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好丢脸
皇妃吗?
妹喜找不到族长大人了,妹喜很着急。妹喜笑的傻乎乎的,胡乱点了点头。
女娃终于好开心的看着妹喜笑了,一双略带女儿妩媚的眼睛闪着动人的光泽。
不知不觉走到了哪里,方才的山岗已经走出,脚下是一片阴郁的黑地和齐腰高的蒿草。
妹喜问女娃,“这是哪里?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一声怪鸟的叫声“嘶”的一声划过林间,女娃很害怕的摇了摇头。“我好怕,你抱抱我好不好?”
妹喜一弯腰便抱起了女娃,她的脸上阴戾的可怕,近万年的修行告诉她这根本不是迷了路,而是妖精用障眼法挡了道,俗称“鬼打墙”。
耳边有嗡嗡的风声走过,黑暗如黑稠一般裹住了妹喜。一道黑风掌毫无顾虑的压了下来,妹喜的眼睛还没有睁开便被打晕了。她的身体被拖起连同女娃的一起飞了起来。
公元前一六一三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夏王朝的第十七代君主夏桀,正值青壮,冷酷不羁,傲睨一切。偏又生得蜂腰猿臂,丰神俊美,这么一位至高无上的君王诺大的后宫竟然后妃稀疏无几,引得无数待字闺中的诸侯之女垂涎窥视,急于寻得一切机会嫁入宫中。
夏桀从小喜欢狩猎,常常赤身与虎豹相搏,能把鹿角折断,还能把虎豹摔死。宠相赵梁则每每伴起左右,为他提供有利的涉猎场地。“王上,西边有一个有施国,国主名叫施独。他管辖区域内有一处险山,山上豺狼虎豹凶猛野兽时常出没……”
“王兄,又要去涉猎吗?臣妹也要去……总是听那些大臣们说王兄多么的勇猛,赤缚与猛兽相搏,臣妹也想去嘛……”
夏桀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希冀,薄薄的唇线弓起一弯魅惑的弧。
“麻一既然这么想去,便随王兄一道去吧,可记得一定要跟在赵梁身后莫要走丢。”
麻一郡主得了诺,明媚的脸上笑开了花。
夏桀极其宠爱这个妹妹,麻一郡主还未及笄,孩童的玩性也未脱去。这一路若是闷了乏了也好有些生趣。
赵梁是个佞臣,揣人心思的本事倒是大得很。他贴近夏桀狡邪道,“王上,这次减装出行要妃嫔随同么?总不能……”
夏桀冷笑的退开一步,“不用!”
赵梁尴尬的将眉眼挤到一处,他本以为……咳咳,天下男人有几个不爱女色?他偏不信王上能够禁欲多久!
一行人减装从夏都洛阳出发,快马直逼有施小国……
夏桀一身粗野猎人装束,背牛角弓。乍一看与平常人无异,但是装备制材之昂贵却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牛角弓角长二尺有五寸,鹿筋制成的弦,桦木箭,箭尾夹置着大雁的羽翎。
他高大的身躯穿梭在茂密林间,闻听风吹草动,动如脱兔般的快捷让他整个人矫健许多。酷爱狩猎近乎于痴迷状态吧,渐渐的他深入了森林深处,渐渐的只身前进甩开了跟在他身后的护卫……
跟在夏桀身后紧紧护着麻一郡主的赵梁,因踩着了老虎的脚印差点吓晕了过去。他不敢向前一步,便假借护卫麻一郡主在森林外围安营休息。
忽然,头顶橘红的太阳渐渐西下,一阵异样的阴风刮过,阳光便淡下了。风越来越大,尘土夹杂着落叶席卷起来,赵梁尖叫着喊道,“速速保护麻一郡主……”
几个护卫被吹得东倒西歪,待回过神来,却哪来还有麻一郡主的影子?
夏桀越走地势越凶险,当然他也嗅到了几只狐狸的骚味。这几只狐狸明显已修成精兽。精兽便是可开口说人话,只是还未修成人形。夏桀避在古树秘林背后,正好听到狐狸精兽们的话。
“妖尊要咱们活捉那男的,你却将他的相好给掠了来,这是个女的,是个雌……”
“我眼睛看不清,我看她长的白白净净粉嘟嘟的,还以为都一样!”
