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的语气,有那么一刻,她几乎陷了进去,但理智很快醒悟,挣开他后退一步,“你到底想做什么”?
夜锦玉松开双手,低低的笑了笑,“做儿臣的关心一下母后难道不应该吗”?
母后…。
笑嫣苍白的唇无力的颤抖着,“你不是…”。
“朕怎么就不是呢”?夜锦玉弯腰靠近她,“你现在可是太后了,难道母后心里只有刚才那一个儿子吗,就因为他是你肚子里钻出来的,所以朕就不重要了”。
“锦玉,不要再说了——”,她喝断,窘的想哭,却哭不出来,她怎么能忘了这个人也曾和他紧紧相依在一起过,那些日子,那些画面是她花了十年想忘也忘不掉的,如今他却口口声声以另一种身份出现,如何不让她难受。
他却开心的笑开来。
“你想要报复我对不对”?她艰涩的说,“是我欠你的,你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但请你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报复你…”?夜锦玉像听到笑话似地笑意更浓了,“太后你再说什么,你如今是朕的母后,朕敬你爱你都来不及,又怎么舍得伤害你”。
“你别再演戏了”,笑嫣退开他,“有什么目的你就直说”。
“呵呵,太后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啊”,夜锦玉收敛神态,“替朕劝服夜随烯降服,交出兵权”。
史笑嫣怔了怔,总算明白过来,“原来如此…”。
“不然呢”,夜锦玉冷道:“这江山都是朕的,你就只有这点用处,否则朕才懒得来找你”。
听着他的话,笑嫣几乎能听到自己心死的声音,面部却异常的平静,她想,他果然是将那些情意忘得干干净净了,不过她也没资格怨恨,毕竟都是她对不起他,她闭了闭眼说,“那好,我若说服他交出兵权,你就放我们走”。
“你们——”?夜锦玉挑挑眉,那目光化成了一寸一寸的冰,“你说的是夜胤羽还有你儿子”?
“不错”。
“呵,太后,你别天真了,让朕拿兵权去换夜胤羽,这两样都不划算”。
“他现在患了重病,阻碍不了你什么”,笑嫣辩驳道。
“史笑嫣,你是打算不离不弃还是生死相依啊”,夜锦玉冷了眼,拨高了音调:“朕告诉你,就算他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你也休息让朕放他走”。
笑嫣也懂他说的是真的,“那——你放我和忆夕走”。
“才一转眼就变了,原来不过是装的”,夜锦玉冷嘲热讽,“你就这副德行,不是说过夫妻是同林鸟,可你永远都只会自己飞”。
笑嫣气节,“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想离开这里不想看到你难道有错吗”?
“你——”,夜锦玉阴冷的指着她,一番剧烈的挣扎后,决绝挥袖,“好,只要你说服了夜随烯,朕就放你们母子走”。
“好,你说的”,明明她应该高兴的,可当他应允时,她却无比的绝望。
他狠声说:“君无戏言——”。
他,想要将她留在身边,却只能将她决绝推开。
她,想要逃离着对方,却也在折磨自己。
◇◇◇◇◇◇◇◇◇◇◇◇◇◇◇
天牢。
事隔十年,笑嫣再一次走了进去,还是和她十年前来的模样差不多,幽暗幽暗的,她仍旧记得在这里他和她是如何彼此相依,彼此融合,彼此哭泣的…。
她说如果爱着就不要轻易放手,他说他舍不得她…。
如今他将自己送来这里,她在逃离他,他也在用力将她推开,他和她只会走的越来越远,直到连最后回去的痕迹都找不到。
明明曾经靠的那么近,如今却要离的那么远。
在她感怀的时候,她已经走到牢门前,夜随烯身上还穿着铠甲,身上有几处受了伤,却也被包扎的整齐,显然夜锦玉对他还算客气。
“皇后,你怎么来了”?夜随烯看着她深色的着装,仿佛有些明白了什么,“你现在是…”。
“太后…,很好笑吧”,他没笑,她自己倒笑了起来,“从王妃到皇后,还真没想到自己连太后都能坐上来了”。
夜随烯目光颇为复杂,“那你和夜锦玉——”。
“你若还想救你自己,救我们,就把兵权交出来吧”,笑嫣握住牢门,“随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和你心里都清楚,胤羽撑不了多久了,只有夜锦玉才能抵抗北燕国的进攻,如今大局一定,你把兵权交出来,对谁都好,我可以带着忆夕离开这里,你还可以继续为轩鸾国效命或者也一同离开这里”。
“你要离开”?夜随烯十分惊愕,“可是你不是一直在——”。
“我们不可能了”,史笑嫣摇摇头,“这一个月里我就见了他两次,他心里早就没我了,也对,我们是分离了十年,再说当初是我对不起他——”。
“你没有对不起他,如果不是你当年他早就没命还能有今天”,夜随烯拧眉说:“而且当年你也一直让我保护他,是我派人不利,结果——”。
“算了,都过去了,我和他注定有缘无分,现在的我只想早点这里”,笑嫣摇摇头,恳求道:“随烯,你要当真还关心我,就将兵权交出来,我早就累了,或许…离开这里我还能过上几年平静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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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很多亲们都在期待锦玉和笑嫣知道那个孩子是他们的,亲们放心,明天就能揭开真相了,,再耐心等一天,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