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那么有魅力吗?看的你摇摇欲坠。”他敛了深深的笑意在眸间,越身上了马车。
“少来。”掀开那紫红的帐隔,车内的陈设颇为奢华,有点败絮其外,金玉其中的感觉。
“你的马车到是安排的挺有气质。”抚摸着一副挂图,上面的女子眉目含情,冰肌玉肤,长眉连娟,一股掩不住的灵气。
“很漂亮嘛”我啧啧嘴。
蓝御将我的脸扳过来:“不就是你。”
我忍不住嗤笑出声:“你。。你开什么玩笑,我哪里长那副模样。”
“你再仔细看看。”他眉目间的毋庸置疑,让我忍不住又去看了一眼。
还真的是我女子虽然绾着发髻,垂下的丝发却仅到肩头。
“不错嘛,你画的?”我爱不释手的摸了又摸。
“恩。”蓝御哼了一声,我觉得脸侧灼灼,偏头便对上那炯然的目光。
我立即挪开视线,却又被挪了回来:“你为什么老是躲避我呢?”
他的语气间有几分受伤,我才不怜香惜玉呢,咬牙切齿的说:“松手。”
他不言语,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忘了我会跆拳道吗?反制住他的手腕。
“啊痛,痛。”
这次轮到他喊痛了,我又加重了力道:“小子,以后我说话,乖乖的听着,不然下场比今天惨十倍。”
“好好好,小后妈,你先松开手”
这小子怕是真的痛惨了,连小后妈都搬出来了。
我这才松开了手,看着他的脸蛋说:“我可不是弱女子。”
他往后缩了缩,咬着下唇,捂着自己的衣襟,连连点头。
我华丽的汗了一把,以为我色狼吗?还捂着领口。
“走吧。”我掀起来锦隔,冲那个一脸想笑又不敢笑的车夫吼了一句。
“是。”车夫的语气里都憋着忍劲儿。。
不知道什么毛病,只要马车一开始走,我就犯困。
眼皮合上、睁开,又合上、睁不开了。
马车的两座分别是两条锦榻,加上安神香的催眠,不一会儿,我跟蓝御分别倒在两边的榻上,睡着了。。
蓝明国似乎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多亏了这马车的软件设施好,我才没有颠的腰酸背痛,天天醒了就吃,吃完站起来扭扭腰——接着睡。
睡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睡眠已经勾不起我任何的兴趣了,蓝御只是淡淡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踢了踢他的脚:“还有多久啊。”我撇着嘴巴,幸亏我不晕车,不然这么远,非吐死在半路上。
“就快到了。”
我挑开临近我的窗帘,看到的竟然是满园春意:“好美啊!”
情不自禁的感叹了出来:“我们下去看看吧。”
祈求的看着他,心里想的却是:小子,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把你打晕了扔下去。
蓝御笑着点点头,顺势牵起了我的手,掀起隔锻对车夫说:“停一下,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吁”本来在疾驰的马车,猛地一下停下来,猝不及防的撞上了蓝御的后背。
“我的妈呀!”我高挺的鼻梁就这么撞在他瘦削的后背上。
“没事吧。”他关切的替我揉揉。
我拍掉他的手:“你以后多吃点啊到是,背上一点肉都没有。”
他只是笑了笑,便跳下了马车,我扶着鼻子,先坐在板踏上,才慢慢的挪下去。
“哈哈”他看着我下车的动作,竟然笑得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我尴尬的看了看四周,不就是动作像了一点企鹅吗,至于这么夸张吗?
车夫也是看着我,憋得满脸通红,我叹口气:“想笑就笑吧,别憋出内伤了。”
他到是不客气,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还很做作的伏在马背上笑。
懒得理这俩货,我奔向了那一大片的蓝郁金香,浓艳的香气是那么熟悉。
我拈了一片在手上,喃喃自语道:“这味道咋这么熟悉。”
我嗅了又嗅,的确是很熟悉!
