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有件事妳大概忘记了吧,过去三年前,曾有一段时间,妳写给安琪拉的贺卡或信函,由信纸改成了电子邮件,这件事发生在比日记诞生更早之前。」
亚瑟说到这里,安娜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的光芒,虽然只有一瞬间,不过还是被亚瑟捕捉到了。
他装做视若无睹,接下去说:「到了两年多前,妳寄给安琪拉的信件才改回用纸信。这种事本来没什么,但我很好奇,为何妳们从小就以纸信来往,是什么样的心血来潮,让妳忽然改成电子邮件?透过纸笔一字字写下来,才能传达心意情感,这些话不是妳先对安琪拉说的吗?」
安娜依旧沉默,但眼睫微微下垂。
「一开始我也以为,妳表现出来的全是演技,但仔细想想有点牵强。演技逼真到那种程度也不叫演技了,不如说是──『模仿』,我说对了吧?
「若娜小姐。」
亚瑟叫出那个名字后,安娜瞳孔里有着明显的动摇。
他继续说:「安娜的人格早在三年多前就消失了,为了某种理由,妳开始模仿她的一切,观念、性格、习惯,甚至包括字迹都是,停止用笔纸和安琪拉书信往来,就是为了怕露出马脚。
「后来妳真的办到了,连安娜的青梅竹马安琪拉都能瞒过,完全融入『安娜』这个角色里──不,或许应该说,三年来妳们『重新』结为朋友,让安琪拉不知不觉中适应妳这个人,所以安娜跟若娜两个人格,早已成了密不可分的唯一个体。
「狄克开头说过,要妳直接用名字做为规则里的称谓,以免出现混淆,其实只是在帮妳掩饰身分,不然等于是让妳不打自招。不是因为会泄露妳真正的身分,而是妳根本无法用『我』自称,基于『游戏规则必须完全属实』这点。」
眼前的女孩笑了笑,「这些都只是你的臆测,我倒好奇你是怎么想出来,这么有想像力的故事?」
亚瑟不以为忤,神情愉快的回答:「很简单,只要逆向思考。之前我们是从安娜的角度,来推想若娜的事,所以一开始误以为,确实是安娜本人参赛,也曾怀疑安娜或许伪造了日记,并策划出一切。
「后来我想起,日记毕竟是用来抒发情感的,而不是像妳那本那样,字里行间刻意描写若娜的性格、观念……等等,简直就像是意图向世界宣告自己的存在,或者说,想把自己推进这个世界。
「于是我反过来,从若娜的角度来考虑安娜的事。我想当初安娜人格消失时,一定让若娜很措手不及,所以若娜只能假借安娜的身分,透过日记来向我们倾诉属于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