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别的事吗？或者是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喻以歌的语气平淡，言语中透漏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她从来没有觉得沈湛的书房这么压抑过，他房间里的摆设，书架上的书，和两人的对话怎么听怎么都是奇怪的，一个不愿意沟通，一个不会沟通，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你以为尹修然很爱你吗？喻以歌你真的是蠢得可以。”
就算不看他的眼睛，光听这话，喻以歌就能感受到沈湛言语中的愤怒。
他有什么好愤怒的？
“尹修然就算再不爱我，也好过和你在一起彼此折磨！”喻以歌抬起头，语气冰冷的对上沈湛的眼睛。
你以为他这样说是爱你的表扬吗？喻以歌别傻了，他只是把你当作所有物，只是独占欲，不想把一个玩具让给别人的自私心理。
等他什么时候觉得腻了，就会一脚踢开，就像三年前那样！
一声不吭的和别人订婚，挽着另一个女人的手，和她步入订婚典礼。
而自己，从头到尾都是笑话。
“和修然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尊重我，我的意见，我的想法他都能够接纳，如果要选的话，我会选择尹修然！”
既然要断，那就断了所有的念想好了，沈湛不是一直认为她和尹修然有些什么吗？
既然三番五次的解释他也不信，那就干脆顺着他的话往下走，她已经不想再和沈湛纠结下去了。
毫无意义不是吗？
喻以歌几乎是颤抖着嗓子说完这句话的，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一样，她强忍住眼泪，在心底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诫着自己。
不要爱上沈湛，不能爱上沈湛，他……不值得
“那你现在的眼泪又是什么意思？”沈湛伸出手一把捏住喻以歌的下巴。
下颚处传来的痛感瞬间窜上大脑，给原本就脆弱的内心又添了一道伤疤。
“要你管！我哭我自己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不会心疼！”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连喻以歌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滑落在沈湛的手背上。
她突然觉得委屈极了，一颗心已经给了他，拿都拿不回来，还要被沈湛这么残酷对待，喻以歌以为自己可以忘了沈湛，以为自己面对这些的时候可以冷静，理智的对待。
可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啊！
喻以歌一边哭一边眼泪汪汪的看着沈湛，小巧的鼻子因为哭的太用力的缘故，已经通红，她哽咽着声音颤抖着手扶上沈湛手腕。
纤细的十指微凉，握住沈湛手腕的时候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可是喻以歌还是用着自己微弱的力量想要推开沈湛。
如果要形容沈湛现在的感受的话，那就是类似于心一瞬间的被狠狠揪起，然后又重重的落下，从万米高空坠落散成一地残渣。
“你在这里和我说什么话？你最应该去陪伴的，是你的未婚妻！是卫思晴！既然有了别人就不要再来招惹我！不要再……”
不要再搅乱我的心了。
最后一句话，喻以歌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她强烈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当着沈湛的面承认自己喜欢他。
而同样的，沈湛也是如此。
气氛一瞬间凝固起来，空气凝重到了冰点，诺大的房间里只能听见喻以歌抽泣的声音。
“我会。”
他会心疼，每一次都会。
沈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卸下了一身的骄傲，眉头紧皱着，喻以歌的眼泪落在手背上，就像是被灼伤一样，泪水划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痛。
这个女人到底要撞多少次南墙才会回头……
而他对着喻以歌，终究还是无法狠下心来，捏着喻以歌下巴的手渐渐松开了力气，只是十指并没有离开，而是转向了她的脸颊。
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的珍宝一样，沈湛的手指轻柔的抚摸着喻以歌的眼底，为她拭去了泪珠。
喻以歌瞪大着眼睛，沈湛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目光触及到了沈湛的眼眸，他眼底的悲伤尖刀一样的刺痛了她的心脏。
一瞬间，喻以歌便触电一般的抽离开眼神，那不是她熟悉的沈湛。
疯了疯了！全都疯了。
就在喻以歌脑子里混沌成一坨浆糊的时候，沈湛低沉着眼眸，眼底的情绪深如潭水，他抬起手捂住了喻以歌的双眼。
“我和卫思晴没有什么，是你，从头到尾都是你。”
黑暗渐渐侵袭，被封闭了视觉的喻以歌，有些不安，刚想开口问一问沈湛，你在说些什么？嘴唇才张开一瞬，一个冰凉柔软的触感就直接堵上了她的唇。
“沈……沈湛……”
不知过了多久，沈湛才放开了喻以歌唇，得到喘息的喻以歌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她惊的连呼吸都停滞了片刻。
刚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吗？沈湛说的那句话她没有听错吧？
喻以歌有些不知所措的喊着沈湛的名字，可下一秒沈湛的声音就在耳畔炸开，他的声线低又带着磁性，透着致命般的诱惑力。
“闭眼。”
不知道是不是被沈湛的声音诱惑，还是自己的脑震荡还没有好全，喻以歌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听到沈湛的话之后，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
随后腰间传来的强烈束缚感让喻以歌不适应的扭动一下，沈湛的力气大的就好像要将自己揉进身体里一样。
沈湛的眼眸从头到尾都没有闭上，感受到怀中的女人有些抗拒的意思，他伸出左手按住喻以歌的后脑，更加禁锢了她的动作。
这本该是极为需要力量的时刻，可沈湛却将力气把控的恰到好处，既没有松到能让喻以歌挣脱，有没有紧到让她感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