“喂,你干什么呢!”一道厉声的呵斥吓得我赶紧扔下手中的花朵。
一个农民样的大伯走了过去:“这是私人的花田,不要乱摘。”
我点点头:“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是野的。”
“没事儿,反正你也没摘多少。”我道了歉,老伯立马就是一副慈爱的样子。
“老伯啊,这蓝郁金香这么漂亮,养来干嘛呢?”我比较好奇的是这个。
老伯憨憨的说:“这是邻国的一个姓廖的女娃子派人在这儿买的地,我就是帮忙照看照看,这郁金香马上就要收了。”
我瞪大了眼睛,我记得我是买了不少块儿良田,但都是托手下的人办的,他们还真是厉害,都办到别的国家了!
“老伯啊,您的花儿种的真好。”我由衷的赞叹。
老伯晒得黑红的脸上涌了几丝骄傲:“丫头,送你一枝。”
老伯摘了一枝别在我的头上,我嗅着额边的芳郁:“谢谢您,天热,给您家人买点冰镇西瓜羹吧。”
我从怀里掏出了几块儿碎银子,老伯怎么也不肯收,我便塞在他怀里,然后转身就走,跑了几步才回头。
“老伯,我就是那个姓廖的女娃子,我叫廖佳!”
老伯的脸上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我的嘴都快咧到耳根了,朝他挥了挥手:“谢谢您替我种出这么好的原料!”
我又接着转身朝马车跑去,老伯淳厚的声音传过来:“跑慢点,别摔着”
我挥挥手作别,心情大好没想到咱的生意扩散了这么远。
蓝御就站在马车旁边,等我。
“怎么这么开心啊。”他的双手交叉在胸前。
我跳到他身前,指了指那一大片蓝色的海洋:“诺,那是我的地。”
“你开什么玩笑。”他不可思议的点点我的脑袋。
“真的,我也是才发现的。”
蓝御搓拈了我头上的蓝郁金香:“你还真是能干!”
骄傲的仰起头:“那是自然。”
“你还真是不能夸。”他略带几丝无奈,摇摇头。
“你夸了,我总不能骂你吧。”我挽着他的胳膊,把他往车上拖。
“快走吧!”
他有点受宠若惊:“玩好了?”
“恩,走吧!”
我这次没有耍帅,用手拽着旁边的袖带,一条腿先吊上去,利用马车的力量,才将另一只腿也挪上去。
这次蓝御倒是没笑,或许是习惯了我稀奇古怪的上下车方式,仗着他自己个头高,腿长,轻松的迈了上来。
我鼓着嘴巴,又将他推了下去:“不要在我面前显摆你腿长!”
说完,我就气呼呼的掀开锦隔,进了车厢,身后是蓝御那闷闷的笑声。
刚坐下,他便也上了车,马车随即又行驶起来,或许是一路睡得太久,又或许是刚刚太兴奋了,我毫无睡意,打着精神看窗外的风景。。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已经进了闹市,喧嚷的国度,一派繁华。
“蓝明,听富饶的嘛。”我打趣的看着蓝御。
蓝御苦涩的笑笑:“外忧重重啊。”
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要是真的国泰民安,也不用在那么小,就用儿子来做政治婚姻吧。
不大会儿,便驶到了那富丽堂皇的宫殿前,守门卫兵一看到蓝御,都恭敬的下跪。
“卑职参见二皇子、二皇妃。”
“免礼。”
蓝御一派处之泰然,我自然也不甘示弱,微笑着点头:“都起来吧。”
“谢二皇子、皇妃。”
马车接着朝宫内行进,我意识到那个车夫的身份绝对不是乡野村夫,最少也是个侍卫吧!
“我们先去栎阳宫换上正装,再去拜见父皇。”
“恩。”
我没有多余的意义,一踏进着森森宫门,窒息感接踵而来,当初那些场景不断的浮现,我闭上眼:那种人,有什么好眷恋的呢!
蓝明国的宫殿倒是大的出奇,东拉西绕,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才到那栎阳宫门口。
“爱妃,我们到了。”
蓝御轻声在耳边唤道,我嫣然一笑:“谢殿下提醒。”
蓝御率先下了车轿,朝我伸出了手,这次我非但没有拒绝,在下了车后,反而亲昵的与他并肩而行。
“奴婢参见二皇子,见过二皇妃。”
仆人看我的眼神中并没有什么怪异,我心中疑窦丛生,那个皇妃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呢?
