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没恼的话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笑嫣凝神细思会儿，佯装疑惑的坐到床榻边上，问：“你不是送皇上回寝宫去吗，是不是遇着什么事了”？
“你觉得我能遇着什么吗”，夜锦玉抖了抖眉，心越发的空凉起来。
笑嫣哑然的说不出话来，心里揣摩着他反常的态度莫不是夜胤羽和他说了什么不成。
“我有点累了，熄灯吧”，夜锦玉说完后房间里再没了声音，连背对着她的身体也没再挪动一下，让人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睡着了还是连眼睛也没闭上。
笑嫣望着他的背影皱了会儿眉，自从同房以来还是第一次他用这种冷漠的模样对着自己，虽然不知道他究竟遇着了什么事，但是十有八九和自己有关，明天…她一定要去查清楚才行。
夜锦玉自然是没睡着，他又怎么睡得着呢。
直到房间的灯被熄灭了，身后传来被褥的声音，他才慢慢睁开眼睛，他知道她就躺在自己身边，明明连她的呼吸和温度都能感觉到，但却觉得离他很远很远。
她口口声声说和夜胤羽没什么，可是如果真没什么，一个连喝醉酒的人都会叫出她的名字又能证明什么呢，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和夜胤羽之间根本不仅是主人和杀手之间的关系。
照情形推算，她的第一次给了夜胤羽也及是可能的。
如今夜胤羽现在又很有可能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如若一个女人先把自己给了他的父亲，然后又躺在他这个儿子的旁边…。
一阵阵恐惧撕扯着他，不敢相信，更不敢去深想…。
深夜，纵然睡去，也纠缠在噩梦之中。
睁开紧闭的双眼，坐起身来，大口喘气，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额前的黑发被冷汗打湿了一大片。
他竟然梦到她和皇帝在一处假山后热情的缠绵，梦境太过真实，真实的似乎在哪见过，但却想不起来了。
侧头看了看贴着自己身侧睡着的人，黑夜里看不清也只能听见她的轻柔的呼吸声，像羽毛一样轻轻划过他的心脏，悸动着，颤抖着。
轻轻的掀开被褥，走下床穿上鞋子走了出去。
暗夜里传来细微的关门声时，床上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睛，目光变得担忧，尽管方才睡着了，可是作为一个杀手，就算是睡着了周围任何一点动静都不可能逃得过她的耳朵，从他醒来到出去，她已经十分断定他有心事，但这么晚他会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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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锦玉也不知道自己往哪走，南苑很大，随便走到一处小河边坐了下来，正好河边的树叶刮在他脸上，便随手摘了下来，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月牙白的袍子和凌乱的长发被吹的飞扬，清悦的曲音在这深夜里格外的动人。
莺站在河岸边，星碎如银，淡淡的月光朦胧了夜色，衣袂摆动间萦绕着风华绝代的味道。
风华绝代？真是好笑，那样一个词会用在一个他身上，大概是错觉了，摇动着裙摆混着笑声传了过去，“真想不到你吹的挺好听的”。
她的笑声和她的名字一样，清脆如莺啼，十分特别。
“我只会吹这个…”，夜锦玉回眸一眼，“这么晚了，你是来找笑嫣还是皇上，不过今晚我出来的时候她在房里睡觉，皇上…喝醉了…”。
“我是来给魅稍个口信的，不过她既然睡着了就算了”，莺在他身边找了处石头坐下，漾着明媚的笑意说。
“魅”？夜锦玉愣了，“原来她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师姐，不过我只知道她叫笑嫣…”。
“魅说起来不过是个代号而已，我们三人都是皇上在外面捡来的，起初根本就没有名字，后来还是师父为了我们日后为皇上办事才取了这么一个字，魅在我们三人中无论是外貌和聪慧都是最出众的，所以她也被皇上很重视，甚至皇上还为她亲自取了一个名字…”。
夜锦玉屏息的念道：“史笑嫣…”？
“一笑嫣然，倾城于世…”，莺感怀的笑了笑，突又察觉到身旁的寂静猛的住口，“我好像说多了，你别误会…”。
夜锦玉心里感动极为咸苦，不过脸上仍旧挂着一副平静的模样，“既然你说皇兄很重视她，又为什么要啊将她送去青楼”？
莺笑道：“去青楼本来就是一件很慎重的事，你说要是不美不够脱颖，寻常的美色能让她成为京城的花魁，这么多年以来朝廷江湖多少男子为她倾倒，甚至——”，说到后面突然住了口。
“甚至什么——”？夜锦玉暗暗握紧拳头，表面上一副单纯的天真模样，“莺你和我说说看，我想多知道点笑嫣的事”。
“也没什么啦，不过就是从那些人嘴里掏出些情报而已，二王爷要谋反的事，也是她从中周旋，那些笨官还以为她对他们是真心的，其实就耍着玩玩而已…”。
“呵呵，是吗”？夜锦玉也跟着她笑了起来，笑的面部僵硬僵硬的。
“嗯，不过我倒是没想到魅竟然是嫁给你”，莺推了推他肩膀，大声说：“喂，她这辈子吃了很多苦，你要对她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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