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鼎昌愕然的看了王康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先问这个问题,不过还是说道:“是在新奉县的一个小村子。”
听了这话王康才舒了口气,柳山告知他的铁矿位置,就是他之前所在的村落,但早已经随着一场山洪泯灭……
现在成了一片荒山野岭,所以就能确定目前发现的铁矿,还不是柳山告诉他的那个位置。
王康想了想又是问道:“可就算发现了铁矿,也不值得你们几大人物去吧!还有监察使大人呢?回京了吗?”
“怎么不值得?”
王鼎昌看着王康道:“铁矿的珍惜自不用说,而我赵国恰巧在这方面的资源匮乏,而且大多的矿藏,还掌握在那些老牌贵族手里。”
“这就使得朝廷在这方面被受肘滞,这猛然发现了铁矿自然会引起重视了!”
王鼎昌又是道:“我们在那这么长时间,就是在开采铁矿,已经运回工部了。”
“采完了?这么快?”王康惊讶的问道。
“对!”王鼎昌点了点头,“这次确实是比较急,征用了大批农夫,还抽调了阳州城驻军……”
“其实也可以理解,老国君好大喜功,留下了一个烂摊子,赵皇妄图改善局面,可手里没货,有了铁矿就可炼铁,制造兵器打造农具,这些可都是离不开铁。”
“那就没想过再继续勘探?也许再发现铁矿也说不定。”王康又是问道。
“当然会了,只是新奉县遍布山峦,朝廷工部也没有好的办法,这个是需要时间的。”王鼎昌说道。
“而且恰逢这时赵皇提出要将新奉县赐予我作为封地。”
听了这话王康也是一惊,他的父亲获封伯爵已经两年,按理说早应该就有封地的。
但每次赵皇提出,都会被驳回,无论是在地方还是在朝堂,老牌贵族都势力极大。
他们也自然知道,王鼎昌就是赵皇推出来对付他们的刀,自然不愿伯爵府发展壮大了。
贵族的真正意义并不是称号,而是封地,封地便是自己的地盘,有极大的自主权。
而且有了封地,便可扩展私军这个才是最大的意义。
想不到现在赵皇竟然提出将新奉县给了父亲做封地,新奉县很是贫疾,但却有可能蕴含铁矿。
这个意义就完全不同了,想必会遭受更大的阻挠。
“赵皇既然想拿我做刀,自然是要提升我的实力,不然还没等怎样,就被灭了那怎么行?”
王鼎昌又是道:“此次监察使大人来阳州就是为了给我封地找缘由,但赵皇刚提出,不出意外的就遭到了反对!”
说着王鼎昌自嘲一笑,“就连我们西山行省总督宣平候张敖都递了奏折!什么新奉县有珍惜铁矿,应由地方治理,绝对不能给了贵族做封地!”
“朝堂乱成一片,就因为这个封地事宜,原本贫疾的一个小县城,成了香饽饽,各方都想插手!”
王康听着也是心中凛然,看来局面确实不容乐观,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连个封地之事,也难主持。
难怪赵皇要严厉打击老牌贵族了。
仿佛是看出了王康所想,王鼎昌又道:“现在相比以前其实很不错了,赵皇刚继位时,地方军阀割据,政令不通!饭总要一口口吃。”
“削藩卸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压的轻了没啥作用,压的重了可能反叛他国,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过。”
王康了然,又是问道:“那现在有结果了吗?”
“赵皇此次态度强硬,意要借此跟老牌贵族扳一次手腕,争论不休之下,监察使李济同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什么办法?”王康问道。
王鼎昌道:“比试!”
“比试什么?”王康更是奇怪了。
“由我们伯爵府跟刺史府的比试!”看到王康疑惑,王鼎昌解释道。
“董易武代表他背后的老牌贵族势力跟我们比试,这样就将一个大矛盾转变成了小问题,最终商议赵皇也同意了。”
“因为这样还算公正,谁赢谁输都无话可说!”
王康听着有些无语,一场封地之争怎么最后成了这个结果,不过这也算是最好的方式了。
王鼎昌又是道:“比试分为三场,分别是文、武、画,文比策论,武是两方各派一人进行武道比试,画指的就是画作了。”
“文武我能理解,比作画是什么鬼?”王康愕然问道。
“这是董易武那一方提出的。”王鼎昌冷笑道:“郡守洛川南手下有一名年轻俊才人称小画圣,他们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那比试的输赢是怎么定?三局两胜吗?”王康又是问道。
王鼎昌摇了摇头。
“不是?”王康愕然了,这比试就已经够离谱了,难道还有更离谱?
“这才是我最不满的地方,这场比试规定我们伯爵府必须要赢三局,只有三局全胜才算我们赢!”
“什么?”王康猛然站起怒道:“哪有这样规定的!”
“坐下吧!”王鼎昌低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很难接受,我也同样,但情势就是如此!”
“赵皇也同意了?”王康疑惑的问道。
“他没办法不同意,两大行省总督联名上书,赵皇所承受的压力不比我们小啊!”王鼎昌无奈道。
“这场比试已经不是简单的封地之争了,而是赵皇与老牌贵族的一次真正交锋,意义非比寻常!”
“而我们做为赵皇这一方,也是第一次与之对抗,对于我们来讲也是异常的重要。”
王鼎昌沉声道:“就算为了封地,我们也必须要争个高下,新奉县很有可能还蕴有铁矿,就算没有,就算它山不长林,地不长草,那也是封地!”
“这是赵皇为我们争来的,机会难得,所以必须竭尽全力,武试我已有人手。”
作画也不用担心,在你外公家有深谙此道的天才,算起来也是你的表弟,真比试起来,跟那个号称小画圣的才子,也是不相伯仲!”
“我已经给你母亲写信,让她回府的时候带来。”
“我唯一担心的是文比策论。”王鼎昌看着王康,目有忧色。
“这个应该更容易吧!找一个出众的读书人还不容易,大不了多给些钱就是了。”王康笑着道。
“如果还不行,那就给更多的钱。”
这话听着王鼎昌一阵无语,看来自己的儿子还是败家思维啊,就想着金钱开道。
他看着王康沉声道:“文试规定不许找外援他人,必须由你完成策论,而你的对手是董易武的大公子……董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