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兴奋的朝紫痕扑过去,对着她那晶莹甚于紫晶的脸庞,好一顿亲:“我爱死你了!”
紫痕的脸,浮上了两团大大的红晕,衬得本来就娇美的容颜,更发的倾绝。
忽然,我的身体悬空了起来,仔细一看,我竟然被活生生的拖开了。
“蓝凌,你干什么!”我扑腾着手脚,尽管他的动作十分轻柔,但被吊着的感觉,还是很不好受的。
“紫痕身上有云母草,对你的伤口不好。”
他温柔的将我放在地上,我忽然有些狐疑:“你们今天怎么都怪怪的?”
虽然他们表面上都是极尽的掩饰,或许是第六感,我总能感受到些许的不自然在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
一满屋子的人,眼神都是躲躲闪闪,彼此交换着什么,挤眉弄眼。
我不满的看着他们:“你们怎么能这样,不管什么事情,我们都是一家人,应该一起分担!”
避不开我的目光,他们你推我攘,秋唐捅捅婕,婕又拍拍宝儿。。
最后竟然是冷皓诺站了出来,不过明显是被推出来的。
“贤王,向四小姐提婚了。”冷皓诺嗫嚅道,旧伤未愈的我,就像是被五雷轰顶一样。
“宝儿!”我凶狠的朝她低吼道:“我不是让你去警告那个小子吗?”
我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音调都低狠了几度,冷皓诺忙把宝儿护在身后。
“小佳,你别这样。”秋唐在一边略有些责备的看着我。
我看向秋唐的方向,却是为了捕捉婕的目光:“钟离婕,告诉我,你喜欢他吗?”
婕低低的垂着头,不停的勾着秋唐和宝儿的小指头,那两位则都狠狠的甩开她。。
婕忽然抬起头,扬着晶亮的眸子,像是鼓足勇气一样:“我爱他。”
我佯装严肃的看着她,将脸沉下去,婕的眼神在扑闪着,终于忍不住:“噗嗤”
看着我笑了,所有人都是一脸诧异:这丫头是不是撞傻了啊。
我搂过婕:“傻瓜,我不是不让你嫁给他,我是怕你不爱他,一辈子不幸福啊!”
婕笑了,笑的那么幸福,即使闭上眼,也能看到闪烁的光芒。
“他给你什么名分?”
我对这个是很关心的,虽然我知道,王妃怕是不太可能,但如果连侧王妃都不是,我非把左丘贤那小子活剥了,剁吧剁吧喂癞蛤蟆。
“王妃。”婕抬起头,细嫩的手拨弄着我凌乱的发丝。
我吃惊的张大嘴,揉着她的脸蛋:“那你要好好珍惜这个爱你的男人。”
婕羞涩的点点头,我却浮上一丝哀愁:“只可惜,我没办法亲自送你成亲。”
我的手背蹭着她的脸颊,有些不舍,我的婕也要嫁人了?!
“为什么不能?”婕从我身上起来,凝重又有些埋怨的看着我。
我笑着点点她的鼻尖:“因为我的脸啊。”
婕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我已经嫁给了左丘翊的事实,而左丘贤是他的弟弟。。
婕的神色一下黯淡了许多,我踢踢她的秀脚:“别这样嘛,以后你溜出来见我不就好了?”
婕还是嘟囔着小嘴,美丽的眼眶积满了闪亮的透明物体。
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了,或许女人都希望在出嫁那天,有最亲近的人陪着吧,可我呢?
“也不是没办法解决的。”一道清亮的女声忽然插足。
我看着出声的紫痕:“什么办法?”
紫痕露出了漂亮的贝齿,指了指蓝凌。
我略微思量,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蓝大夫,我记得,你有易容这个拿手绝活呢!”
本来宝儿在我来的第一夜,就让我去找他拿易容的面具来着,可是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多,也就忘了。
蓝凌看了看四周,本来想说些什么,可是大家都是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他认命的点点头。
蓝凌精心为我制了一张面具,面容并不是多么出众,撒在人海里,立马就找不到。
顶着这么张面具也挺好的,还是普通人最好混。经验之谈,那些太过出众的女子,在街上晃悠一圈,说不定就被哪家恶霸看上了!
