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例“不嫁外省”的说教实例典型教育,我相信很多东西都是存在受一定影响的,至于,现实和理想,没有谁不把理想放在第一位,如果理想与现实仅一步之遥,也就不存在理想之说了。
“世界这么大,我不相信每个嫁外省的女孩都痛苦、可怜,我们县里、乡里都有外省嫁过来的女孩,虽然有些受不了走了,但也有留下来的。”我反驳道。
她被我驳得哑口无言,许久,才道:“我们隔壁邻居家的女儿招的是外省男人,他在我们村里盖了房子,户口什么的都迁过来了,我们村里人都说:就应该这样,要不然,让自已家的女儿远嫁外省,谁愿意?我觉得:就应该让你们男人尝尝远嫁外省的滋味,你说对吗?”
说完这些话,她的脸色就变得有些不好看,我知道她生气了,为了自己所爱之人,为了自己无悔的选择,我不能再和她争辩了,我应该示弱,我陪着笑脸说:“你说得对!”
二人一边聊着,不知不觉就回到了旅馆,关上门之后,她忽然从后面扑到我背上,双手箍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说:“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我下意识地问。
“我们要个孩子吧?”她低着头,不好意思道。
我愣住了,她继续说:“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有了孩子,生米煮成熟饭,我妈不同意也得同意,那样,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曾经听身边的同事说过这样的话:只要有了孩子,父母不同意也难阻挡。可,这一般都是男孩子的“阴谋”,她一个女孩子这样说,看来......她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
我转身抱紧了她,她就依偎在我的怀里,二人彼此温暖着,我心里想:我白添不知修来了几世的福,才遇见你这样的好女孩,往后,除了对你好,也别无报答之情了。
有人说:二个人在一起过日子久了,爱情就会转化成亲情。虽然我和她还没有经历生活的磨炼和考验,但我相信只要感恩彼此的付出,恋人就是最亲的人。
她见我一直痴痴的看着她,脸上有了些害羞之色,继而把脸埋进我的怀里,紧紧的偎着,我心里感到很踏实,或许,这就是来之不易的幸福。
这个冬天,一点儿也不冷。
次日醒来,天已大亮,萧晴已然去了上班,我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想着接下来怎样规划生活,先回南城和老板把工资结算清楚,再提行李来淮乡和萧晴在一起过甜蜜日子,就是这么简单,至于老家父母的反对,暂且搁置一边吧。
我把“规划的内容”用手机发信息给萧晴,她回说:好的,我等着你回来。至此,我又向甜蜜的生活迈进了一步。
回到南城,正遇着许委和林虹丽在门店里吵架,二人大打出手,鸡飞狗跳,米面横飞。最终,林虹丽败下阵来,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哭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是不是又在外面养女人了?”许委站在她面前,两手叉腰道:“胡说什么,你这个不生蛋的母鸡,早晚要休了你!”
一位旁观者向另一位旁观者讲述事情的经过,我站旁边仔细的听,从二人的谈话,知道了吵架的大致来由:为了五千块钱的事。林虹丽在核对门店账目时,发现账面上少了五千元钱,通过多方调查,这个差额并不是由工人造成的,林虹丽询问许委:是不是你挪用了?许委矢口否认,但林认定就是他挪用了,二人遂发生口角,随着言语的不断升温,语气和语调的逐渐加强,最终发展为二人大打出手、拳脚相加。
看热闹的人一大把,劝解的人却寥寥无几。许蛮算是一个劝解者,但他劝的不是许委,所以,他很快被林虹丽骂的灰溜溜地钻回了人群。
我心里思想:莫非上次许委给我的五千元钱就是......