“毛!你再带一帮雏狐回去一趟,妖尊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一会儿,几只妖狐精兽便恢恢的窜走,只剩下方才训话的一只。他狡猾的狐狸头四下里转动着,狐狸眼珠子骨碌碌的溜几圈。便用前面两只轻巧的脚上去扒开地上堆积的落叶。前脚扒着,大大的毛茸茸的狐狸尾巴也弹了上来横扫一片。
落叶堆里渐渐露出了粉白的衣角,原来是埋了人的……
夏桀凝着神眯着眼,他向来不过问俗物,冷漠的近乎冷血。民间传言他喜食小孩子的心脏,便将肚腹翩翩的孕妇带入宫中剖腹即食。耸人听闻确实有些恐怖……
那狐兽将埋着的人脸拨拉干净,随即吸溜了一下嘴,露出贪婪垂涎的粉舌。它的毛爪子将粉衣人的脑袋拨向一边,展露出白净可口的颈项。
粉衣人蠕动了下,面向正好朝着夏桀,好美的一张脸……干净纯粹,轻阖着的眼睑颤动着,嘴角略带着喜气……夏桀有着微微的触动,象林子里的风刮过心尖……
“是个女人……”他喃喃道。
那狐兽急不可待的将整个身子缩了过去,嗅着鲜血的气息,露出雪白的尖牙……
夏桀浑身的血在这一刻凝固了,他竟然不许她就这么死去!稍逊间后背的桦木箭便已上了弓膛,肖尖的骨锋瞬间对上了狐兽的黄毛肚腹……
不偏不倚正中胸口,那狐兽的四只爪子在空中扒了几下,便仰面倒下了。夏桀跳出古树背后健步向粉衣女子走去……
妹喜还似安睡的模样,丝毫不知自己刚才绕了鬼门关一趟。夏桀屈下一条腿俯身向妹喜看去,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救她……只能说,她的一张脸真的很美,勾起了他从来没有的保护欲。
夏桀冰冷的有着薄茧的手掌向妹喜醉人的面庞触去,随着妹喜若有如无恬静安然的呼吸,让他的心莫名的跳跃起来。
忽然,那一双蝴蝶般阑珊的凤目睁开了,吓了夏桀一跳。他硬生收回了手背负在了身后。四目相接,让夏桀听到了花开般挫骨的声音。
“嗯,你是谁?”妹喜有着一丝警觉,她明媚的大眼忽闪着,也许更多的是惊奇吧,她竟不怕他。
她不怕他?这让夏桀攒起了俊眉。当然,他不再是权力无边的君王,他穿着粗野的猎人衣,夏桀弯起了嘴角。
“你可以叫我桀,刚才你被狐妖施法差点被吸去精血,是我救了你。”
他没有骗她,他确实叫做桀,只是普天之下能够直呼他名讳的人不多……
“哦,那真是谢谢你了。我叫妹喜……”妹喜试着坐起了身,随手抖落一片身上的碎叶。
风轻云淡如她,漫不经心如她,这难道就是一个女子答谢救命恩人的方式吗?夏桀俊美的眉头锁了起来。不过她说她叫妹喜……一个女子轻易将自己的闺名说给陌生的男子听,是不是代表她对他有些好感?
夏桀为自己的这种解释暗暗自喜,他以为她会像天下所有的女子一样爱慕他,垂涎他,恨不得立马嫁给他!
夏桀霸道的伸出刚才想要触摸她的手臂,因为他看到她想起身了!
妹喜瞧了他一眼,善意的笑笑,又一句“多谢”轻飘的从她的贝齿中启了出来。她没有依附他的力量,而是秀美的站了起来自顾自的开始抚捋衣裳的皱褶和碎叶。
夏桀强忍着一股尴尬之意,他的脸甚至微微的泛着黑红。他又为自己在开脱,或许是因为萍水相逢吧,纯良家的女儿又怎会与男子做出苟且之举?
夏桀的目光始终不离妹喜,甚至有些灼灼。这个男人隐隐之举也能透露出极大的危险,是的,他要她!普天之下还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何况是个女人?
妹喜向四周寻去,她记得还有一个女娃跟着她的,难道被阴风一卷人跟丢了?她有些焦急,“那个……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女娃,有十岁多的样子,很可爱……”
夏桀盯着她看,随即摇了摇头。他不关心其他,他只关心她,妹喜对于他是个例外。
“你家住何处?家父是谁?”
妹喜扬起恬静的面庞,“你是在问我吗?还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呢!让我好好想想……”
妹喜向上翻动着大眼,开始想……唔……连想问题都可以这么专注的人,真的让人很着迷。
“呵呵,我若是告诉你我住在天上你相信吗?呵呵,我不会撒谎的,我家族长大人不喜欢我撒谎……”
“你家族长大人?那又是谁?”夏桀明显的语气变冷。
妹喜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想到他啊,“他啊,呵呵,是我的主人啊……”
夏桀冷哼一声,不过是一介草民罢了,他赐死一个人会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他一定会杀了他的,他不喜欢看到妹喜说起别的男人时应该有的表情,这让他妒火中烧!
