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星,是我呀!”见蓝恩星被自己吓到,黑衣人赶紧摘下了脸上的布巾。
“小夏,原来是你呀!”看到尚小夏那张略带婴儿肥的可爱面容,蓝恩星这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话说,你怎么穿成这幅模样?”蓝恩星眨眨眼睛,好奇的问道。
“今天晚上夜场要拍武戏,武术指导就通知我们都过来了,反正是演蒙面人,不露脸,没人看的出男女。”尚小夏一摊手,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
“好了,我不跟你聊了,我去帮菲利普搬道具了,他被分在道具组打杂,今天晚上要用到的道具可不少,光武器就一大堆,我先去给他帮忙了。”尚小夏朝蓝恩星挥挥手,转身跑走了,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人员、器材、道具全部就位,今天晚上这场戏正式开拍。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老鼠在墙角悉悉索索的跑过,墙壁上油灯的光线昏暗,炭盆里的炭火燃烧着,发出“哔啵”的爆裂声。
昔日的贵公子沈天麒此刻衣衫褴褛,浑身是伤,被铁链束住手脚,吊在刑架上。
穿着武林盟统一制式服装的看守打开沉重粗黑的铁链,推开刑房的大门,恭敬的请一名穿着黑色暗纹斗篷的人走进刑房中。
来人身后还跟着两个身材魁梧面容严肃的彪形大汉。
他缓缓摘下斗篷的帽子,露出一张苍老的脸。
他正是武林盟的长老之一,武林上赫赫有名的赤焰掌徐炎。
他年约六旬,在武林盟担任长老之职,已经将近二十年,被武林盟的盟主视为兄弟手足,但他一直不甘心屈居人下,一心想要再进一步,成为武林盟的盟主,但盟主却更加看重武林中的新秀,比如说出身名门,行侠仗义,凭借着自己超群的武艺和聪慧的头脑解决了一系列武林纷争的沈天麒。
徐炎自知年岁不饶人,已经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于是同江湖中的黑暗势力神域达成合作协议,在武林盟中作为神域的卧底,帮他们收集情报,同时设下陷阱,暗中帮助神域除掉与他们作对的武林人士和门派,而神域承诺帮助他掌控武林盟,除掉盟主,助他成为新盟主。
这次神域下达的任务命令就是要除掉沈天麒。
这正中徐炎的下怀,他本就嫉妒沈天麒年少有为、在江湖上名声大噪,是下一届盟主的热门人选,深得盟主器重,如今正好借着神域的任务,除掉沈天麒。
然而不了密谋暴露,被盟主发现他与神域勾结,盟主本来念在大家多年来兄弟一场,想给他一次悔过自新的机会,将他废去武功逐出武林盟,不料徐炎狗急跳墙,决定对盟主痛下杀手。
他将盟主约出,假装悔改,实则设下圈套,害死盟主,还与手下联手做伪证,嫁祸给沈天麒,沈天麒百口莫辩,最终不敌武林正道所有侠士的讨伐,被徐炎俘虏,并且关进了地牢中。
然而沈天麒是个硬骨头,不论徐炎的手下如何用酷刑严刑逼供,他就是不肯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于是徐炎今晚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沈天麒,制造出他畏罪自杀的假象,让他彻底担下勾结神域杀害盟主的罪名。
徐炎盯着眼前一动不动的沈天麒,皱紧眉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启禀徐长老,这小子刚才受不住鞭刑昏过去了。”一旁的狱卒连忙抱拳向徐炎汇报道。
徐炎那双浑浊的眼睛微微一眯,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他招了吗?”
“还……还没有……”狱卒的头低得更低了,结结巴巴说道。
在徐炎的威压之下,他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生怕自己办事不利,惹恼了徐炎,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把他弄醒。”徐炎冷冷的说道,看向沈天麒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是,徐长老。”
狱卒拎起一旁加了粗盐的脏水朝着沈天麒当头浇下。
哗啦——
盐水刺激伤口,沈天麒浑身剧痛,终于缓缓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他浑身都在微微抽搐,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甚至连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呼、呼……”他艰难的喘息着,胸口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但也仅仅只是活着罢了。
他已经被徐炎命人挑断了手筋脚筋,废了丹田,武林上名声鹊起的新秀,昔日的翩翩佳公子,不过短短几日,便被折磨的脱了形,成了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废人。
然而徐炎并不满足紧紧如此,沈天麒这个人,他必须彻底斩草除根才能不留后患。
沈天麒隐约听见了徐炎的声音,他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抬眼朝来人看去。
徐炎正背着手站在他面前,质问道:“沈天麒,你可认罪?”
“我……不认……盟主……不……不是我所……所杀……”沈天麒艰难的辩解道。
“还敢狡辩!”徐炎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厉声斥责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如今江湖上所有人都知道是你暗害了武林盟的盟主,我劝你休要再狡辩,若是你肯乖乖认罪画押,我便做主让你死个痛快,否则……”
后面的话徐炎没有在说下去,但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盟主……不是我杀的,就算沈某……死……死在这里,也……绝……不会认下……这莫须有的罪……罪名!”沈天麒眼底的光芒越来越暗,声音也越来越微弱,似乎马上就要断气,他心中有诸多不甘,不肯屈服的念头支撑着他最后一口气。
想他堂堂江湖四大庄之一的沈家山庄少庄主,如今却遭奸人陷害,落得如此田地,他怎么能甘心含冤而亡!
“哼,死到临头了还谎话连篇!”徐炎抽出鞭子,眼底满是阴狠,他狠狠的朝着沈天麒猛抽两鞭。
这两鞭带着十成的功力, 直接将沈天麒抽的皮开肉绽,脸上也破了相。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沈天麒活过今晚,这两鞭本就为了要他性命,压根没给他一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