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端木一直蹲在电脑前磨蹭到八点十五分，才背上自己的小包，要马灵灵和他一起去。
“人家又没邀请我。”灵灵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
她最恨的，就是商人。
毕竟，俗话说得好：骗人骗得不成功的，叫骗子；骗人骗得很成功的，叫商人。
“没关系，你可以当我的助手嘛，多一个人多一点照应啊。”端木“嘿嘿”一笑，因为这丫头，总能发现一些自己发现不到的细节。
咖啡馆。
潘柏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在x市经商，这几天他想回一趟老家。他慢悠悠地抿了口咖啡。
“我平时就喜欢在咖啡馆呆着，听听收音机，怀旧一下。特别是晚上。”
这句话引起了端木的留意：“这几天的连环杀人案可都是发生在晚上的……假如他真的喜欢听收音机，那就是一个通晓时事的人。又怎么不了解这起爆炸性的连环杀人案带来的群众恐慌呢？如果是一个正常人，现在应该待在家里好好避难才对啊。再说，你出来议事，你选这么个地方是想咋地？这不摆明着是送死嘛？还要拖我下水？你特么的……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这根本就是不打自招自投罗网巴不得让我赶紧揭穿你的节奏啊……”
端木暗觉事情不对，却又不敢轻易下定论。潘柏显然一点也不着急，还帮端木点了杯卡布奇诺。
端木找准时机见缝插针：“按理说，你应该很着急才对吧，丢了钱。”端木死盯着潘柏。
“哈……哈哈。别闹，紧张有什么用，还不如冷静下来解决问题啊。”潘柏不敢看端木的眼睛，假装很轻松地笑笑。他似乎是一个唯唯诺诺，逆来顺受的人，不像是冷面无情的连环杀人犯，而且，这几例事件的作案手法都很变态，根本想象不到他居然是这种人……其实吧，他宁愿想作是另一种可能，那就是，给别人当替罪羊。
“随便你怎么说。”端木喝了口咖啡，借喝咖啡的机会环视了一下咖啡馆的布置风格。
随即，他问:“那三个人说了什么？”
灵灵接话:“a说，事发时他正好去看望邻厢的同事。那时他正好穿过潘柏的座位；b说，他到站了，但是b下车前在潘柏的作位上停留了一会儿；c说，他上厕所去了。”
端木陷入沉思。
这家咖啡馆的后室写着“闲人免进”，门前有几个垃圾袋。“谁会在那种地方放垃圾袋，如果有员工出来，不是会踢到嘛。”端木小声嘀咕，他向灵灵使了个眼色。
灵灵会意，马上装作若无其事：“哎呀，这里好闷啊，我能走走吗？”
“没关系的，我包场了。”潘柏友好地对她说，像是在和灵灵打太极拳，那种态度简直就是在说：“你看啊，你随便看，反正你又找不到证据~”
“她这个人啊，就是闲不住脚。呵呵。”端木也陪着一起打太极拳。
灵灵走到端木指定的位置，用脚试探性地踢了踢垃圾袋。“你来这里干什么，这是后室，闲人免进。”一个貌似工作人员的人走过来叫了一下灵灵。
“嗯嗯好的，不好意思。”她尴尬地比了一个“我很抱歉”的手势，又象征性地溜达了一圈。
不一会儿，灵灵走了过来，随便抛出一个借口。“端木，有人打电话给你。”端木扬起了嘴角，“果真不出我所料。”“潘先生，我们先出去一下。”
“好。”
等他们走到外面后，潘柏的笑容消失了，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马上打开微信，给一个头像是蝎子的人发了一条信息：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