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后,紫阳受了重伤,不过已经脱离生命威胁,司机因醉酒和危险驾驶已被刑拘。
经过一天的调查,田文辉和林母来到派出所接回惊雷。
一路上,惊雷心事重重的样子,走着走着,他突然说:“妈,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去一个地方。”
林母担心他又再惹事,连忙说:“你也很累了,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放心,我不会再生事的……”惊雷明白母亲的意思。
田文辉也插上嘴说:“放心,这家伙我会好好的看着的。”
“那好的,老师,麻烦你了。”林母向田文辉道谢后,慢慢离开。
“是不是想去医院呀。”田文辉早已看穿了惊雷的心事。
“我觉得你真是多事,如果你将这种心思放在工作方面的话,肯定大有作为。”惊雷不想自己的心事被看穿。
“哈哈,真是可惜。我的才能只有在你这种小鬼身上才得以完美的施展,没办法。要是花在女人身上,肯定艳福无边呀。”田文辉在自high起来。
“白痴。”惊雷白了文辉一眼,便独个儿往前走。
之后,二人带着水果来到了紫阳的病门口。
“要我陪你进去吗?”田文辉道。
“不……”惊雷摇了摇头,轻声道。
“好吧。”田文辉在走廊的椅上坐下来。
惊雷走进房间,此时,刚手完手术的紫阳精神有点虚弱,但还算清醒。
紫阳看到惊雷到来,先是有点惊讶,接着,轻轻一笑说:“来探病只带来了水果,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咳咳……”
紫阳的态度让惊雷沉重的心情舒缓不少,然后,说:“对不起……如果我当时……”
“诶,如果你是条汉子就别婆婆妈妈的,那种好勇斗狠的霸气去哪儿,你这个样子我不喜欢。操你妈的。”紫阳故意惹怒着惊雷说。
“妈的。”听到紫阳连番的恶语,惊雷双眼露出一丝愤怒的眼精来。
“对,你这个样子顺眼多了。嘻……咳咳……”紫阳望着惊雷的双眼说。
惊雷把水果放在桌子,发现桌子有一个精致的首饰盒子。
这时,紫阳把头转窗外,望着遥远的地方,然后指着窗外说:“我妹妹的坟墓就是在这个方向。”
听到紫阳突然说起这种沉重的事情,林惊雷愣了一下,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知不知道,其实该说对不起是我。”紫阳一直望向窗外。
惊雷依旧没有说话,默默地坐到一边去做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其实,我真的不想用那种手段去威吓别人。但为了拿回那件东西,我真的不能自己。”紫阳好像变了另一个人一样,在谶侮起来。
听到这番话后,惊雷立即朝桌子上看了一眼,然后问道:“就是为了它?”
“对,这是我妈妈的嫁妆,后来因为某种原因落在别人的手里,我……花了很多心思才能把它拿回来。”紫阳艰难地举起受伤的手,慢慢把那个首饰盒拿起来,说:“为了它,我可以连命都不要。”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光明正大去拿自己的东西,而是用这种威胁,恐吓的下三流手段。”惊雷因为他间接害到自己分手,双眼闪现着怒火。
“哈哈,你太天真了,小朋友。世界上要是事事都可以通一个理字来解决的话,就不会有黑与白的世界。”紫阳冷笑着说:“我当年也曾像你一样,以为只要有理在手就可以夺回自己想要的东西,结果我补判入少管所,之后,我妹妹和妈妈都死了,我就变成了一个死剩种,这东西是我继续生存下去的力量。如果失去它,我的生存是没有意义的。”
紫阳这番说话对惊雷的冲击相当大。因为他明白到,这个现实主义的世界里面,有些东西你不去争取的话,就是被当作成放弃,恋爱也是一样,从来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所谓道理只是无能力的人为自己争取筹码时的借口而已。
之后,林惊雷离开了病房,他在想当初一直以为是别人害到自己失去了艺敏,现在回想起来,他就根本没有在这场战争中没有争取过,在根本没有搞清楚情况时,就提出了分手。他只是一个逃兵,早早就缴械了,这成为自己最大的错误,而且还一错再错,才导致至今这个地步。
于是,林惊雷下起了决心要把表明决心,把自己心爱的人重新争取回来。
夏夜,天上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微风轻轻的阵阵的吹着那冷落寂静的街道,这恰恰是现在惊雷的心情,他的心情是孤独寂寞的,而遥远的星光是他现在内心的希望之光。
