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曾淑含夫妇,我终于松了口气,事情没有出现差错,顺着应该有的方向去发展,我也可以安稳地睡上一觉了。想到小龙虾亏损的惨痛教训,又暗自提醒自己:这一次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午饭后,坐着歇息,我拿出手机打开短视频,找到郭露的个人主页,点开她发布的一些短视频,发现她已经到南城了,依旧在夜市演唱。
看着她认真唱歌的模样,隔着屏幕,我打心里的喜欢,悄悄对着画面道:“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回来的。”
说完,心里有一种幸福感涌上来,爱情太让人着迷了,曾经,我多么绝望,多么心灰意冷,想着:人生不过如此,找个过日子的人凑合着把婚姻将就下去。现在,我的爱情之火似乎在心里又重燃了。
只是,这次重燃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莽撞、无知了,岁月带给我伤痕,同样也给予我成长的营养素,对于爱情,我更多的认同是责任感,不是花前月下,你侬我侬,不是潇洒当歌,醉倒在墙角,不是挂在嘴上的一句“我爱你”和“我真的喜欢你”,而是给爱更多自由和行动,让爱的人有一种安全感,而不是哭求着对她说:你不要离开我,我真的很爱你。
关了手机,我大胆畅想未来的生活,不说五彩斑斓,至少也应该是清闲自在,反正,日子会越来越好,不急,也不争,一切自由生活主张。
母亲走过来时,我还抱着手机坐在凳子上傻笑,犹如沉浸在美梦中不愿醒来一般。母亲手里拿着一张照片,递给我道:“添啊,这是我刚从桌子底下捡到的照片,我瞅着不像是白潇雨,难道是曾老板她们遗落掉下来的?”
我接过照片看了一眼,照片上是一个小女孩,大约二岁的光景,一本正经的坐在玩具车上,模样很是可爱。我回想起刚才吃饭时,曾淑含说要给父母亲一些钱意思一下,赵吕辉阳说他没带现金,然后,曾淑含说她包里有,就开始翻找,这照片指不定就是从曾淑含包里掉出来的。
母亲继续道:“我瞅这孩子挺像一个人。”
“像谁?”我习惯性地发问道。
母亲没有回答我,而是径直去了自己的房间,过了许久,她拿了一张照片出来,那张照片经过岁月的洗礼已完全泛黄,我却认得,小时候母亲经常拿出来看,有时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的抹眼泪。
“我觉得照片上的小女孩,和你的同胞妹妹白花长得非常像。”母亲说着,就把那张她翻看了无数次的旧照片递过来,那张照片上的女孩就是我的同胞妹妹白花。
我把两张照片拿在手里仔细对比,确实很像,这世上真有这样相像的两个人,不会这么巧合吧?我在心里嘀咕。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难道曾淑含是我失散多年的同胞妹妹?我的心头猛然掠过一个这样的想法,再联想到她上午说的她是新荷镇人,但是,我发现她的左脸眼皮底下并没有那颗俗称“眼泪痣”的小痣,而我脸上是有的,据母亲说,白花小时候也有,当年的算命先生就是因为看到我俩脸上都有“眼泪痣”,继而劝说奶奶和父亲让人抱养一个,使我俩分离,这样就:单木不成林,不会给家里带来灾难。还有,母亲捡到的这张照片很清晰,完全不似旧照那样模糊,显然是就近几年才照的,那说明这照片不是曾淑含的,不是她的,那么又是谁的?家里没来外人,照片难道长了脚自己进来的?
还有一种可能,照片是曾淑含带来的,或许是她某个朋友的,那么,下次找她问问也就清楚了。
三天之后,赵吕辉阳开着水产车来提货,曾淑含没有来,我急切想解开这其中的谜底,便拿着照片悄悄对赵吕辉阳说:“这张照片是上次你们掉落在我家里的。”
赵接过照片看了一眼,回答说:“哦,这是我小女儿的照片,那天,淑含说孩子他外婆想要孩子的照片,她就塞了几张在包里,没想到掉了一张在你家里了。”
原来是这样,我不禁对自己的猜想感到好笑,但我仍然对这张意外发现的照片抱有希望,于是便说道:“你女儿长得很像曾淑含小时候。”
“什么?”赵吕辉阳露出一副想笑又疑惑的神情。“你见过曾淑含小时候的模样?”
