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硝烟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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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真相之眼 一

“奇怪……我们明明每个学月都有突击检查的呀,哪里来的危险品。还真让眼镜蛇那小子说中了。”冼靡挂了教导处的电话,一个人自言自语道。他最后只能无奈地把柯黎和林烁带进了那曾经不知道押进过多少穷凶极恶之徒的警车里,开往少管所。而“糯米”是受害者,也顺理成章地去跟了永希的车。

一路上,柯黎始终面无表情,仿佛早就已经猜到自己是这种结局,她手里还紧紧地攥着那段早已干枯的山藤。林烁则面如死灰地盯着车窗逐渐变得荒凉的环境,就如她的心境一般,从一开始鸟语遍地青青碧草,渐渐地枯萎,变黄,直至最后变成荒地。又慢慢地长出奇形怪状的杂草,还开出了一些颜色虽艳丽却能杀人于无形的诡花,环境可谓是毒泷恶雾,乌烟瘴气。

但,也不知道是美丽却容易受到伤害的秘密花园好呢,还是寸草不生却无人敢亵渎的乱坟杂岗来得更好呢。林烁盯着自己那已经简单包扎好的右手:绷带的缝隙上渗出了一点血,被灼得发黑的皮肤清晰可见。她脸上也溅到了几滴硫酸,幸好只是几滴,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令我心寒。”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可以看出,她往日的气势已不在。瘦了几圈,眼睛肿了不少,显然是因为这几天发生的事而变得憔悴枯槁。“两个孩子都是好学生啊,我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她们俩……这节课不上了,自习吧。咳咳。”她咳嗽了几声,揉了揉太阳穴,无力地坐下了。

教室先是一片唏嘘,再是炸开了锅,在座的各位没有人会真正地去关心柯黎和林烁的死活,也难怪,一个是人人喊打喊骂的“死神女”,一个是人人敬而远之的危险人物。

哈,除了在后面站着的那位小朋友……那位可爱又可恨的小朋友。她此时一会儿站着一会儿蹲下,丸子头也被她抓得凌乱不堪,可谓是担心到了极点。

少管所的一间审讯室。

冼靡坐在对面,努力理清这件事情的过程,先是陆同学被几个女生欺凌……好,再是一个乱入的女生泼了为首的人一手的硫酸……

然后,本来在那里纠结得生不如死的冼靡,突然灵机一动,哦,那泼硫酸的乱入女生是陆同学的女朋友!为了报仇就泼了那个为首的头头一手的硫酸,想毁了她容为男朋友报仇!

好笑的是,他还为自己能想出这荒谬的,表面上是推理,实际上是瞎猜的东东而在那里乐了半天……(柯黎还在看着呐)

接着他发现柯黎一直在盯着他……他只好敛了自己的得意,恢复严肃。虽然他看起来是扑克脸,说的话却让人哭笑不得:“同学,就算你男朋友被欺负了,你也不该泼硫酸这种危险品啊,你知道硫酸泼到脸上之后,会引起什么后果吗……”

“他不是我男朋友。”柯黎直接打断冼靡没个正形的说教,冷冷地反驳了句。

气氛突然有点尴尬。冼靡干笑了几下,喝了口水后赶紧埋下头做笔录。

过了一会儿,冼靡硬着头皮问:“呃……那么……同学,硫酸是谁给你的呢?”

“我自己的。”柯黎的两只手在桌下一直摆弄——她很不安。

冼靡看出了点问题,于是,他凭着自己的经验,直视着柯黎的眼睛,换了个问法:“那好,你的硫酸,是哪里来的呢?”

柯黎低下头,声音细如蚊蚁:“不知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想在这个地方好好改造,好好赎罪。

冼靡还不死心,如此连续,换了好几个问法,问了她半天。但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面对这种经过多方面的“轰炸”还能如此镇定自若,心理防线还如此坚固的人,冼靡是最没有办法的。

同时,他也很疑惑,但凡是像柯黎这种年龄的,想推脱罪责的人,总是会诚惶诚恐地回答警方的问题并语无伦次地为自己辩解,整一次审讯下来,那些个人的话都特别多,为什么这个柯黎从头到尾几乎都用了一句最简单的,也是最蠢的话来应对他呢?都到少管所了,还毫无一丝惧意,实在是少见。

这时,虚掩着的门开出了一条缝,永希探出头,示意冼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