“秀儿,你负责替皇妃梳洗。”
蓝御的帝王家孩子的架子,在这里显露无遗。
“奴婢遵命。”
一个眉清目秀的妙龄少女走至我身旁,恭敬的说:“请二皇妃随奴婢梳洗。”
“恩。”
我起身略微后于她的身后,背挺的直直的,心无旁骛的朝着前面走着,架子端的倒是十足。
进了一间优雅的闺阁,被唤作秀儿的姑娘立即忙乎开来,把我蓄了许久,紫痕死活不让我剪的头发散下。
又替我褪去了外衣:“小姐,请您到内室洗浴。”
小姐?我狐疑的看着她。
秀儿温婉的一笑:“其中蹊跷,我们都知道不是?”
我回以颔首,没错——她知道,我是假的。
进了内室,发现者蓝明国的待遇还真是好,竟然在内室引了一池温泉。
冒着腾腾热气,我褪了中衣,进了那碧玉砌边的池子,我这边享受着温泉的蒸腾,秀儿那边忙着替我梳洗头发。
拨撩着水汽,这泉水倒是神奇,随便泡泡,身上的疲乏全然消尽。
“帮我把衣物拿来。”
我吩咐道,虽然知道我是假的,秀儿依旧是毕恭毕敬。
这丫头十分灵巧,顺便将浴巾和润体膏取了来,替我拭尽了身上的水珠,我也没什么不适,都是女人嘛。
她刚想替我涂抹润体膏,我制止了她:“不用了,我不喜欢这个。”
蓝御已经将我带来的包袱重新差人送了过来:“我包里的粉色瓷瓶帮我拿过来吧。”
秀儿点点头,替我裹上了浴巾:“小姐千万别着凉了。”
我点头示意无碍,她才转身去取,仅仅片刻,便取了来。
“是这个吗?”秀儿手里拿的粉色小瓷瓶,正是我的秘制花露,涂抹后,芳香能持续一整天。
“恩,没错。”
秀儿轻轻启开瓷瓶,立即睁大了眼睛:“小姐,这瓶中装的”
“自己随便做的。”我半真半假的回答。
秀儿也不再多问,细心的替我涂抹起来,她纤柔的手指再配上这丝滑的乳液,顺滑的触感就这样漫开。
“小姐可真是厉害,这润体露乃是极品啊,皇后娘娘要是看到,一定爱不释手。”
皇后?我淡淡的说了句:“这样的东西,怎敢入皇后娘娘法眼呢。”
“小姐太谦虚了。”
她替我套上了一套皇妃的罗月衣裙,想来也是讽刺,我竟然从另一国的逃妃摇身成为蓝明国的皇妃。
“小姐喜欢什么发髻呢?”
秀儿将我带至梳妆台前,问道。
“随便什么都好。”
她做事倒是十分机灵,已经将包袱放在了妆台前,她替我梳着发髻,我便自己画起了妆容。
因为是见皇帝和皇后,我特意扑了粉底,化了浓妆,却是艳而不妖的梨花妆。
我这边画好,秀儿倒是也理好了发髻。
“小姐可真是倾国之姿。”她看着我的面容,不知真假的赞赏。
“中人之姿罢了。”我拂拂衣袖。
“我们走。”
又重新回到了堂中,蓝御似乎早已到了,换了正装的他,除去了妖媚,多了几分英气。
他看我的眼神,暧昧的太多了点吧。
“爱妃今日格外的美艳呢。”
他牵住我的手,我神经紧了一下,却终于没有推开。
“今日其实只是普通的聚会。”他在我耳边低语。
“头一次见面,还是隆重点好。”我也鬼祟的回着。
我们俩跟地下党接头一样,再外人眼里却是皇子皇妃感情甚笃。
蓝御他爸妈的宫殿,似乎跟他住的不是很远,我们俩就这么一边嘀咕着,一边晃悠,不到二百米,便到了。
我抬头,眯眯眼,逆着夕阳的余晖,隐约看到了缘溪宫仨字,这字是挂在宫殿的二楼上,楼宇倒是颇高,五层左右,外墙竟漆的墨绿!
蓝御他娘是皇后来着,怎么住这么个稀奇古怪的殿。
不像历史描写的皇后宫殿,缘溪宫布置的十分雅致,门口养了一大片植被,完全像是原始森林,刚一踏进去,便是深重寒气——夏天住着凉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