情的面容，她终于是再说不出话来了，她又怎么能够告诉别人，她已非‘她’。
只怕说了，也无人相信的。
“对不起，当我没说吧。”她低下了头，轻轻地说道，转身，离开。突然间觉得心头很痛。
尽管他不是‘他’，可是那样狠戾的话，还是让她很痛。
若在以往，她一定会狠狠地反驳回去的，也会想出妥当的办法来缓解之间的关系的，可是现在的她，并不想那么做，就当是赎罪吧……
“非凡，你对王妃太狠了。”看着那落寞的身影，柳芷若缓缓地说道，语气带着责备：“我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地喜欢你的，一个女人，也许千错万错，可是爱上一个人没有错，她身为公主，本就高于常人，也许性子会偏高傲一点，可是在我看来，她并非坏人的。”
“芷若，你永远如此善良，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呢！”步非凡一叹，轻轻地将那瘦弱单薄的身躯拥进了怀中。
若不是芷若一再逼迫，他是誓死不会娶夜凌妖的，就算是皇帝又怎么样？他贵为一城之主，统领北方沙漠，就算皇上，他也不怕。
可是芷若却总是顾全一切，还以离去相逼，迫得他只能娶夜凌妖，还迫得他必须去碰那令人讨厌的身体！
一想到昨夜，他的眉头便蹙了起来，那个一脸痴傻，紧紧地缠着自己，激奋的模样让他觉得像极了青楼女子！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凌妖，早已经在高潮中殪了，重生的，是另外一个灵魂。
“非凡，尝试着接受王妃吧，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活多久，这一身寒毒，折磨了我这么多年，我也不知道，还能够承受多少了。”伤感地低下了头。
只是低下头的眼中，却没有伤感。
“放心，我已经派人去寻找双修之法了，只要寻到秘笈，我们便开始修练，然后将寒毒过渡到我的身上，你就会没事了。”步非凡深情地说道，一脸地心疼不舍，剑眉中，带着一抹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