我心里想:她就是我的同胞妹妹白花。不过,这样说,他未必会相信。
“赵老板,你可知你家妻子曾淑含是小时候被别人抱养过来的?”我很想知道真相,或是真相就在眼前,我心里是多盼望找到那个失散多年的妹妹,所以,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心情紧张。
赵吕辉阳摇着头,奇怪地看着我说:“没有啊,我没听说,怎么了?”
“没怎么,我觉得她很像邻居家失散多年的一个妹妹。”
“呵呵,你电视剧看多了吧!”赵笑说道。
我也勉强的笑了笑,没再继续追问下去。接着,便和皮小勇、陈小杰一起驾船捕鱼,经过三人一番努力,然后上岸过秤,把鱼装进他车里,他走的时候说来提下一车货的时候,再付这一车的鱼款。
赵吕辉阳走后,我回家对母亲说:“你外甥女长得可真像你女儿小时候。”
母亲听得一头雾水,连忙问:“你是说韦梦洁和白锦吗?”
“不,是曾淑含。”我说道,接着,便把和赵吕辉阳的对话情况告诉了她。
“这么说,她不一定是你妹妹白花,可是,又为什么会这样巧合?”母亲疑惑道。
“我认为她就是我的妹妹白花,她女儿的模样跟她小时候照片上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我肯定道。
“可她左脸眼皮底下并没有小痣。”母亲说道。
“我想过了,痣是可以后天通过美容祛除的。”
“那么,只有我和她来个‘滴血认亲’了!”母亲依照许多古装电视剧里的情节,伸出了一根指头。
滴血认亲?可据网上说:这个古老的认亲办法并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唯一靠谱的办法就是做DNA鉴定。但曾淑含会配合吗?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去新荷镇探访她的父母,从那儿得出结果。
我又问母亲:“当年,你们把白花抱养给谁了?还记得吗?”
母亲说:“我不太清楚,你父亲不肯说,你奶奶在世时,说是给一个走村串户的补锅匠抱走的。”
“那么后来,这个补锅匠是否有来过石林沟?姓甚名谁?住在哪里?”
“我要是知道这么多,我早就去找他了。”母亲回答道。
这件事情就这么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小时候不懂事,但知道一定要把她找回来,长大了,却没有机会和时间去寻找,如今,她却出现了,好似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过了一天,我决定去新荷镇找郭镇永,或许,他能知道一些信息。到达龟石村后,我直奔郭镇永养鱼的水库,在水库旁边的小屋子里见到了他。
“白添,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正想打电话给你。”郭镇永见了我,高兴道。
“郭老板找我有什么事?”我也高兴道。
“你的鱼卖了没有?”
“卖了,怎么,你要买?”
“哦,谁来买的?”
他问到点子上了,我正好需要知道曾淑含的信息。我心里暗喜道。
“曾淑含你认识吗?”我说道。
“认识,你怎么认识她的?”
我没有说出是郭露告诉我的,而是撒谎道:“我在网上搜寻的信息。”
他听了,直摇头道:“你怎么会把鱼卖给她呢?我早和你说了,有鱼卖找我就可以了,那钱都是现结的。”
“怎么?不能卖给她吗?”我疑惑道。
“她买鱼每次都要押人家一车货款,她来买第二车的时候,才把第一车的钱付了。”
这种情况好比是许多工厂发工资的做法,第二个月发第一个月的工资,第三个月发第二个月的工资,以此类推。
“我听说她是新荷镇人?”其实,我的真正目的是打探她的身世,所以,在郭镇永唠叨了一大堆曾淑含不按时结清货款的事情后,我决定直奔主题。
“嗯,茶岭村的。”郭镇永回答道。
“她多大了?”我继续问道。
“这个我不太清楚,听说有三十几岁。”
“你知道她在茶岭村的家吗?或者,她父亲叫什么名字?”
郭镇永被问得莫名其妙的看着我,然后道:“你想干吗?把人家调查这么清楚?早跟你说了,有鱼找我卖,现金结账,她押着你的鱼款,你知道她家住哪里,知道她父亲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用?她父亲能给你钱吗?”
“镇永哥,你误会了,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她家父亲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茶岭村人。”
告别郭镇永,我骑上摩托车赶往茶岭村,自从哥哥把轿车开去做工的地方后,我把摩托车上了牌照,领了摩托车驾驶证,出门全靠它了。
经过沿路询问,我到达了茶岭村,但一打听,都说没有曾淑含这个人,我的心头不禁掠起一阵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