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心下好奇,也跟着落了下来。
好整以暇的望着面前衣衫不整、鬓发凌乱的白衣女子,叶初落微微勾起唇角:“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吧?”
白衣女子娇哼一声,一双妩媚的桃花眼,嗔怒的望向叶初落。
这一望不要紧,白衣女子那双本就不小的眼睛,登时瞪得溜圆。
面前的少年当真是生得俊秀无双!方才因为雾气的原因,她一直没有看清楚这个少年的模样,而此刻,随着正午的逼近,阳光驱散了浓雾,对方的容貌也渐渐清晰入眼。
现在,落到崖底的阳光就那样恣意的洒在那白衣如雪的少年身上,照得他整个人都如同虚幻、灵动飘渺。她从来没有想到,男子,竟可以生得如此清秀如水!水一样,灵动逼人的少年!
“你……你……”白衣女子吱唔半晌,竟是红了脸。
“我怎么?”叶初落没好气的瞥了白衣女子一眼。方才那性命相搏的交手,可不是拿来表演的,是真的想要杀人啊!叶初落此刻还能站在这里跟她说话,这涵养功夫已经是练到家了。
“你为什么偷看我洗澡……”白衣女子脸红到了脖子根,下颌抵着锁骨低了头,然而一双桃花眼却偷偷瞄着叶初落。
“我?偷看你洗澡?”叶初落大瞪双眼,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她又没有断袖之癖,看一个女人洗澡,她有病啊!
“不是吗?”女子微微抬起头,羞涩的咬着唇角。
叶初落哭笑不得,连连摇着头道:“姑娘,我只是沉迷于谷中景色,确不知姑娘……”
白衣女子嘤咛一声,羞红着脸道:“公子不要再说了。”
叶初落挫败的叹了口气,算了算了,随她怎么想吧,自己现在能够忍住没有再对她动手已经是十分不错了,再看她现在这花痴的模样,自己在她面前是一刻都呆不住了。
喟然一叹,叶初落转身向谷中走去,被这女子一阵折腾,自己再想翻上悬崖,只怕一时半刻是办不到了。
望着叶初落挺拔如玉树的背影,白衣女子竟是不由痴了,轻轻晃动一双纤纤玉腿,裸着如玉一般的双足默默跟在叶初落身后。
叶初落回身看了看那白衣如画的女子,怫然不悦道:“姑娘,跟着我做什么?”
白衣女子吃吃一笑:“公子,这谷底只有这一条路,我不走这里,走哪里?”
叶初落闻言,这才打眼向四周一望,果然只有这一条路,便不再吭声,低头向前走去。自己方才半空无处借力,强提真气,损耗不少真元,此刻再想轻松跃上悬崖,已是有些难度,想要在午后赶回听雪楼,只怕是办不到了。
跟着叶初落身后走了半晌,见叶初落毫无理睬自己的意思,那女子眼珠滴溜一转,忽得娇呼一声,跌倒在地。
叶初落眉头一皱,不耐烦的回身看向那白衣女子,道:“你又搞什么把戏?”
白衣女子何时受过男子这般冷遇,小嘴一瘪,双眼泛着水雾委屈道:“我脚疼!”
叶初落微微垂首一看,那白玉一般的双足,已是红涨了起来,心中不由生出几分同情:“你怎么不穿鞋子?”
白衣女子臻首低垂,露出一段粉嫩的脖颈,红着脸道:“方才着急……”
着急追我?叶初落苦笑摇头,“你等我,我去取来。”虽对这女子没有好感,叶初落却是不忍此等如花美眷受这山路之苦,淡淡看了她一眼,便向来路去了。
望着叶初落的身影消失在山路上,白衣女子忽得露出一抹诡秘的笑,轻抚着鬓角凌乱的发,低低道:“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湖水依旧美丽如少女的回眸。叶初落临湖而立,湖风悠悠吹起她白衣如雪,宛若谪仙下世。
怪不得,那女子下水沐浴,便是自己都忍不住要到水里嬉戏一番了。这清莹如玉的湖水,琥珀一般泛着迷人的光泽,映着四周的和风细柳,美不胜收。
“你,是什么人?”身后一阵柔弱如雨的话语传来,将叶初落从神游中唤醒。
回身,一张白皙的脸映入眼帘。那是一个年约二十出头的孱弱女子,披散着一头如瀑的长发,罩一件宽大的紫色衣衫,眼神中微微含着几分羞涩,唇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她只是静立在那里,仿佛一朵盛开的雪莲,高雅中带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清。
淡如梨花般干净的微笑,刹那间扑进了叶初落的眼帘。好个清逸出尘的女子!自己若是男子只怕魂都让她勾去了!
“过路人。”叶初落淡然一笑,俯身拾起白衣女子遗落在湖边的鞋子。
“你看见她了?”紫衣女子声音也是淡淡的。
“谁?”叶初落漫不经心的问,双眉微微一皱。
“你手中拿得不是她的鞋子?”紫衣女子唇角一扬露出一抹讥诮的笑。
“哦,你说一个穿白衣服的女子?”叶初落恍然大悟。
紫衣女子面色讥讽之意更浓:“你也是她的入幕之宾?”
叶初落面色一冷,不悦道:“姑娘说话放尊重些!”
紫衣女子咯咯一笑,花影轻摇:“既是做了,还怕人说不成?”
这话说得更是荒唐,叶初落怫然作色:“姑娘若是有意捕风捉影,请去找别人消遣,我没闲心陪着姑娘!”话说完,身子一转,向谷里去了。
紫衣女子一怔,望着那少年消失的方向,忽得露出一抹好奇的神色,怎么,这世上,还有人能逃过自己的勾魂术吗?不解的摇摇头,身子一摆,悄然跟上了叶初落。
“穿上鞋,你就走你的路,别再跟着我。”叶初落将鞋子丢给那白衣女子,心中没来由的不爽。
白衣女子揉着一双羊脂白玉一般的小脚,无限委屈的望着叶初落道:“公子忍心,让我一人独行山路?”
叶初落一拍脑门,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这女子,还真看上自己了?
还未答话,身后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传来,那一袭紫色长衫的女子,已然来到二人身前:“这山路,你走了也不知道多少回了,自己走,不行?”语气森然中带着几分冷冽,更带着几分挑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