小心的将那张面具藏在紫檀木箱里,把弄着无聊时淘来的一把古琴,幽幽琴音之中,虽然听不出个所以然,却也颇有淋漓之感。
忽然想到,今天就是跟青楼老鸨的交货之期,赶紧将手中的古琴收好,取出了早就保存好的香水,便匆匆的下了楼。
那日本来是蓝凌帮忙写招聘,又被我这脑袋的事情一闹腾,估计那张招聘是没贴出去。
又到滚下楼梯的拐角,我有些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头,虽说古代的医学并没有重型机械,却也是十分神奇。
如果在以前,脑袋上磕那么一下,肯定是要缝上十几针的,没有个俩仨月的,怕是也好不了。
那日昏睡过去之后,再醒来,非但脸上的过敏症状没有了,甚至连头上的伤口也愈合如初,完全不像是拿脑袋滚楼梯的人。
摸了摸额角,便又接着向楼下走去,估计蓝凌又是用了什么祖传的妙招吧。。
走到小柳的房间门口,我有些心虚,自己答应的事情,完全没做到,现在还来拿东西。
我硬着头皮推开了门:“哎呦,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
刚推开门,发现场景不对,一屋子的人在忙忙碌碌,我赶紧下意识的道歉。。
“小姐您在说什么呢?”
光顾着埋着头,小鸡啄米似的道歉,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咦?小柳,你的房间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人!”
看来我没走错,真的是小柳的房间,但却已经是完全不同于昔日,大概有十个工匠,男女都有,男性偏多,都在埋头,捯饬着手上的圆木。
“小姐您做事真的没话说,刚答应过我,第二天就来了这么多人应聘。”小柳一脸倾慕,这我才注意到,这小柳长的完全是个美女胚子啊,唇红齿白,明眸如皓。。可惜不论声音再怎样柔媚,喉结还是暴露了他是男子的事实。
“赶制了多少出来?”我摇摇头,晃掉小柳的媚眼如丝,回到了正题。
“大概一百有余。”小柳的笑更晃眼,笑的我一时竟然错不开眼神。又是一个跟蓝御一样的妖孽啊!
“太好了,把这些香水都分装在里面,就大功告成了!”
看着那些精致的小木瓶,我简直快要乐成花儿了,没想到这小小的茶楼,竟然还有如此人才。
那招聘来的十余人动作也甚是迅疾,半盏茶的时间,一百多瓶香水便制了出来,我捧着它们,乐呵呵的傻笑。
“对了,小柳,还得麻烦你去市集上买些棉絮。”我忽然想起来了便携香水。
“买那些做什么?”小柳有些疑惑,好看的眸子因为思考而更为闪亮。
“嘿嘿”我从怀里掏出那张薄片,在他眼前晃晃:“造木瓶太累了,我好心疼你们的。”
说到这儿,我还装模作样的挤吧挤吧眼睛:“所以,我准备创造一种便携香水,你们将棉絮制成这种平整的棉片之后,在花油中浸泡,等完全被染色后,再取出风干,就成了!”
我兴奋的拍拍爪子,钱途一片光明啊。
“小姐你真是太聪明了!”小柳夸张的捧着自己秀气的脸庞,嘴巴张成了0型。
我回以掩面偷笑,做作的说:“哪里哪里”其实心里在大喊:廖佳你丫真是太聪明了!
“好了,我去交货了!”我取了一个结实的锦袋,将二十瓶香水小心的装在里面,挥挥手。
“我走了!”
“小姐你小心点。”
小柳柔媚的声音乍的响起,激的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比起便携香水,青楼那边,还有一桩重大的生意等着我呢。
抬脚,便朝着那熟悉的方向,进发。。
还没到门口,就看到在那翘首以待的老鸨,我脸色瞬间黑了一半,她站那的神色,跟块儿望夫石一样,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透心凉的寒战。
忍住内心强烈的不适,摆出了一幅迷倒众生的仪态,挑挑额前的轻丝,踏着小猫步就去了。
“哎呀,廖公子,您可来了,老奴可是等您了好一阵了呢。”老鸨已是残花之年,厚实的粉底糊的本来有些松弛的脸庞完全看不出血色,血红的唇脂涂抹在那本来就跟茱莉亚罗伯茨一样敦实的唇上,让我想起来了一个动物——河马!
老鸨不停的朝我眨着眼,我暗自掐住自己的虎口:千万不能吐,不能在这儿吐!
“廖某答应之事必然会做到的,我们进去交易吧。”我从袖筒中掏出一把折扇,遮住面庞,掩饰那不断抽动嘴角。
“快请进,请进。”老鸨谄媚的招呼着我,我笑着点点头,便步入了那姹紫嫣红的楼殿。
上次来时,还是刺鼻的劣质脂粉,这次已经换上了我提供的芳香型试用品,我暗自奸笑了一把,活脱脱一狡诈的商人。
“妈妈啊,不知用了廖某的家传之后,生意可有兴隆啊?”