妹喜依旧陶醉在幸福里,只是她一想起和族长大人走散了脸上的笑容便淡了。
“我要走了,我和我家族长大人走散了,他找不到我会斥责我的……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小女人无甚以报,只能……我们后会……”应该是后会无期吧?她学着凡人答谢他人应该说的话。
夏桀的一双冷眼死死的瞪着她,看着她因不会说话想了又想纯挚的模样,真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啊。
该死的,她在说什么?她在拒绝他吗?
夏桀往前一步修长的大腿便迈到了妹喜的身前,他粗涩的手指不容置疑的扣上了妹喜的下巴。滑嫩的肌肤触感让夏桀心安许多……
“跟我走……这里是密林深处,时常有猛兽出没,你一个人很危险……”
妹喜一抬脸,便愣在那里。是吗?很危险吗?可是……
微风轻扬,丝丝的柔滑渗入强悍的君王的内心,他的拇指温柔了许多轻轻的触着她的下巴。“妹喜,我带你走,让我保护你。”
妹喜傻傻的愣在那里,她纯真的不含一丝杂质的大眼开始盯着夏桀看了。这个人真是好心啊,不过她是不怕猛兽的,虽然她的修为浅薄,但是对付几只猛兽还是绰绰有余的。
夏桀盯着她琉璃般通透的眸子,秀美的鼻翼……然后停留在她甜美的唇上,他第一次想无情的占有一个女人,肆意搅动她的美好。他扣在她下巴上的手掌开始用力,朝着自己胸口的方向拉,然后低下头去覆了上去……
“你干什么!”妹喜惊醒过来大叫起来,“你放开我!你这只臭流氓,登徒子,坏人类!”
夏桀阻了她挥动的双臂,懵动的****没有得到满足更加肆虐的欺压了上去。妹喜依旧大叫着,避开脸。“你放开我,你这只臭流氓,登徒子,坏人类!”语无伦次……
只是妹喜的力气拼不过夏桀的,或是夏桀过于专横和执着,二次纠缠着倒在了地上,“啊……”
倒地的瞬间,夏桀健壮的手臂搂过她的腰肢,翻转了身体。妹喜脸红耳赤的瞪着身下的人,“你……你……”她竟然欺压着一个男人?
夏桀钳制的双手丝毫没有松开,只是沙哑着嗓音道。
“对不起……”
对不起?妹喜又一次愣在那里。他刚才明明想轻薄自己的,难道是自己误会了?妹喜的脸开始泛红,你看她总是又蠢又笨,总是做错事情,总是……
“嗯,你可以放开我了吗?这样子很不舒服。”
夏桀依旧嘶哑着嗓音道,“好,便依了妹喜。”
妹喜终于挣脱了他,笨拙的起身红着脸道,“我真的要走了……”
然后不等夏桀答应便飞也似的跑了,“哎呦!”只是很不巧的,她蠢笨的撞在一棵树上……
夏桀一跃而起奔了过去,他的俊脸阴森一片,他愤怒的扯过妹喜的身体,看她受伤的地方……妹喜小鹿般可怜的大眼闪着水渍,额前的刘海儿被夏桀粗鲁的拨到一边。她的额头渗血了,好疼……
“疼吗?”夏桀将妹喜紧紧的搂在怀里,他的心竟有些疼。
妹喜咬着唇委屈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如果这个男人是族长大人的话一定会训她白痴的,好好地怎会往树上撞去?
夏桀双臂一托便将妹喜拦腰抱起,怀里的女孩儿体态轻盈的像桦木箭上的天鹅羽翎,他象捧着块珍宝般小心翼翼……
妹喜的脸更加红了,她还是第一次和一个男子这般亲近,这让她不知怎么拒绝……她将脸愈发埋了起来,却又听到这个男子擂鼓般健壮的心跳声。
好丢脸,好紧张……她如玉的小手紧紧的攥着夏桀胸前的衣裳,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一日,大地泛红,枝头簇绿。一枝斜剪的海棠枝头荡漾着一抹微红,枝头的天空棉絮般的柔云散漫着,无风。微红的裙衫随着脚踝的晃动无意识的摇摆。
微红,是要比海棠淡上三分的颜色。水色胭脂的女孩儿若隐在袖衫内,以其最舒适,最无邪的姿态轻轻的睡着了。
若是有人来,她便会慵懒的低转紫葡萄的眼眸,警惕性的隐去身形。也会有蝴蝶翅膀的煽动惊扰过她,算是醒了。从怀里抽伸出宛若婴儿般透明的小臂,懒懒的与之戏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