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预感到切原会找到她,她也预感到了切原会说什么。所以,现在,他们两人才会丢下屋子里的一群人,站在这里。
“赤也,想找我谈心吗?”千雪又是带着宠溺的眼神看着他。
切原看着她的眼神,她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对自己微笑着,对着他,眼神永远都是那么的宠溺,不,不如说这宠溺是怜爱更直接,是千雪对他像姐姐一般的怜爱。
千雪和他打球,挖掘那个恶魔切原,但她却很柔和的告诉他,她是相信他的。千雪救他,抱着他从楼梯上摔下来,她为他作垫背,她告诉他,打网球最初的原因是因为快乐。他清楚的知道,他对她的感觉。
“我想知道,在你心里我是什么位置!”切原口气很平淡,听不出来有任何的不妥。
千雪呼了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所以现在终究是来了。“赤也……在我的心里,你也是非常重要的,就像喜欢周助一样,我也喜欢赤也你。”
千雪自是以为自己把这个答案说得很完美了,这些都是实话,她把他当作弟弟一样看待(生日上算千雪比海带大),哪会不喜欢呢?
切原却并不满意她的回答,千雪她并没有说出在她的心里,他是什么样的位子。
“那么,是不是最重要的位子呢?”每一问,都是一针见血却又小心翼翼的。
千雪有些恼怒切原这一问:“赤也为什么要问是不是最重要的呢?就像你和周助一样,在我心里你们都是重要的,为什么一定要比一个高低呢?难道在我心里,一定要有第一,第二、第三?这样把所有的人排下去吗?”
切原诧异的看着千雪,他只是想要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占怎样一个位子而已,没想到她的反映那么激烈!也许,这样自己心里就有个底了吧,但是,他不明白,这一问究竟是怎么触犯到她的了,为什么她刚才的回答那么愤怒。
“我又不是不二周助的什么人,为什么总是要拿我和他比?”切原不爽的嚷了一句。
千雪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很痛,为什么要这么说呢?有什么区别吗?虽然切原和周助没有什么关系,但他们的确都是自己心里重要的人啊。“赤也!你们在我心里都很重要,周助像哥哥一样,而赤也你则是像弟弟一样。所以,你也很重要,也请你不要再让我比较,谁才是最重要的……那样,比不出任何的结果。”
千雪擦了擦悬在脸边的泪,赤也,你还不明白吗?有的事情根本就是无意义的,没有意义的事情又怎么会有答案呢?
“我……先走了!”千雪逃离他的视线,那个身影异常的仓惶。
他只是楞在远地,仁王说,千雪心里一定住着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也许不会是他,但是,他仍然想要证明,她心里那个重要的人。
千雪回到屋内,看见迹部向她走来。
千雪刚才的郁郁不乐骤然消失,化为此时的轻尔一笑。原来如此,他已经生气了。他一直都是在忍耐的,现在已经是忍耐到极限了。
“生气了?”千雪看着迹部臭着一张脸,脸上写满不爽两个字。
迹部哑言,无奈,他心里想的什么,她可以一一猜头。
他的确是生气了,从一到这里开始,送她亲手烤的饼干给幸村,又被仁王拉着一直聊天,和不二暧昧的笑。刚才有同切原在外面不知道说了什么,说了这么久,连他们一点独处的时间都没有,他连生气的台词都准备好了。谁知道,被她一句“生气了”弄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猴子!你不要那么小气嘛?”什么什么?倒还说起他的不是来了。
千雪一副“你不是有桦地陪着吗?”这样的表情看着迹部。
“本大爷会做生气那么不华丽的事吗?”口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早就发狠了吧?他迹部景吾的女朋友,怎么可以被别人“借”来“借”去的。
“那就最好!”千雪微微一笑。
但是,她刚才的确是向切原撒谎了,她的心里,明明就有那么一个重要的人。但说到这个她却可以要隐瞒,他并不是突然变得很重要的人,而是在千雪心里一开始就根深蒂固的人。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第一次到冰帝的时候吧,虽然口头上比谁都要讨厌他,但在心里,他却又比谁都要来得重要。那么华丽的女王却被她叫做“猴子山大王”。那么华丽的他却一再的谦让她,一直都是顾虑到她的感受的。
她把手冢受伤的气,全部都撒到他的身上,他也没有介意这么多,任由她发泄,让她发泄到他身上,只要她觉得高兴就好。
他从来不和女生打球,即使是打得再好,但是也为她破例了。他从来不在练习的时候不华丽的走掉,只因为她一句“我想见你。”,于是就跑掉了。
他第一次有了一种欲望,从一开始便什么也不担心的他,这一次却担心,担心那么让人喜欢的她被谁抢走,因为在他眼里,她永远是一个光亮的存在。
这就是千雪最重要的人,所以她向切原撒了谎。
因为她如此的深爱那个人。
离全国大赛还有二十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