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是臣妾亲手酿的桂花美酒,醇香扑鼻,皇上试试这杯。”红酥手捧上了那清香的醇酒。
美酒伴佳人,轻歌曼舞,如何不醉倒在这美人膝,皇上连着几天都歇在这贤妃宫里,可是,皇上却没有碰她。
凤御夜推掉:“朕累了,不能再喝了。”云妃,不是就想他醉得疯狂吗?好几杯不同的酒灌下去,再大的海量,也有些头胀脑晕,云妃这点小心思,岂能从他的眼前跳过,宫里,越发越无趣得紧。
越是这样,越是空虚,他好想弯弯啊,如果她在宫里,日子不会无聊,如果,他在她的身边,日子也不会这样无聊,他不知道,活着是为什么?为责任吗?怎么变得如此的沉重,变得乏然无味。
“皇上,再喝一杯嘛?”云妃,越发地自以为是,想要凤御夜醉倒在她的怀里。
“爱妃,过几天便是你的生辰,你想要什么?”似醉还醒的他,美得不可方物。
云妃着迷地抱着他的手:“皇上,臣妾什么也不要,臣妾要皇上好好疼爱臣妾一晚。”有谁知道,她这风光无限的云妃,依然得不到凤御夜的宠幸。当然,这悠关面子的事,她自不会说出去,皇上夜夜宿在贤妃宫,就够让她走路声声响了。
凤御夜带着些酒意:“就这些吗?爱妃还真是不贪心,朕还以为,你会跟朕要正妃的位置。”
终于谈于这里了,云妃的心里欢喜,谁不想成为正妃呢?这立正妃之事,都摆着差不多一年了,可,一直就没有动静。
她当然想了,抬着粉脸看着凤御夜:“皇上,臣妾不想了。”以进为退,皇上让她住进贤妃宫,不就是摆明了要封她为正妃吗?可是,男人的心,不是要这样抓的。
凤御夜摸摸她的脸,半是醉言地说:“幸好爱妃不想。不然,朕可为难了。”猫戏老鼠,想必不会只有云妃一个人跳脚。
云妃的心里惊愕,想也没有想就问出声:“皇上,这是为什么啊?”
“问得好,朕无心于别的女人,立四正妃之事,虽然早有说,可四正妃,关系于朕对爱妃的宠幸,昨天淑妃明里暗里又说朕只宠你,朕想着,这四正妃,要立来何用,只是束缚得更深。”
云妃心里暗暗咬着牙,还是问上一句:“皇上的宠爱,臣妾真是三生有幸,皇上真的不立四正妃吗?”
凤御夜看着她的眼睛,看到她垂下眼眸掩住那精光,才满意地说:“不当立。”
气恨啊,一切都是因为卓玉那不要脸的东西,连带她也不能成为正妃。
凤御夜欣赏地看着一张俏脸上掩不住的恨,心里,满意极了,站了起来:“爱妃早点歇着,朕今晚得回正清宫了,免得有人仗着正妃之名,来抓爱妃的小辫子。”
云妃半侧身:“臣妾恭送皇上,皇上慢走。”
云妃是多事之人,不怕,这个消息传送不出去,凤御夜坐在魏峨的正清宫琉璃瓦上,看着满地的华霜,沉睡的牡丹花,为什么这个皇宫,明明有的是人,他却是越来越是寂寞,明明喝了不少烈酒,可是,脑子里却清醒得很。
放在腰间的是那蓝龙玉,他放在掌心,看这蓝龙玉散发着光华。
他抬头看着明月,明月也看着他,二对,相无语。孤单,从骨子里散发出来。深深的后宫中,是谁在唱歌,那样的寂寞,那样的伤感,听得眼想凄然而下,华丽的皇宫,有着华丽的悲歌,一道道宫墙,隔开的,是什么?是一道道长长的叹息声。
刻意,很久很久不去看关于弯弯的消息,就怕看了,会掩不住那股空虚和伤痛,那么,所做的,就前功一溃。
夜更深了,星更稀了,可是,丝毫没有睡意,冷眼静看底下的万物,一切都像是空幻。
