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如果不要这支票,庄堇西会将她羞辱的更加难堪;
与其这样不如要了,她还要生活,还要过日子,还要活着,还有——流掉孩子,她需要这些钱;
在那个高贵如王者一般的男人面前,她从来就没有什么尊严;
她一直都是那个被扔在地上肆意践踏的野草;
从见到他第一面起,她就永远都是被鄙视被凌虐的那一个;
“尊严”这两字,早就被撕碎在永无止境的折磨之中;
起初,她有过反抗,可是每一次的反抗得到的却是更加变本加厉的凌辱;
时间久了,她便不知反抗这两个字是如何写的;
支票上,钱是多少不重要;
重要的是,从今天起,她和这个叫庄堇西的男人便再也没有牵扯;
心脏隐隐开始抽痛,越来越离开,最后竟然像被人拿着针生生的刺着,一下下血肉模糊;
从一开始,她便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他那样一挥手便翻云覆雨的人,要娶的一定是豪门千金,如她这样卑微在尘土中的人,断不会进他庄家的门;
所以在婚礼前一刻,没有等来花车,却是一张没有重量的支票,良辰一点也不奇怪!
良辰曾一遍遍告诉不能动情,不能动情;
可是却没想过,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她还会心痛,痛到不能呼吸;
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她跌入了万劫不复?
想收手,却已在万丈深渊之下;
走到玄关处,身后那冰冷的声音,索魂一样紧追不舍;
“怎么陪我睡了两年,如今拿到钱,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急着离开?”
“呵……苏良辰,你还真是够贱的……”
良辰身子顿了一下,停住,却没有转身;
木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唇角浮起的笑意;
苦涩,凄凉,比这个冬日更萧索;
打招呼?
让她说什么——再见?
这两个字她说不出口,也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