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瑾歌难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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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回忆之鼠疫之患

时间紧迫,游歌来不及亲自向南宫笑姐弟辞行,只能派墨府的管事代她告知一声。

当晚他们就随着翡季舒招集来的十来个大夫,连夜赶往了潭县。也幸好他们去的及时,才救了刘家村幸存的几十人。

当他们赶到时,那潭县县令为了杜绝一切消息外露的可能,正准备放火活活烧死刘家村一村村民。

翡季舒的气愤可想而知,没想到这潭县县令为了自己的小命,竟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如果不是律法条令在那儿压着,翡季舒当即就想一刀结果了这潭畜生。无奈只有先用特殊手段让潭县县令召回放火的士兵,保住刘家村,毕竟他们没有实权。

那潭县县令也是个怂包,翡季舒那一吓,当即就尿了裤子,立马派人去将放火的士兵召回。

刘家村的村民的性命占时是保住了,但接下来的瘟疫才是最可怕的。来不及休息,游歌就和从江城来的几个大夫投身到瘟疫的这场战争中。

忙了一天一夜,综合几个大夫几十年的从医经验,加上游歌从还存活病人的一些症状推断出,致使这场灾难的是鼠疫。

感染鼠疫的途径有三,一是通过通过老鼠身上的跳蚤叮咬,二是剖食鼠疫感染的动物,通过皮肤食道等传播,三是通过空气飞沫传播。游歌将这一分析告诉了墨瑾瑜和翡季舒,至于这鼠疫的源头就要靠他们去查了,她只是个大夫可不是女捕快。

有了游歌提供的线索,很快墨瑾瑜和翡季舒就查出了鼠疫的来源。

没想到这场鼠疫竟然与皇帝派他们来江城查的事有关。筑造那河堤的监工是刘宜云的下属,为了从中牟取暴利,筑造河堤的一应材料,都是那人以低廉的价格购来的以次充好的残次品。

最近又连续暴雨,几场大水就让那“雄伟”的河堤不堪一击,完全坍塌。无所约束的洪水,肆无忌惮的将整个潭县的庄田淹没了个大半,而那些寄宿在田间的鼠啊、猫啊、狗啊,狐狸啊等传染源大批大批的往有人群居住的地方迁徙,而离河堤最近的刘家村就最先遭殃了。

所以一个好官是百姓之福,而一个贪官是天下之患啊!

翡季舒已经提不起力气来生气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在游歌她们治病救人的同时,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刘宜云贪污的证据,将其拿下,还潭县百姓一个公道。

不说这边朝堂上那些肮脏之事,游歌这边的形势却是十分严峻,已经一天一夜了,还是毫无进展,又有四个村民死去,并且游歌她们大夫团队,也有一名大夫不幸受到了感染。这更加加剧了人们的恐慌。

现在游歌她们是与外界隔绝的,就连墨瑾瑜不放心游歌,想要跟她在一起,也被她严厉拒绝。

接受不到外来的讯息,也看不到希望,面对的是一群整天哀嚎的病人,现在连同伴都倒下了,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谁不希望活着?不说他们,游歌自己也很忐忑,她不害怕死亡,可是她害怕再也见不到她的亲人,更害怕见不到墨瑾瑜。

不光是村民们,大夫们也渐渐露出了不安,这种不安到了晚上的时候,终于爆发。一个与游歌年纪一般大小的大夫,似再也抵不住死亡带来的恐惧,坐在那儿嘤嘤哭泣。

恐惧是会传染的,当一个哭的时候,就会有另外一个人跟着哭,然后就会有一片人跟着哭。一瞬间游歌她们呆着的这间屋子到处都是哭声。

游歌理解他们,但看不起他们。。啪的一声拍在案桌上,声音大的大夫们都禁了声,才寒着双目开口:“满座大丈夫,尽作女儿态!不知思取怎么解决问题,只知道哭泣,这个国家,这个民族要你们有何用?”

一个老大夫不满了:“楚小神医说的轻松,如果有办法,难道我们不想为这个国家尽点力,不想做一个有用的人吗?不然我们也不会一开始就跟着到这儿来?但是我们也只是个有血有肉的平凡人,当希望被一点一点吞噬后,我们也会害怕,也会担心如果我们的家人失去我们后怎么办?”

“是啊,秦老说的对啊,我们也担心也害怕啊。”秦大夫刚说完,其余大夫就附和道。

游歌等他们发泄,冷静了会儿,又语气缓和道:“你们说的这些我也知道,我也担心我的亲人,我也害怕从此以后就再也见不到我爱的那个人。可是这些都不能为我们解决眼前的难题,也不能为我们带来希望。而且我们现在也相当于感染源了,就算舒世子他们想放我们离开,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我们为什么不好好努力,尽快找出消除鼠疫的办法,以这种方式来守护我们的家人呢?”