老鸨听到我说这话,笑的花枝乱颤,我真担心她的妆会不会像墙皮一样被抖落,扫起来估计也能卖个二斤。
“多亏了廖公子的宝贝,对面那小蹄子可是嚣张不起来了,她们就快关门大吉了呢!”
我抿着唇笑了,笑的那么含蓄,心里却在张狂的大笑:看你那小人得志的样儿!
“老妈妈啊,你也知道的,我们这是小本生意,让你们的姑娘用的时候小心点,千万别把这瓶子弄坏了,以后再续的时候,就光盛香水就罢了,可以省了这大半的瓶制钱。”
我一边将香水从锦套里取出,一边市侩的嘱咐着老鸨,毕竟做这么个瓶儿,怪不环保的。
“廖公子果然是心思缜密,老奴一定嘱咐姑娘们。”
结果香水的老鸨,眼睛都快冒心心了,怕是看到了源源不断的钱财了吧。
“来,公子,这是余下的二百两。”老鸨从肥厚的束腰间,掏出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我随意的塞在了锦套里。
将香水卖给她们,只是我推广的第一步罢了:“老妈妈啊,廖某有一事相求,不知妈妈可否答应。”
我试探性的问道,老鸨愣了几秒,眼珠飞速的转了几圈,才又谄媚的说:“廖公子尽管开口,只要老身能做到,一定帮忙。”
“还麻烦妈妈在做生意的时候,多替廖某宣传宣传,有了资金的注入,廖某才有更多的时间,研究一些新型的香型。”
老鸨爽快的答应:“没问题,这还不是小事一桩,只不过廖公子推出了什么新货,可别忘了我们这些个老主顾啊!”
“那是自然的!若是廖某的生意做大了,一定对妈妈感激不尽!”我拱手做谢状。
“那廖某就先走了,若是供货不够了,妈妈就请差人去前面的茶楼找廖某便可。”
“廖公子慢走啊。”
老鸨扭着那水桶腰将我送到门口,刚抬脚准备出门,却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
“哎呦”我吃痛的叫了一声,老鸨赶紧关切说。
“怎么样了?廖公子,没大碍吧!”
我揉着酸痛的胳膊,摇摇头,老鸨转身对着刚刚撞到我的人怒斥。
“一天养着你们吃白饭啊,做个事情毛毛躁躁的,不想再老娘这儿做了就赶紧滚!”
刚才撞到我的男子低着头不停的认着错:“小的一时粗心大意,妈妈饶了小的了吧!”
老鸨狠狠的朝男子的小腿肚踢了一脚:“还不快给廖公子赔礼。”
男子赶紧朝我弯腰曲背:“小的狗眼,没看到廖公子贵体,还请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
看他像动物一样求饶,心里闪过几丝厌恶,随便挥挥手:“罢了,下次小心点。”
“谢廖公子饶恕,谢廖公子。。”
我正转身准备出门,忽然发现,那男子竟然拖着一个麻袋,而那袋中物轮廓似是人形,我当即明白了这是什么勾当。
突然发了善心:“妈妈啊,您这儿也是个愿打愿挨的地方,自然不会做些逼良为娼的道术吧!”
老鸨有些许不悦,或许是嫌我多管闲事,但还是笑着说:“那是自然。”
我从怀中掏出两锭金子:“这袋中不论是何物,廖某都买了。”
老鸨看到金子,刚才的不悦通通消失,这青楼女子,即使未****,也并不全都能值个好价钱,两锭金子不知是多少个女子的初夜才能换来。
老鸨正准备收下金子,旁边的男子却抓抓她的衣袖,低声道:“这可是个绝色女子啊。”
听力向来敏锐的我,听的一句不漏,嘲弄的笑笑,好事做到底:“五百两,若是妈妈不舍得,廖某就走了。”
一听是五百两,老鸨不顾旁边小厮的阻拦,赶紧将我手中的银票拿过:“廖公子如此豪爽,老奴也不好坏了廖公子的雅兴,这袋子,廖公子随意。”
我点点头,便拽起地上的袋子,出了那埋藏了不知多少黑暗勾当的楼宇。
出了那栋肮脏的楼宇,我将那捆了个结实的袋子解开,里面是一个半死不活的女子,手脚被捆在一起,昏睡不醒的样子,估计是被人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