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会弥补他的
如果说我来了，就算很幸运的见了司徒诺，那么？从来都是口事心非的我，真的会开枪杀了他司徒诺吗？
我真的会做到吗？
不知道过了几个斗转星移，也不知道我被人当白痴的挟持了好久。
我只知道，在我见到司徒诺的那一眼，因为体力透支，头顶着烈日炎炎的阳光，在司徒诺开口叫我的那瞬间，我转身，还没来得及看清他一眼，就已经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安然无恙的躺在一张陌生床上，并且，我有看见，我的枕边，放着我身上带着的那支枪，还来不及思绪的我，卧室门就被打开了。
为了探测情况，我又只好装作还在昏迷的样子。
不一会儿，我就可以感觉到，已经有人临近了我，并且已坐在了我身边。
“瑞儿，何得何能，才使你屈漆临下！来到我身边呢？”
“上次让你离开，不是因为他上官溢，只是……”
停顿片刻，他伸手摸上我的脸颊，含情脉脉：“瑞儿，对不起，我口事心非了，明明对你就存在无可厚非的情感，可我最近好像又忽略你了，你知道我都去做什么了吗？”
“……”一段窒息的沉默过后，他俯身，轻轻吻上我额头。
不知道是要做什么？吻过以后，他起身，离开我身边，在我轻轻睁开眼睛时，他已拉开门，即将离去。
“司，徒，诺！”刹那间，我不知道是从那里来的勇气，拾起枕边的枪，对着即将离开的司徒诺开口叫道。
毫不犹豫的，在他转身之际，只听见“啪！”的一声枪响，眨眼功夫，一颗子弹，对准司徒诺的心脏，直射而去。
看见我开枪的那瞬间，司徒诺反应敏捷，警惕性的旋身转开，心脏躲过了子弹，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子弹偏移，直射入了他的臂膀之中。
“呃！”一声咧道，他捏住被中枪的手臂，单漆跪在了地上。
听到枪声，顿时，卧室里瞬间出现卑弓蛇影的神速，七八个武装精英，手持枪柄的对着我，在他们对着我开枪之际，却被司徒诺戾声命令退下了。
不知道是为什么？亲眼看着自己开枪杀了司徒诺的那瞬间，我手中的枪，却无力掉在了地上，怎么也不敢想象，我真的有勇气杀了他？我真的开枪杀了他？
“少爷，您受伤了！”手下上前扶起司徒诺，担心的说。
“退出去！”
“可这……”
“我让你们退出去，出去……”痛忍难耐的捏住他中枪的那只手臂，疾言对着他的手下命令道。
实则无奈，手下只好听从主人的安排，纷纷收回枪，退出了卧室。
在手下关上卧室门之际，司徒诺因受重伤，抱臂又单漆跪在了地上。
“瑞儿，你过来！”看着床上全然不知所措的我，仿佛崩溃了一样，或者，他有把握，我有可能不会在伤害到他，所以，他才挥退手下，与我这个杀人凶手共处一室。
“瑞儿，快扶我起来！”抱着他鲜血淋漓的左手臂，他抬起头，蕴含深意的目光垦求于我。
“不……”一下子情绪失控的我，大脑里一片空白，看着眼前因中枪痛苦不堪的司徒诺，我的心，仿佛被裂开了一样，痛，麻木了全身。
令我无法想象的是，他居然可以饶恕我，居然还挥退他的手下，身受重伤的单独跟我这个杀人凶手呆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为什么……
“好瑞儿，求你了！”最后实在难以忍受，他抱臂倒在了地板上，面色苍白如纸，手臂上的血，更是永流不止。
或许，我真的，真的愧对于他，心碎麻木的同时，扑下床，朝他爬过去。
“扶起我，到床上去！”看着我朝他爬过去，他咧唇痛苦的笑起来，笑容顿时揪起我的心，又是一阵撕心裂肺。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如此宽容于我，我不明白当务之急，他为什么还能与我共处一室，更不明白，难道他就不怕，我在捡起枪，对准他的心脏直射过去吗？
他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宽容于我，他这样做，值得吗？
“听话，扶起我，到床上去！”见我泣不成声的跪在他面前，咬紧嘴唇，泪流满面，他又苦涩的笑起来，奄奄一息的哀求着我。
最后，还是理智占先，抹去脸颊上的泪水，我却很听话的扶起他到床上去。
在这过程中，我有想过，在捡起那把枪，干脆杀了他，可是我动不了，怎么也动不了。
或许，我的麻木，也是他刚才对我的宽容所造成的！我不在忍心开枪杀他，却对他现在的痛苦，牵扯到我内心深处的崩溃，为他现在的生命安危，开始急促担心起来。
“旁边的箱子里有医疗工具，你拿过来！”狠狠捏住他受伤的左手臂，表情极其忍耐的对我说。
或许，我真是在为我所犯下的错弥补什么？听了他的话，我手忙脚乱的拧过他说的箱子，打开，取出绷带，捆上他的手臂，阻止血液在往外流，所有过程，一气呵成。
一边在帮他处理伤口的同时，我的眼泪，却也不争气的流下脸颊，一滴一滴的滴答在他大腿上。
我不想这样，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对他见死不救。
我虽然不知道他一个人留下来的原因是什么？
但是我知道，他不想伤害我，从一开始都没有想过要伤害我。
一切的突发事件，都怪我太冲动，太没有理智了。
就在我弄好关上医药箱，准备离开去叫人时，他右手立马拉过我，将我重重抱贴在了他胸怀。
“你别走，就算会废掉这只手，现在，我也不要你走，瑞儿，留下来陪我！”
被他单手抱在胸前，我身子仿佛一下子僵硬了一样，手中的医药箱落地，全身就这样无动于衷的任由他抱着，抱着……
诺，你知道吗？我是来杀你的，是来替溢报仇，是来杀你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宽容我，放纵我，难道你真的愿意，心甘情愿死在我的枪口下吗？
你知道你这样，会让我有多痛苦吗？溢他死了，我承受不了那么重的打击，受不了你知道吗？
