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逸庭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耐烦,他就那样一条不落的读完了所有的短信。
他的表面没有丝毫变化,语气也和一开始没有任何不同,但是夏婉柔就是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了深深地怒火。
她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等退到门边的时候柏逸庭正好读完了所有的短信,他扭头看向她,用打趣一般的语气说道,“你离那么远干什么,难道我还会吃了你吗?你离那么远怎么能听清楚柏云泽跟你发了些什么呢内容的短信呢,过来看看吧,看看我是不是读漏了。”
“或者,你要不要给他回个短信或者给他回个电话什么的,我觉得他好像很担心你啊。”
夏婉柔摇摇头,根本说不出任何话来。她慢慢地抬起手想要打开门出去,可是柏逸庭两步就跨到她面前握住她抬起来的手把她拽到一边,然后反锁上了门。
“想走?你想去哪?去找柏云泽吗?他才回来没几天你就按奈不住了?”
夏婉柔只是摇头,喃喃道,“不是,我不知道。”她看着柏逸庭手里还在不停闪动的手机,一步步朝后退去。
“不知道什么?”柏逸庭一步步逼近她,“他今天还在公司里跟我要你,要我把你交出来还给他,说愿意拿他手里的东西跟我换你。”
他说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你了,因为他身边那么多女人却只有你是真正的在心里有他。
他说他其实误会你了,你当初怀了孩子其实只是意外,之后你要他跟你结婚其实也不是想拿孩子上位,你那是因为想和他一直在一起更不想你们两人的孩子受到一丝伤害,所以才不惜那样做。
他的意思是,你爱他。而他,读完刚才那些短信,我似乎也感受到了他对你的歉意和悔意。
“所以,你们现在是不是打算重新在一起?你想逃出去,回到他身边,或者正满怀期待的等着他来救你。”
“而他,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在找你,今天也毫不客气的跟我说要我把你还给他。”等夏婉柔退无可退,柏逸庭也站在她面前。
“所以你今天跟我要你的手机说要给你家人打电话,其实是要告诉他你在哪,然后让他来救你。是吗?”
“没有,如果不是你那天跟我提起来,我根本就不知道柏云泽回国了。”
夏婉柔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他会找我,根本不知道他会给我打电话发短信,我真的不知道。”
“今天柏云泽才跟我说要我把你交出来给他,我一回来你就急着跟我要手机,就这样还不是想要通知他你在哪?夏婉柔,你当我是傻子吗?”
柏逸庭突然啪的一声打开了屋里的灯,突然明亮的光线让夏婉柔有一点的不适,她微微侧头避开想要避开那让她的眼睛觉得难受的光线,下颌却被柏逸庭一把捏住。
柏逸庭的脸上尽是嘲弄,“可惜你刚才太慌了,手机都拿不稳。果然啊,凡事都不能高兴的太早。”
下颌被捏的越来越紧,仿佛就要脱臼。对于此刻的夏婉柔来说,不管是近在咫尺的柏逸庭还是她已经一年没有见到过的柏云泽都是恶魔。
他们把她当做无聊时消遣的玩物,甚至在彼此的斗争中也要牵扯上她,哪怕她跟那些事情根本就一丁点儿的关系都没有。
她眼里尽是绝望,她知道不管她现在说什么柏逸庭都不会相信,甚至会更加的生气。
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额头上还没有好完全的伤和手腕被她遮掩了一年的伤痕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她当年认识了柏逸庭和柏云泽是多么的不幸。
她伸手往后胡乱一摸便摸到了一本白天看过之后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书,然后忍住下颌传来的剧烈疼痛,抬起手往柏逸庭身上砸去。
可惜她拿着书抬起来的手还来不及动作就被柏逸庭狠狠地捏住了手腕,只听见手腕上传来一声似乎是骨头断裂的声音,突然的剧痛之后她的整只手就忽然变得没有一点儿力气,手里的书掉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一点儿声响。
“你还想打我?”柏逸庭看着她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的五官,突然放开了握着她手腕的手,然后看着夏婉柔的那只手在脱离了他的桎梏之后软绵绵的彻底垂了下去。
手腕脱臼好像要比下颌脱臼要好一点吧,夏婉柔悲哀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