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喻以歌昏沉着脑袋从梦中醒来,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胳膊抬起的一瞬间不小心蹭到了伤口,痛得喻以歌脑子一懵。
身体痛得就像要散架一样,睡着的时候伤口就隐隐作痛,整的她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好,一直都是半梦半醒,好像睡了也好像没睡一样。
窗帘隐隐透出了些昏暗的光,喻以歌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早上五点三十二,她轻轻的捏了捏鼻梁,要睡回笼觉也是不可能的了,倒不如直接起床。
“醒了?”
从身边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喻以歌被惊得一个抖了一下,猛地转过头去,就看见沈湛躺在自己身边。
“沈湛?你……”一睡醒看见沈湛的脸确实很震惊,喻以歌本来想问沈湛是怎么会在自己床上的,可当话刚出口的一瞬间,当机的大脑仿佛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样的逐渐恢复了清明,昨晚发生的事,桩桩件件的像过电影一样在脑海中闪过。
沈湛给她涂药,沈湛喂她喝水,沈湛给她换了衣服,还替她用毛巾擦了身体……
喻以歌:“……!!”
天哪!
而她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啊!!!
想起一切的喻以歌羞耻的都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了,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正当她首无无措恨不得穿越回去,给自己两耳光的时候,沈湛却抬起眼皮看她,用鼻子发出了不知道是不是嘲笑的声音,闷哼了一声。
随后,喻以歌就眼睁睁的看着沈湛伸出手在她额头上摸了一把。
“喻以歌,现在你清醒了吗?”额头的温度已经正常,烧已经退了。
沈湛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像受惊了的兔子一样愣在原地,又蠢又没有防备,脸上还带着些可疑的红晕,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面色稍稍柔和了几分。
“我清醒了。”额头上微凉的触感只是一瞬就消失不见,喻以歌咽了咽口水,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
现在她何止清醒,简直清醒的不要不要的!
“清醒了就来谈谈昨天的事。”沈湛支起上半身,随意的将额前的碎发撩到脑后,掀开被子站起身。
“你要我说什么?”喻以歌摸了摸脸,昨天被贺文光打的那一巴掌,让她的脸肿的老高,而现在她摸上去,却一点肿胀的感觉都没有了。
手掌上也是,虽然还是很痛,但是明显已经消肿很多。
沈湛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要折磨我,那就干脆把恶人做到底啊,这样打一个巴掌再给颗甜枣的行为,到底算什么……
看不清,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看不清这个男人,喻以歌低下头,烦躁的思绪一遍一遍的扰乱着她。
理智和道德感敲打着喻以歌,你要和沈湛划清界限,再这样下去,最后身败名裂的人只会是你。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痛,一面说着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一面又做着和言语相反的事,她不懂,真的不懂。
喻以歌神情复杂的看着沈湛的背影,胸口处就像堵了一块大石,悬在空中上不去也下不来,或许等到那块石头彻底掉落的那天,也就是她彻底明白的时候了吧。
“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你的时间不多。”
沈湛抬起胳膊解开了衬衫的扣子,这个动作看的喻以歌脊背发凉,沈湛这是要干什么!
上一秒自我灵魂拷问,仿佛就给喻以歌结结实实的上了一课,沈湛这个人,不能以常理来猜测,她整人都不好了。
本来喻以歌已经别别扭扭的撑着起来了,只是膝盖处还有些不适的感觉,她决定先爬起来缓一会,然后再下床穿衣什么的,主要是沈湛还在房间里,她也不好穿衣服。
想的是挺美的,但是现实总有让你崩溃的办法。
“沈湛,现在是青天白日的,而且我还受了伤,我知道我昨天给你添麻烦了,我已经很反省了,真的。我以后尽量不麻烦你,所以你能不能……”
沈湛缓缓回头,眼神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喻以歌,他真想那个这个女人的脑子剖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他眯起眼睛,凉凉的来了一句;“我还不至于对死鱼一样的女人感兴趣。”
说完他带着些若有所思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几眼喻以歌,全身上下都被她用被子包的严严实实,只留下一颗头在外面戒备的看着他,沈湛停顿了一下续道:“还是说你想试试?我看你现在挺精神,好得很啊。”
“不用了,不用了!我不是很好,腿也很痛,手也很疼,头还有点晕。”喻以歌被沈湛吓得什么话都说了。
她这是被沈湛给吐槽了吗!?
什么叫死鱼一样的女人?她昨天是有些神志不清,可能因为这样就人身攻击吧?
“……”沈湛像是被喻以歌蠢到了,沉着脸又将衬衣的扣子重新扣了回去,这时喻以歌才发现沈湛穿的是昨天的衣服,那照沈湛的意思,他之前脱衣服就是想换一身新的?
突然意识到这个事实之后,喻以歌将脸埋进被子里,懊恼的咬着嘴唇,她一定是被沈湛给带的神经都不正常了。
一定是这样!
沈湛黑着脸出去了,好一会喻以歌才从被子中红着脸出来,挑了件宽松容易穿的长款连衣裙,将膝盖上的伤遮住后,准备出去看看小圆子。
这段时间她和圆子能相处的时间寥寥无几,虽说沈湛松开了让她们见面的限制,可是还是有很多事情是不好让圆子知道的。
正如她在紫园里的这件事一样,她一直都不敢让何娜送她回家,每次她都婉言谢绝,虽然何娜不说,但是喻以歌看得出来,她还是有些难过。
并不是自己不信她,只是她现在工作难免会牵扯到家人,所以知道笑笑存在的人越少越好,这样 她才能在一个正常的环境中长大。
喻以歌有些自责,每次都说会带圆子出去玩,讲了这么多回可一次都没有实现过,她真是个不称职的妈妈。
“喻小姐,您怎么这么早就起了,厨房已经在做早餐了,您才受了伤,还是送上来在房里吃吧。”
喻以歌刚出房门,女佣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她,连忙上楼拉住喻以歌。
“没事,哪有这么矫情,我今天还是要去片场的,出来看看孩子收拾一下就要走了,不用这么麻烦。”喻以歌笑着摆摆手,谢绝女佣的好意,转身就朝着笑笑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