独守聊城,该死的,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他现在就是独守聊城。
要这样,一直下去吗?不,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他要寻回他失落的心,弯弯,一定要等,不用多久了,再等几个月。就可以相守,后宫三千,这算什么,为了弯弯,有什么不可以舍弃的,现在,他不正在弄浊这些浑水吗?笨蛋弯弯啊,快来摸鱼吧,想报仇就报仇,他只会帮着她作恶的。
“皇上,夜深了。”尽责的福公公在底下轻叫着。
皇上的孤单他看在眼里,心疼在心上,只是,他是奴才,他无法帮到他。
他扯开一抹笑:“朕岂有一夜好眠。”
“皇上,收到最新的消息,皇上是否想听?”他低声说着。
凤御夜懒懒的躺在那横出来的龙头上,看得底下的孙公公和福公公惊心胆跳。
“皇上,小心啊,皇上,是关于她的消息,有她的落脚地方了。”她,就是指连昭仪。
自打那太后宣连夫人进宫,威胁利诱,甚至是找来了不少的证据,包括住在邺城旁边的人,都来指证,连昭仪的真实身份,终是揭了开来。可是,他们并没有想到,连昭仪没有和皇上一起回宫,皇上的性情也变了,落寞,伤心,独自一人的时候,还会发呆,有时又傻傻地发笑。
不知道的所谓什么是爱的他们,听说,这就是相思病,不明白的是,皇上即然那么想念连昭仪,为什么不宣她进宫呢?只要是皇上看中的,哪怕是贩夫走卒的女儿,一样是荣华享不尽。
可是,他们不敢问,只能小心地侍候着。
弯弯的落脚点,连日来积压的相思奈不住,他急急地问:“在那里?”
“皇上,你先下来休息?”他们飞不上去啊。
凤御夜轻笑:“倒是也学会了威胁朕了?”说是说,还是跳身下来。
福公公吞吞口水跪在地上:“奴才不敢,还请皇上恕罪。”
“不敢,你胆子是越来越大,说吧,要是让朕不满意,你就给朕悠着点。”也只有侍候着长大的福公公明他的心思。
福公公松了口气:“皇上,连昭仪在徐家牧场。”离这里不远,半天的功夫,就能到。
在徐天洛那里,不怪得呢?还辞了官,他心里有些失落,弯弯,那么快就跟着人家走了。只是,她能去那里呢?她孤单一个人,他更是放不下心来。
冷瞧了福公公一眼:“谁说她是连昭仪,这些事,你们心里都清楚得很,居然没有人给朕报信,朕真是太相信你们了?”
不好,皇上现在来算帐了,孙公公跟着跪在福公公的身边:“皇上请恕罪。”在宫里,太上皇怎么会不防着他们,连吃饭都不能出屋子,全是陌生的人,如何给他传信,再说了,皇上在那里啊,他们又没有千里眼,那里能知道。
“皇上,要不要派个人去隔开昭仪和徐天洛?”孙公公小声地问。
凤御夜瞪着他:“你想去,朕倒是可以让你出宫。”
“奴才不敢。”汗,不过是个提议,不去就不去吗?为什么叫他去,要去也要派一个高手去,不然的话,连弯弯看到他,不拆了他的骨才怪,她凶得很。呼,抱怨什么啊,皇上的话,怎么可以这样抱怨。
“不敢就少说废话,宫里的人,都给朕盯紧了。”
“皇上放心,奴才们都做了准备了,这几天,就只有张妃和淑妃来往得紧,淑妃是一步也不出宫里。”
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他要找她的碴,只是,藏去来,就不惹时非了吗?
