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着寒彻的夜风,说话的声音一点点远去。
夜锦玉站在原地,酒后忧思感慨的他已经被吹的清醒清醒,清醒的空白的眼珠好不容易才寻回焦距。
“呵呵,原来这就是双喜临门…”,许久许久他才轻轻笑了笑,笑的凄苦、笑的悲凉,直至手下的假山被他颤抖的手掌震成了碎末,一行行清泪从眼底滑落。
什么让她好好想想,什么最终的选择,原来就是这样…。
想到不久前她还蜷缩在自己怀里耳鬓厮磨,一转眼就投身别的男人怀里,似乎连恨都恨不出来了,只剩下绝望的凄然和对这世间的嘲弄。
他想去狠狠的质问夜胤羽,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可是有什么用,在感情面前,人人都是自私的。
他也很想去找她,或者跟她同归于尽,至少永生永世的牵绊在一起,可是人家已经有了孩子。
似乎…事到如今怎么说也轮不到他来说…
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失魂落魄的身体撞到一根柱子,才豁然抬头,发现自己竟来到了他从前居住的地方,他走了进去,满庭的落叶和灰尘,许久都没有人来打扫了。
兴许若干年后不会再有人记起这里,不会有人再想起这里有个夜锦玉的人。
他记得,在这里,她坐在他膝盖上,靠在他怀里亲口说过她心很乱,其实…她也是喜欢他的…。
到现在,她当时的表情,她的眉眼,她的笑容,都记忆犹新,因为那些事他永远也忘不了的回忆,可是如何让他抱着这些回忆活下去…。
“人活着这一遭还有什么意思呢”?
“那你为什么不去死呢”?冰冷嘲弄的笑声接过他的话语。
眼泪微微凝固,夜锦玉回过头去,只见房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红衣、披头散发的女人,嘴角上含着讥诮寒毒的笑容。
“是你——”,夜锦玉站直身子,“你装疯——”。
“我若不装疯,史笑嫣那个恶毒的女人会让我活到现在”,皇后朝他一步步走进,狰狞的笑,美丽雍容的脸早已扭曲成嗜骨的仇恨。
夜锦玉怔了怔,瞧着她衣服下微隆的肚子说:“她不会杀你的,你有了龙种”。
“正因为如此她才想杀我,别以为不清楚”,皇后哈哈大笑,“从很久以前开始她就嫉妒我和皇上了,一个女人看女人的眼神就清楚,只要我和孩子都死了,她的孩子日后就能登上皇位——”。
“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稀罕那个位置”,夜锦玉握拳不客气的冷道。
“不稀罕”?皇后歇斯底里的说:“我们太尉府一百六十多口人全部死在她手里,她嘴上说不稀罕,却提着剑来叫我自刎,若不是我装疯卖傻,我和我孩子早就死了”。
不知为何,听了他的话,夜锦玉觉得全身凉凉的,好像她说的人和他认识的人完全不是同一个人,“这都是你的报应,就算你和你的孩子全部死了,也死有余辜”。
“那你呢”?皇后嘲弄的指着他胸膛,“全世界最可笑的白痴,被人玩弄了都不知道,怎么样,在你爱她爱的死去活来的时候,她却和皇帝在被窝里滚来滚去,哈哈,从头到尾你都像个傻子一样——”。
“你闭嘴——”,夜锦玉抓紧她的脖子,眸中喷出疯狂的杀意。
皇后却像疯了般,面部憋的通红,嘴里却仍自大笑:“我可是亲眼看到她们在假山后面脱光衣服亲吻的,你是没看到,那个样子——”。
“啪——”,夜锦玉毫不客气的抬起一巴掌恶狠狠的将她煽在地上,然后冲过去又将她身体提起来,“你有种再说一句,我杀了你——”。
“我可不是在胡说,不然肚子里那个小贱种怎么出来的,夜锦玉,你就是个只会把破鞋当宝的蠢货——”。
“你给我去死——”,涨红了眼,仅有的理智迸断了弦,夜锦玉抬起一掌拍向她的脑门,失去理智的他完全不知道那一掌用了多大的力气,就算鲜血从头颅里渗出,也不足以解恨,一掌又一掌,直至着魔般,将她头颅拍破了也停不下来,苍白的嘴唇兀自喃喃的抖着。
“锦玉,你在做什么”?从外面冲进来的史笑嫣见到里面骇然的情景吓了一跳,慌忙将他僵硬机械般的身体拉起来,看看地上面目全非的皇后,再看看他鲜血淋漓的手,惊悚的抖了抖,“你杀了她…”。
猩红的双眼茫然无措的射向她,似乎还没有魔障中找回神智,“她死有余辜”,说罢又朝地上的人狠厉的踢了两脚。
“你疯了吗,那肚子里的是一个生命”,笑嫣寒凉的攥住他的手臂,她显少害怕过,可是此刻却乱的很,“你怎么会走到这里来,皇后又怎么会在这里”?
夜锦玉看着她焦急的脸,突然握紧她的胳膊,低吼:“那你呢,你又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做了他的妃子,要侍寝吗”?
“你冷静点好不好,现在是你杀人了——”,笑嫣恼恨的吼,外面突然传来宫女们和侍卫们的唤声。
“中计了,我们快走——”,笑嫣猛然明白过来,抓住他的手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