“楚小神医说的对,本世子和瑾公子都会在这儿陪着你们,直到打败这场鼠疫为止。”翡季舒和墨瑾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游歌他们大夫区,游歌刚话落,翡季舒就出声道。

屋里的人因为这两个人的出现,出现了一瞬间的静默。

墨瑾瑜没有开口,只是淡淡的往那儿一站,就会给人带来无尽的力量,好像只要有他在就没做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虽然十分不满墨瑾瑜和翡季舒出现在这儿,但也知道他们是为了稳住这帮大夫的情绪。游歌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给了墨瑾瑜一个秋后算账的眼神。

墨瑾瑜好似没有看到游歌的警告,衣袖下默默地牵住了游歌的小手。

不过效果显而易见,这帮大夫们的热情被翡季舒和墨瑾瑜的到来,又给从新燃了起来:“既然舒世子和瑾公子都愿意陪着我们冒险,那我们还有什么可顾及的,就算不幸身亡,也死的其所了。”

“就是,就是,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众人纷纷附和。

游歌见差不多了,才示意众人安静下来,总结这两天来的得与失:“首先我们还的再次跟村民们强调一下,凡有疫之家,不得以衣服、饮食、器皿送于无疫之家,而无疫之家亦不得受有疫之家衣服、饮食、器皿。”

说到这儿游歌突然停下,再次开口语气却是比刚才还要沉重十分:“大家都知道,疫病重在防,如今我们虽然杜绝了衣服食物的转让,可是我们却没有杜绝真正的源头…”

大家都还在等着游歌继续说下去,但是墨瑾瑜却立马懂了游歌的意思,眼神里不由的也多了分凝重。

这些大夫里,除了游歌就数秦大夫医术最高,年龄最大,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他代大家提问:“楚小神医说的可是刘家村已故村民的尸体?”

游歌缓缓的点了一下头,屋子里瞬间就沉默了下来,大家都知道烧毁这些已故村民的尸体是杜绝感染源最好的办法,却也无法接受。

屋里安静可怕。

这时一直沉默的墨瑾瑜却开了尊口:“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如果不能解决这些尸体,那么就会有更多的人死去,不止是刘家村,就连整个潭县,更甚至整个锦朝都会收到牵连,你们的亲人也在劫难逃。那时再来后悔,晚矣!”

这个道理这些大夫又何尝不懂?只是需要一个人来逼一下他们而已,那么墨瑾瑜就来做这个人。

“可是,那些村民一定不会同意的,这太惊世骇俗了。”发话的还是秦大夫。

“这你们就不用担心了,你们只管找出解决鼠疫的办法就好,其余的有我和你们舒世子在?”墨瑾瑜给众大夫吃了颗定心丸。

没有人再发话,墨瑾瑜一言一诺千金,没有人会怀疑他做不到。

果然,不知道墨瑾瑜用了什么方法,第二天那些村民就同意了烧毁尸体,也没有人闹事,只是刘家村的村民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悲伤。

这更加激励了游歌她们的要战胜这场瘟疫的决心。

终于在经过了无数次实验,无数次失败,辛苦了整整十个日夜后,游歌她们不负众望的研究出了找到了解决办法。

翡季舒立马派人在整个潭县各个地区设置药蓬,根据游歌的交代,不管有病没病的人都要连续到药连喝上三天的药。每天早晚一次,绝对不能断。

当游歌他们再次踏出刘家村的村子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连天空中火辣辣的太阳,都无比可爱。所有人此刻心里只有一句话:活着,真好!

当然这十来天的九死一生也没有白费,凡是参加这次瘟疫的大夫,翡季舒答应,都会上表天子,他们都能得到应有的嘉奖。

游歌刚从刘家村出来,还没来得及跟秦大夫他们道别,就被墨瑾瑜抓了回去,直接泡到了药桶里。只不过她实在是太累了,什么时候在药桶里睡着的都不知道。只是她被饿醒的时候,已经在躺在床上了,而墨瑾瑜睡在她身边。

她轻轻一动,墨瑾瑜就醒了,他抬手摸了摸游歌的头:“醒了,可是饿了?”

得到游歌的肯定后,墨瑾瑜就起身,边穿衣服,边对游歌说:“你再休息会儿,我去给你端吃的来。”

游歌像个小女孩一样乖巧的点点头。

不管有游歌再坚强,她依然还是病倒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没有感染但鼠疫,只是普通的疲劳过度而已,休息几天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