就这样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无声无息的，促使他看不见的情况下，依旧泪如雨下。
“瑞儿，如果我晕过去了，别离开我，求你别离开……我，爱你！”
慢慢地，听他微弱的气息吐完话，抱着我身体的手，也随之松懈了下来，最后，整个身体瘫痪一样的靠在我身上，轻闭上双眸。
不知道我是怎么回事，又或许我真的本是心慈手软，口事心非，在他真正晕过去，到醒来的时候，我都始终没有离开过他。
而在他晕过去到醒过来这段时间里，包括医生帮他做手术取出手臂上的子弹这期间，他的手，都是紧紧握着我的手的，有几次我想脱开，都无法挣脱他的束缚。
我不知道他那里来的力量将我绑住，我只知道，他的所做所为，让我感动了，我真的有被他的行为所感动了。
所以，在他醒来之前，我没有离开过他，一刻也没有。
尽管我心里一直想着为溢报仇，可是面对一个对我有爱的人，我现在又何曾下得了手呢？
就这样守候他到醒过来，在他睁开眼睛后，看见的，依旧是我的面孔，我对他苦涩一笑，表示对他心里的安慰。
“瑞儿……”他握住我的手，极其痛苦的说：“谢谢你！”
没有，我摇头，咬紧牙关，痛忍让眼泪流下，因为我知道，他看见我哭泣，他会更紧张，会更担心的，所以我不可以在流泪了。
我起身，准备给他倒杯水去，结果他拉住我的手，苦苦哀求：“哪儿都别去，留下来陪我，我也要你告诉我，为什么非要至我于死地！”
被他的手拽住我的胳膊，我身体僵硬了下，最后哽咽一口气，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瑞儿，我知道，或许你是因为上官溢才来找我的，可你有必要为了他，这么想让我死吗？”
“我跟上官溢，虽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至他于死地，为什么他会如此残忍，让你来杀害我呢？”
“瑞儿，告诉我，是他让你来的，对吗？”
“……”不是，如果是的话，那就好了，至少，他还可以说话，还可以留在这个世界上，还可以存活。
可惜不是，可惜不是。
面对司徒诺的问题，我无语相对，他这么问我的原因，是因为我错怪他了吗？
溢的死，真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可是他以前明明亲口告诉过我，他说过，凡是跟我有过接触的男人，他都会让他们不得好死，难道他说的这话，就不可以证明，溢的死，跟他有关系吗？
面对司徒诺的话，我在一次陷入沉默，心如刀绞。
“瑞儿，你告诉我……咳……咳咳……”话还没说完，他俯身又是一阵严重的咳嗽。
看着他如此急迫的样子，我急忙端过水，让他喝下，谁知道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水杯掉地，又狠狠将我拉抱在怀里。
被他这暴躁的行为，顿时吓我一跳，而我也看见，他受伤的手臂，白皙的沙布上，微微渗出了斑红的血迹。
“瑞儿，告诉我，是上官溢让你来杀我的，对吗？”
看着他手臂上渗出来的血迹，和他凄凉卑亢中吐出来微弱的声音，我被他抱在怀中，动弹不得。
最后，还是忍住心痛，哽咽一口气道：“不是！不是溢，是我自己要杀你的，不管溢的事！真的不管溢的事！”
“什么？”听了我的话，他的身子，顿时僵硬了，抱着我的手，也缓缓划下。
“你为什么要杀我？”将我介入他的眼帘，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看我的眼神，也多出了几分疑惑和冷漠。
“因为……因为我以为，溢他是你杀的，溢他死了，死了你知道吗？”为什么明明就是很恨他的，可是此时此刻，心却为他的伤势担心到没有理智起来。
我明明就是来替溢报仇的，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么多，为什么还这么担心他。
“你说什么？”听了我的话，他不可思议的抓住我的双臂，极力恳求，“瑞儿你说什么？溢他死了，怎么可能……你告诉我，怎么可能？”
“是真的！”全身一瘫，我双腿跪在了他面前，实在仰制不住的哭了起来，“是真的，溢他死了，真的死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全身瘫痪无力的跪在他面前，头脑思绪一片空白，是的，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我真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瑞儿，你快起来！”见我也很痛苦的样子，他起身下床，单手扶起我，安慰着：“别这样，快起来，相信我！我会把事情查清楚的，相信我！”
“呜呜……诺！”实在忍不住心里难受的痛苦，我起身扑在他怀里，声嘶力竭的痛哭起来。
“诺，溢他死了，他真的死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跟老头子交代，该怎么跟四妈说，诺，我到底要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有那么荒唐的事，瑞儿你别哭了，在哭，我的心，也会跟着碎裂的！听话，别在哭了！”
抱着我，他伸手，轻轻抹去我脸颊上的泪水，然而，在将我紧紧抱着，久久无法脱开。
“少爷，有人要见您，说是南宫小姐的护从！”什么时候，室外传来下人的声音。
听到声音，我和司徒诺同时反应过来，相视一看，他皱眉问我，“瑞儿，是你身边那个护从吗？”
不知道，我摇头，离开他怀里，刚想说什么？猛然间，室内的门就被谁给用力踹开了。
“小姐……”一闯进室内，贞贞猛然一下扑跪在我面前，苦苦说道：“小姐……不好了！老爷，老爷他出事了！”
“什么？”听到贞贞口中说出来的话，我的身子，踉跄一步后退，全身顿时麻木得僵硬，不可思议摇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