张妃是一个充满野心的人,当初会升她为妃子,不过是好奇和新鲜,一个女人,她的眼里,都是挑逗和野心。
“什么?这消息可准确?”惊愕的华妃连手里的茶打翻了也不自知。
那宫女跪在地上:“华妃娘娘,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是昨天夜里皇上亲口跟云妃娘娘说的。”
“不立四正妃。”她跌坐在椅上,温柔美丽的脸上,尽是苍白,好一个坏消息。明明就在眼前,却一下变得那么遥远。
“是的,娘娘,娘娘,奴婢先回去了,不然出来久了,会惹来人家的注意。”
她点点头,让一个哑嬷嬷取来沉绽绽的银子打赏那宫女:“以为有什么消息,本妃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娘娘,奴婢知道了,娘娘,奴婢还有个消息要告诉娘娘。”那宫女转动着眼珠子,有些贪婪地看着华妃手上的玉镯子。
华妃轻掩住眼里讨厌的光芒,依旧平静地说:“你说。”要想她的玉镯子,就得拿出更好的消息来。
那宫女悄声说:“娘娘,皇上那几天夜宿在云妃娘娘处,可是,没有碰云妃娘娘。”
华妃一怔,不相信地皱起眉:“此话怎讲,难道你这奴婢还敢偷看?”好大的狗胆。
那宫女摇摇头:“不是的,娘娘,奴婢进宫也有十年了,侍候的主子也多了。奴婢能分出这些,皇上都是躺在云妃娘娘的贵妃椅上睡的,奴婢每天去收拾的时候,都能看见那卧痕,而软床上,可没有二人睡的卧痕,云妃娘娘的床上,每天早上都有二张被子,并且,奴婢也知道,气味,也不一样。”她有些暧昧地笑了。
华妃有些讨厌这样的宫女,出卖主子,并且,还这般的无耻,只是,不是她身边的,还要靠她来打听消息,没有贪得无厌的人,岂会能得到消息呢?她掩下厌恶,轻声又问:“那虹昭仪可有见到云妃。”
她想了想说:“没有。”
“好,你下去吧,这玉镯儿,你戴上还会蛮好看的。”她大方地解下手腕上的白玉镯。
那宫女喜笑颜开:“谢谢华妃娘娘的赏赐。以后有消息,奴婢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华妃娘娘。”
的确是一个大消息,那云妃的风光,不就成了笑话了吗?真是会做戏啊,只是,皇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连弯弯不在身边,他独宠云妃,却有不碰她,真是怪啊?
“华妃姐姐好是清闲啊,独自品茶也不邀上妹妹。”虹昭仪脸上挂着浅笑,进了华微宫。
华妃收敛起脸上的神色,神闲地说:“茶也不是好茶,只会让妹妹看了笑话。这华微宫里的奴婢越发是越不像话,连虹妹妹尊驾而来,也不通报,让本妃失了远迎了。”
“姐姐错怪她们了,是妹妹想要见姐姐,没让她们通报,姐姐岂会不见妹妹呢?妹妹走进来,也不妨着姐姐的事吧?”她的眼里,有抹了然而知的笑意。
华妃轻瞄下她:“妹妹有何指教?”无事不登三宝殿。
虹昭仪轻叹了口气,让身边的宫女都退下才说:“姐姐真是破费了,刚才妹妹打后面转来的时候,就看见个宫女,手上戴着白玉镯,得意洋洋的,真为姐姐叹一口气,这些事,问妹妹不就省事多了,想着,姐姐也应该得到消息了,就过来坐坐了,顺便,还能解解姐姐的迷惑呢?”
那宫女的第一时间通知?还真是说得有些玄,看来先机都让虹昭仪都占尽了。
不过,华妃也不是省油的灯,虹昭仪来这里,就代表着,她也不解。
她轻笑:“妹妹此话怎讲,有何迷惑之有。”
“姐姐明知故问,我们就不能猜来猜去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皇上的心,根本就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