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落雪清的问题,王妈也是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眼睛有些不安的向楼上看了一眼,最终很老实的点了点头:“是的,太太。”
落雪清的眉头轻轻一拧,让安于颜与自己儿子冷战,可是她受了伤才换来的,原本想的,就算不至于两个人决裂,最起码也能冷上一阵子,她也有机会多安排慕雪卿趁虚而入,现在这才短短的不到一个周,两个人居然就重归旧好了。
看来,她必须再想想别的办法了。
而此时的安于颜全然不知,自己又得罪了落雪清,另一个坑又一次等着她跳了。
此时此刻的她,被尹冽宸上下齐手,连说话的力气都耗尽了,只能软绵绵的,任由尹冽宸处置了。
意乱情迷的一夜,更是让她淡忘了,原本她和尹冽宸还在冷战的事实。
也可能是想自我麻痹,她也懒得去想了,新的一天,她的工作状态,也是极好。
临近下班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看着电脑的她,伸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旋即目光一僵。
是安若之,她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儿?一想到昨天安国强差点落在她脸上的巴掌,还有安若之幸灾乐祸的样子,安于颜的好心情也瞬间全无。
先不说安若之找自己干嘛,但能确定一件事,她找自己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好事儿,所以安于颜下意识的挂断了电话。
只是没隔几分钟,电话又倔强的响了起来,安于颜心头一躁,原本以为还是安若之,正准备接了电话,骂上一骂,屏幕上显示的却是一个陌生号码。
接了电话的安于颜,脸色也是变了变,她完全没想到打电话过来的居然是落雪清。
想到之前和尹冽宸的不愉快,全然是因为那杯热水开始的,安于颜对落雪清的心机就越发忌惮。
一个电话不过一分钟就结束了,落雪清只是简单说让她下班去见她,有话要说。
这可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安于颜拧了拧眉,向身后的椅背上一靠,看着电脑也没了工作的心思。
一下班,就拿着包向约定的地点去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退缩可从来都不是她的作风。
十分钟后,安于颜到了离公司不远的咖啡厅,一进门,就看到靠窗户的角落里正安安静静喝着咖啡的落雪清。
不得不说,落雪清身上的气质脱俗,端庄的让人又喜欢又敬畏,总是能一眼就让人从人群中发现她。
若不是因为对方三番两次的找她的麻烦,她觉得她说不定会很喜欢眼前这个女人,甚至和她做朋友。
安于颜敛了敛眸,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脊背走了过去。
落雪清早就发现了她的存在,看到安于颜走近,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座位,还算客气道:“坐吧。”
“想喝什么?”她看了一眼服务员的方向,招了招手。
安于颜想简单利落,所以直接打断了她的动作,坐了下来:“我不想喝东西,伯母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落雪清顿住手上的动作,扭头很是欣赏的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倒是有点我年轻时候的影子。”
安于颜没有说话,在对方没有表达出自己的目的之前,她不想表露出任何的情绪,一副公事公办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人。
落雪清见状,忍不住轻笑了一下,方下了手里的咖啡道,语气骤然变得认真起来:“既然如此,我就开门见山了。”
对于她接下来想说的,安于颜自然感兴趣,但是她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淡然回应:“伯母直说便是。”
旋即在听到落雪清说第一句话的时候,眸子一凝。
“我知道让你离开我儿子很难。”落雪清沉声道,然后目光在安于颜的身上流转了一下继续道:“我可以让你一直待在冽宸身边。”
话音刚落,安于颜惊讶的抬起头,一双明眸落在落雪清身上,聚焦成一个点儿,疑惑道:“伯母这话,我不太明白!”
她虽然和落雪清交手不多,但从上次热水烫伤自己的手段来说,安于颜怎么也不会相信,落雪清会轻而易举的在她和尹冽宸的关系上退让。
慕家可是一棵大树,对于尹家的意义可不单单是优化基因的作用,安于颜清楚的很。
不说落雪清是尹家的女主人,就算是换了任何一个为尹家着想的人,也知道该怎么选择。
所以她肯定是别有用意。
“也难怪冽宸会对你上心,还不算笨。”落雪清语气慵懒的开口,一双眼睛充满探究的穿梭在安于颜身上,继续悠悠道:“我可以继续让你待在冽宸身边,但我绝对不可能让你嫁进尹家。”
落雪清说到后半句,语气重了些,微微一顿,看了安于颜,旋即继续道:“也就是说,你想待在冽宸身边,不可能有任何的身份,只能做情妇。”
落雪清故意严重了后面两个字,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安于颜,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情妇这个身份对于女人来说,最是见不到光,但是做尹家继承人的情妇,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愿望了,既然没办法拆散她和尹冽宸,也只能出此下策,退而求其次,反正都是慕家的血脉,这安于颜身世再是一般,她的血脉对于尹家来说也是锦上添花的存在。
所以让她退居幕后,似乎对于尹家来说也是有利无害的选择。
“伯母,可真是抬举我了。”安于颜睫毛微敛,双目冷清,淡然开口,故作镇定道。
只是没人瞧见,她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捏的越发的紧了。
“那这么说,你是同意了?”落雪清眸子一亮,像是看到了希望似得追问道。
“我想在这件事上,我没办法和伯母达成一致,时间不早了,于颜还有事,就先走了。”安于颜说着,便自顾自的起身拿起了自己包,转身向外面走去。
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能活的足够体面,可是就在刚刚,她感觉自己的尊严像是被人放在脚底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