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2年,瓦尔德出生在匈牙利的一个高知识分子家庭。
但犹太人的出身让这个家庭一直处于“怀才不遇”的生活境况,甚至小瓦尔德在大学之前连学校都没去过,爸妈不仅要照顾小瓦尔德的生活,还要兼顾他的家庭教师。
事情在一战结束后终于出现了转机,瓦德尔的家乡克卢日被分割给了罗马尼亚,这个小城镇上的犹太人才得到了稍微公平的待遇。
不久之后,从未上过学的瓦尔德,仅凭爸妈多年的家庭辅导积累,就轻轻松松地考上了克鲁日大学。
第一次上学的瓦尔德,在大学毕业后感觉有点意犹未尽,所以决定去维也纳大学继续深造他最爱的数学。
1931年,瓦尔德凭借着杰出的数学能力斩获了维也纳大学的博士学位。
看着瓦尔德手里拿着的博士学位证书,爸妈倍感欣慰,“孩子,有梦想就赶紧去实现吧,不要活得像爸妈一样委屈。”
于是,满腔热血的瓦尔德满立志要混出点名头来!
而事实上,维也纳的学术圈并不是很欢迎这位优秀的数学博士,不是质疑瓦尔德的能力,也不是因为他的教育经历,只因为他是个犹太人......
更惨的是,瓦尔德不仅工作没着落,在纳cui的威胁下,甚至连生存都成了问题,最后索性移民到了美国,重新开始。
瓦尔德刚到美国不久,就爆发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瓦尔德再次看到了希望——正式加入了哥伦比亚大学的统计研究小组(SRG)。
SRG是一个秘密计划的产物,它的任务是组织美国的统计学家为“二战服务”。
当时美国军方就遇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想要在战争中获得优势,就必须掌握空战的主动权,但大伙看着千疮百孔的飞机,“这些人打飞机也太准了吧。”
后来,军官们将压力施加到了瓦尔德等众多科学家身上,“这场空战,我们一定要拿下!”
经过大量的实地考察后,众人发现返航的飞机中,绝大部分的弹孔都分布在机翼和机身,而发动机的区域基本完好无损。
“对机翼和机身进行特殊加固即可”,众人纷纷得出结论。
正当军官们准备下达命令的时候,角落里传来了三个字:“我反对!”
众人纷纷疑惑地望向人群外的瓦尔德,脾气火爆的军官们正在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需要特殊保护的部分不是那些千疮百孔的补位,而是那些看似完好无损的区域,也就是飞机的发动机”,瓦尔德耐心地解释道。
实际上,飞机各部位受到损坏的概率应该是均等的,但众人看到的现象却是,发动机区域的弹孔远远比其他区域要少。
那问题来了,那些发动机上“消失”的弹孔到底去哪了?
都在未返航的飞机上了,也就是说发动机被击中的飞机基本上都回不来了,而众人看到的飞机,即便被打得千疮百孔也能顺利返航,就说明重点并不在于机身,而是发动机。
看着一脸懵逼的军官们,瓦尔德领着众人到了隔壁医院的病房,“我们可以统计一下病房里的伤员,四肢中弹的肯定要比胸部中弹的要多得多,不是因为胸部中弹的概率小,而是胸部中弹后致死率高!”
话音刚落,病房里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不久之后,瓦尔德便发表了一篇论文《A Method of Estimating Plane Vulnerability Based on Damage of Survivors》:
最后得出结论是:发动机是飞机致命的地方,只要被击中一弹,就有 39%的概率坠毁。
当时不少人都好奇,瓦尔德思考问题的角度为何如此独特,而他总是笑而不语。
其实,这就是典型的数学思维!
对于数学家而言,弹孔问题其实是一种叫作“幸存者偏差”(survivorship bias )的现象。
实际上,这种现象几乎在所有的环境条件下都存在,一旦我们像瓦尔德那样熟悉它,在我们的眼中它就无所遁形,甚至还可能会出现在高考的卷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