“大哥,那五千块钱是不是上次你给我了呀?”随着我不假思索地站出来,此刻热闹的门店瞬间平静了。
“什么呀?没有没有!”许委挤眉弄眼的对我暗示,我浑然不知,继续道:“你眨什么眼睛,就是上次去淮乡我被人打了,你出头替我要了五千块钱,其实,我知道那钱本来就是你的。”
围观的人群中爆出了笑声,林虹丽听的目瞪口呆,许委板着脸,对我道:“你这个傻子说什么笑话呢,谁不知道我在淮乡是有名头的,打过架,闹过事,进过局子,蹲过牢房,你那点破事,我怎么可能自已出钱?”他边说就边摞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狼头”纹身,像要展示自己有多强、有多狠一般。
“大哥,我不傻,再有名头那都是过去呀。”
“行了行了,别说了,这儿没你事,快干活去!”许委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话道。
这时,老板来了,他阴沉着脸,进门就对许委夫妇大吼道:“干什么?不做生意了?都看你们表演是吧?告诉你们:老子一个星期不在这儿,你们就得关门大吉,不信试试看!”此语一出,许、林二人的脸都绿了,仿佛看见大树要倾倒了一般的着慌。
“都是成年人了,一点儿危机感都没有,每天打开门都是开销,房租、水电,车辆损耗,这么多工人的工资......你们考虑过吗?整天就知道吵架!”
二人被骂的不敢吱声,老板睁着一双如虎似豹般的大眼,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仿佛也被他的气场震住了,都知趣地怏怏的踱步离开。
见人群尽散去,林虹丽对老板说道:“你的好儿子又背着我在外面偷偷养女人!”
老板威严不减,但他并不打算为儿子争辩,只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走,到楼上办公室里说去。”
“噔,噔噔,噔......”三人踩着缓慢的步伐登上了楼梯,时而节奏分明,时而杂乱无章,我似乎从中听到了心虚的声音。
见老板上楼,许蛮拉着我说:“白添啊白添,说你什么好呢,这种情况一点儿不机智,不知道给委子留一点儿面子!”
我说:“怎么了?事实如此呀,那天在淮乡,他的手机是关机的,还装模作样的打电话,后来又什么‘哥们去国外旅游了’,帮不了就算了,干吗要猪鼻子插大葱——充大象!”
“嘿!我说你这个傻添,不知好歹了吧,委子帮助了你,你还说这样的风凉话!我问你:你怎么知道他手机关机的?还有,你明明知道那五千块是他要充脸面用的,你为啥还要收?”许蛮不服气道。
嘿,还真难住了我!不过,我只有如实据说了:“因为,那天在从淮乡回来的车上,我看了他的手机......”说到这里,我得急刹车了,再不刹住就要全盘和出许委在外找女人的秘密了。
“然后呢?”许蛮问道。
“然后,发现他的手机没电了。”我也机智了一回。
“瞎扯,帮你打电话的时候有电。”
“其实,我也是后来越想越不对劲,但钱已经在我的口袋里了。”
“既然不是你的,那赶紧还了,免得他们吵架,烦都烦死了,吵个架,我都要跟着挨骂受罪!”
“哦。”我应着,朝二楼办公室的楼梯走去。
“你干什么?”许蛮连忙喊住了我。一头雾水的我,只得停住了脚步,他对着我的耳朵细声悄语一阵。
我对他的做法并不认同,但也只得无奈点头。我把五千块钱现金塞进了许委放在玻璃房子椅子上的棉衣里,然后提着棉衣“噔噔噔”的跑上楼梯,怀着像报告好消息一样的心情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三人抬眼望着我,一脸急需要我做出解释的诧异。
“许委大哥,那五千块钱找着了......在你的衣服里......蛮二爷叫我送上来!”我气喘吁吁的说道,脸上心虚得红红的。
“好,放那吧!”老板轻轻的点着头说道。“你先下去。”
下了楼,我摸着空空的口袋,突然有种失落感,五千块钱就这么回到了主人手里,我为什么这样傻呀?许委并不缺钱,他缺的是面子,他眨眼是有意把这钱给我,但一旦曝光,作为老板堂弟的许蛮,又怎会坐得住?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后来,萧晴听了我的讲述也大骂起我的傻来,我却反驳说:这钱本来就不是我的,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要,钱还给他了,我心里踏实。
我心里真的很踏实,踏实到苦笑,踏实到天气越来越寒冷了,仍然舍不得买一件新棉衣。
许委和林虹丽夫妻很久才下楼,这期间,我一直在楼下等待着,因为我要和老板说结算工资的事,见他们下来了,我就爬上了楼梯,心里有些紧张,但还是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老板戴副老花眼镜坐在办公桌前,愁眉不展,似有万千苦恼藏在心间。见我来了,取下眼镜,和颜悦色地对我说:“小白,你来了,我正寻思要去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