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赵子昂愤然望着叶初落。这个貌似谪仙的女子,为何出口如此恶毒?
浅然一笑,叶初落自顾自地说道:“忘了告诉你们,北辰秋重伤而逃,若是没有什么意外,可能一半功力都要废了,你们不去找他,只怕,他也会来找你们。”
“叶丫头!”莫子期霍然抬头,低吼道。望着一脸云淡风清的叶初落,莫子期一脸迷茫,淡雅如仙的她,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这么做?难道,非得要天下大乱不可吗?魔音现,天下乱,真得,是这样么……
“莫将军,请叫我,叶初落。”叶初落面色一冷,哼笑道:“我与你非亲非故,不必和我那么亲昵!”
莫子期再次愣怔在当场,叶初落的话语很冷,冷到让人不寒而栗,冷到人心里生出无限地绝望!
仰面。苦笑。莫子期转身出了竹香殿。既是不能改变什么,倒不如,归去!
望着殿内的赵子昂与翠微道长,叶初落狭长的丹凤眼,再次眯起来:“两位还想说什么?”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翠微道长气得青紫的唇微微颤抖着,哆哆嗦嗦说出这样的话。
“我也不会!”赵子昂双目冒火。
“不过。”叶初落挑眉看着两人,眼中满是悲悯:“现在,已经迟了。”叶初落轻轻巧巧地说完,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此刻,伏虎那边的戏份,也该唱足了吧?
“三皇子,微臣无用,未能拿住北辰贼人,致使,致使,致使我王……”伏虎“艰难”地说了两句话,似乎非常难受,不住地咳嗽起来,每咳一声,缕缕血丝便顺着唇角逸出。
“伏虎,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郑纪元止住伏虎继续自责的话,转脸对着侍立在旁的侍卫道:“御医怎么说的?”
那侍卫躬身道:“御医说,伏虎将军受了内伤,只怕,只怕。”吞吞吐吐说着这两个字,小心翼翼地望着郑纪元。
“说!”郑纪元没来由的不安,震怒。
“若是没有一个内家高手帮助伏虎将军调理内息,只怕将军,就会内息乱窜而亡……”那侍卫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头。撒谎,也不是那么好撒的啊。
内家高手?郑纪元面上一喜,“如此,我便能来!”
“三皇子,不能啊!”那侍卫急忙道。
“如何不能?”郑纪元不解。
“三皇子内力虽强,但。”那侍卫吱唔片晌,下定决心,豁出去似的道:“但,不算高手!”
郑纪元一愕,自己一向以高手自居,今日与北辰秋交手,居然还落到下风,久战不胜,如此说来,这侍卫的话,也是在理。但,现在,让他到哪里去找一个内家高手?
“三皇子。”又一个侍卫急匆匆进来,稽首道:“玉家兄妹方才进了皇城,说要见三皇子,问三皇子,可有需要他们帮忙的地方?”
郑纪元眼中一亮,玉家那两兄妹?对啊,这可是难得的内家高手,来得真是及时,心中暗喜,郑纪元急声道:“快请他们进来!”
床榻之上,犹自“奄奄一息”的伏虎,心中也是长松一口气。
两个如玉的人儿,不大一会儿便已来到房内,一见此间情况,玉清尘容颜一动:“三皇子,这位将军,伤得不轻啊!”
“正是,不知两位能否帮助我家将军调顺内息,以防内息紊乱,伤了我家将军性命。”郑纪元见玉清尘一眼便看出伏虎伤势甚重,当下也不客套,开门见山地说。
“三皇子待敬我等为上宾,我等自然也要尽些绵薄之力。”玉清尘淡然一笑,缓步来到伏虎床前坐下,回首对郑纪元道:“三皇子,请带我这妹妹回避,我为皇子爱将,疗伤。”
郑纪元眼见伏虎有救,悲戚的面上竟也露出一丝笑容:“如此,有劳玉兄。”
说完,便同几个侍卫与玉清灵出了门。
房内,静寂无声,玉清尘俯身在伏虎床边,低声道:“云翳国与星辉国战争不日将起,你可要早些好起来。”
伏虎会意一笑,压低声音道:“玉先生放心,这场战争必起,无疑。”
月色长空,玉清灵幽幽而叹,身后,郑纪元焦急的脚步声不时响起。
紫衫飘飘,夜风阴冷,在这异国的土地上,玉清灵夙然而叹:“三皇子,若是连你都失了方寸,云翳国,可就危矣?”
脚步声止,郑纪元回身望着玉清灵,一身紫衫如烟,周身雅逸逼人,这样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是在安慰自己吗?
“玉姑娘说得是。”郑纪元微微点头。
“三皇子想如何做?”玉清灵扭头看着他。目光清莹似水。既是落儿妹妹交给自己这个挑拨离间的任务,自己可要好好地表现一把。
郑纪元疲惫的面上,露出一个苍白地笑:“五日后,我云翳国会发兵星辉国,向北辰家逃回血债!”
“可需要我们帮忙?”玉清灵一脸好心地问道。
郑纪元摇摇头:“这终究是我们云翳国的事,姑娘好心,我心领了。”
玉清灵秀丽的容颜上浮出一抹叹服:“如此,我便祝三皇子好运。”
郑纪元无声一笑,仰面看着宛若黑幕的夜空,繁星点点,璀璨妖娆。
夜风,真凉!云翳国的三皇子,缓缓垂下头,一双赤红的眼中,有什么东西滚落在地,染湿了青石阶,灼伤了静寂的夜。
望着郑纪元孤高的背影,玉清灵心中不忍,慢慢别过脸去。落儿妹妹,难道,你真得想要算计云翳国,这个三皇子,真得不曾伤害过你啊!
朱唇微微一张,玉清灵才要说话,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三皇子,伏虎将军,已无大碍。”
回身,冲着玉清尘感激地一笑,郑纪元犹带泪渍的眼睛,迎上玉清尘关切地目光:“有劳玉兄弟。”
玉清尘轻轻踱着步子来到郑纪元跟前,拍着他的肩膀道:“如果需要帮忙,我们定当竭尽全力。”目光殷殷,一片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