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她回来，却是一身湿，发丝凌乱，身上还披着水流烟的外裳，那一刻，他的心如同被人剜肉一般痛。
她与他，究竟去做什么了？
为何一身如此狼狈。
不由自主，他冷斥出口：“你与水流烟去了那儿？做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一身凌乱，还披着他的衣服？”
他的声音带怒，直直地冲着凌妖就发火，十足一个捉奸的丈夫一般。
听到他那愤怒的声音，凌妖反而是平静了下来，看着他，脸上淡淡：“步非凡，深夜你不休息，在我屋内做何？”
对于他的问题，她并不想回答，他没有资格问，她也没有义务回答！
步非凡听到她的问话，却是狂怒，猛地站了起来，大步踏到了她的跟前，那如野狼一般带着狠与怒的眼睛，就直直地瞪向了她：“夜凌妖，本王在问你话！”
他一脸霸气，她却只是冷冷一笑：“步王爷，你似乎无权问那样的问题，我究竟与流烟去了何处，又做了什么，又为何一身凌乱还披着他的衣服，这些都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她的声音冷冷，却带着果决，将他与她之间的关系分析清楚。
他与她，早在六年前就没有关系了，他此刻这样凶狠，却又是为了那般呢？
“你是本王的女人！”步非凡一脸怒意地说道，却不知道是在恨自己还是恨她，双手，捉住了她的手臂，一脸恶狠。
可是她却是凛然地回望着他，眼中没有惧意：“步王爷，你的女人在步王府，至于我，也许从前曾是你的女人，可是，早在六年前，你就已经把我休了，休书我还完好保存着呢！莫非步王爷如此健忘！”
“凌妖，你就非要如此气我才甘心吗？”听到她的话，步非凡语气不由松动，他也知道，自己没有权力，可是他就是止不住愤怒，一想到她与水流烟两人个一起出去到现在才回来，一想到他们孤男寡女，一想到她此时一身凌乱的源由，他的心中就止不住狂怒。
而他竟然不能怨她怒她，因为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当初错误的决定造成！他恨自己，恨不得一剑刺入自己的心脏杀了自己。
那一种带着愤怒却悔恨的心情，让他如暴怒疯狂的野兽一般，声音低吼却带着痛苦。
“就算本王不是我的夫了，可是你也不能如此不自爱！你们还没有成亲！半夜孤男寡女让人如此想！”他沉声地说道，五指紧紧地捉着她的手臂，痛苦地说道。
他的手，捉得她的手臂发疼，秀丽的眉头，皱了起来，看着眼前那痛苦的步非凡，她微有些不忍，可是，有些时候，事情若是不说清楚，反而更伤人。
虽然不爱他，虽然他曾经那样伤害过自己，可是，她却还是不想让他太过于痛苦，一刀断总比一直痛苦下去好。
有些人，在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偏偏要等到失去才知道痛，步非凡便是这样的人，他此刻的懊悔，无人能明白。
“步王爷，我与流烟，成亲是迟早的事情，至于别人怎么想，从来不在我的思考之内。”她淡淡地说道，却已经把自己的立场说得十分明白。
“你就真的……那么爱他？”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无力感，冷冷地问道，捉着她手臂的五指，狠狠地加深。
她看着他，手臂发痛，却没有哼一声，目光澄静：“我爱他，深深地爱着他！”若没有流烟，她不知道这一生是否还能有如此幸福的生活，还能有如此的爱情，是他给了她圆满的一生。
她，深爱着他。
十指，缓缓地松开，垂了下来，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如苍老了十岁一般，眼神，不再锐利，有些无神，凌妖那样坚定而深情的眼神，再再地告诉他，他已经错过了……已经错过了机会了……
之前，她也许看起是爱水流烟，可是并不会如此坚定而深情，而今天晚上她的眼神却如此深情，让他的不甘无处可依。
看着那失神的男子，凌妖心中微微不忍，可是她知道，此刻若不狠一点，将来只会大家都痛苦，倒不如让他明白一切，断了念头更好。
“步王爷，你请回吧！夜已经深了，我沐浴后要就寝了！”她轻轻地说道，语气淡然，转身，侧过他向着内里走去。
步非凡只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那一刻，那一种极痛，布满了俊美的脸上，心疼，懊悔，浓恨，失望……复杂的心情，让他整个人似失常了一般。
“真的没有机会了吗？”他的声音低低，无力地问道，眸光却望向远处。
“没有。”淡淡的语气十足肯定，她转头，看着那萧然的背影，那一刻，说不出的感觉溢于胸口，那一刻间，她觉得自己也许过于残忍了，可是，有些时候，若不果决，才是真正残忍。
步非凡，希望你能找到真正的爱，这样，她也会感到开心。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径直地向外走去，只是，眼眶中，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流动着，他知道自己没有捉住的东西已经渐渐错过，痛恨自己，却不能改变什么。当发现如此深爱时，却已经成为过去，原来这是一件如此令人痛苦的事情，让人……生不如死……
步非凡走后，便有人送来了温水，凌妖宽去了外衣，缓缓地踏入了水中，温暖的水，滋润着那已经微微有些凉意的身体，十分舒服，她不由地轻轻吁了一下。
缓缓地沉入了水中，从头到尾，浸于水中，温润的水，洗去身体上的凉意，十分舒服，让人有种不愿起来之意。
脑中，不由又想起了海教主说的那些话，虽然，她从来不是那种会听天由命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她冥冥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闭着眼睛，心中酸楚。没想到，当她意识到爱的时候却遇上了这样的事情，当真是世事弄人，看来，她注定与爱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