这时,艺敏正在复习英语,手机忽然收到一条曾经多么熟悉,现在多么惹人讨厌的微信。
艺敏一看原来是林惊雷发来的微信,心里有种莫名的抗拒与怨恨。她犹豫了解很久才打开微信。
“艺敏,你现在有空吗,我在你楼下,如果你有时间能下来一下吗,我有些事情想与你说。”
这是惊雷发来的内容。如果是平时的话,艺敏已经毫不犹豫地冲到冲到楼下去了,但此时,她第一时间就是想无视掉这条信息,但刚放下手机,她又拿起来,再看一遍。
她在望着手机踌躇着,到底要不要发条信息打发他就算,还是先打个电话问问贺辉的意见,因为此时她对贺辉已经相当信任和依懒了。
但她又生怕贺辉会胡思乱想,艺敏细思一番觉得有些事情是时候要作个了断了。于是,她回复惊雷说:好吧,我立即下来。
很快,林惊雷手里紧攥着那个铜钱的护身符,看到艺敏走到楼下,立即露出微笑,可是,艺敏却是一脸冷漠,双眼充满着怨恨之气。
“你没事了。”艺敏语气冷冷的道。
“对,所以我第一时间来找你……”林惊雷看到艺敏冷漠的双眼,仍努力地表现自己。
“那你找我干嘛?”艺敏依旧冷冷的道。
听到艺敏这种语气的问话,林惊雷顿时无法回答,他心中的那一句:我们可以重新来过吗?仿佛去到喉咙处就无法说出来。
他望着艺敏,一种讨厌,怨恨的凶气扑面而来,让他心怯了,他无法说出声来。
气氛一下僵住了,艺敏一直都用怨恨来武装自己,杀得惊雷措手不及。
但他还是坚定起来,一脸认真地说:“艺敏,我们还可以重新来过吗?”
“不可以。”艺敏没有经过一秒钟的思考,斩钉截铁地说。
惊雷感到喉咙好像塞进异物,又苦又酸,那种感觉难受得快要掉出眼泪来,他呆呆地望一脸冷漠的艺敏,他顿时觉得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自己认识的人,仿佛是一个长得相似的陌生人,还带着一丝丝敌意。
“现在我跟贺辉很好,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好吗?”艺敏对一种无情的口吻说。
“为……为什么?”惊雷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因为,我们之间没有了爱。”
“没有了爱也会有回忆呀。”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的确让我快乐过,痴迷过,相信会有将来,但同时你也给我带来了痛苦,带来了绝望。不过,你也让我成长了,明白什么叫心死。现在我已经对你心死了。心一死,什么回忆都是染着血与泪的碎片。”
“我不能……再作出弥补吗?”林惊雷欲踏上一步,走近艺敏。
“不能,请你不要靠近我,我们之间不是要保持距离,而是应该背道而驰。从此没有你我,只有他与她。”艺敏立即背对惊雷,在他看不见的情况终于流下眼泪了。
“到底我们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你告诉我好吗?”惊雷也滴下了一滴眼泪。
“从来爱情就没有谁对谁错,只有分与合。”
“是不是因为他的出现?”惊雷不甘地打在街上的围墙上,发出“砰”的一声。
“不,在你与我之间其实已经没有了爱。此后的岁月,我的世界已经不再有属于你的位置了。”艺敏此时的脸已经被泪水所浸透了。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在我的人生之中来过。以后的人生中,不管过了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我都会感激十六岁的你带着最单纯的爱在我的花季中出现过。”
说完此话后,惊雷一边擦去眼角的眼泪,一边转身离开,直到他完全消失在黑夜之中,艺敏也没有回过头来看他一眼,可能她生怕当面望着他内心是无法坚定得住。
不久,贺辉出现在艺敏的身边,用强而有力的臂弯用力的抱住了她。
“我是不是很失败,很没用。我下来的时候一直跟自己说,我是十分恨他的,很讨厌他的,我绝不能哭,绝不能哭……”艺敏说不去了,因为哭声代替了所有的说话。
“傻瓜,你做得很好,你已经很棒了……”贺辉贴心的安慰着艺敏。
此刻,贺辉的脸上露出胜利者的笑容,这笑容逐渐扭曲成一种可怕表情。
在每一个忧伤的夜晚,总有孤独人独自品味着孤单的味道。这不外乎是干涩的,是清苦的,一夜孤独很短暂,只不过是在流星划过天空的那个瞬间,但当一个人在内心深处铬下了印记后,则一生孤苦而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