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许多男人的想法一样,渐渐的忘了严丽,她也没有再来找我,只是偶尔在QQ上,她主动的问候我一句,我回了她二个字:呵呵。然后,就没有了下文。我觉得我是感情专一的人,专注全部去爱一个人,其实不然,我舍近求远,不再喜欢严丽,谁让她当初拒绝我呢!我心里的快感油然而生。望着木桥的时候,它已经变成了一条船,在我的幻想里游弋,船上坐着我和萧晴,道不完的窃窃私语,览不尽的良辰美景。
幻想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唯一不美好的是清醒之后的失落,当失落久了,或许,就会有些麻木,而我,会把它变成期待。我期待着有一天萧晴会再次来到南城,和我并肩划浆在那座木桥,虽然那只是岁月里留下的一句承诺,但我还是期盼着实现,永远不让它风干、消逝......所以,我还得努力。
我悄悄的等待着,就算自已很累很困,躺下睡一会儿,也得把闹钟定好。很多时候,我都是不睡的,许楠楠上学去了,我就打开她房间里的笔记本电脑,这是老板默许的,不会多言。那个房间并不特别,是当初我和刘孟来时住的房间,而笔记本电脑也是许楠楠父亲许委的,一打开,许委的QQ就自动登录了,然后,收到很多消息,我好奇地点开来看,有一些信息我是摸不着头脑的,但林虹丽发来的信息我是知道的,而且是特别想知道。林虹丽说:“老公,打针好疼,呜呜呜!”、“中药好苦,好难喝,你怎么安慰我?”......尽是一些肉麻信息,不忍再看,更不忍读出。
看到这样的信息,我相信老板已经处理好了他的家事,可是,老板的脸上为什么没有笑容?
当时针划过九点的时候,我定的手机闹钟也响了,我关了电脑,偷偷下楼,跑去公用电话亭,打电话给萧晴。
接到电话,她很开心,开心的责怪我:累了也不早点睡觉,真是个傻子!我知道她不是真的在骂我,而是类似于林虹丽对许委发的撒娇信息一样,是带着酸的甜。我回答她说:“我想你想得睡不着。”她就不吭声了,过了一会儿,她转移话题,开始抱怨工作的辛苦。多年后,我才知道这是一种分享,和最亲密人的分享,不是无话可说,更不是抱怨。我在工厂流水线上待过,这其中的辛劳,早已领略,更知她的不易,心里多了几分愿意倾听。我静静的听着,等她讲完了就说:“这么累,别去上班了!”
“不上班你养我啊?”像许多情侣对话一样,一个抛砖引玉设下圈套,另一个势必会装傻充楞的配合着,我等待的何尝又不是这句话?
“当然是我养你啦!”我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想:隔着话筒,那份真诚足以打动她的心。
“你养我......你自已的任务都那么重,要挣钱盖新房子,要结婚,要......总之,要花钱的地方可多了,我还是继续上班,减轻些你的负担好点。”她也一本正经的回道。
听着多温暖,像是贫贱夫妻应有的体谅。我感动的恨不得立刻就飞到她的身边,对她说:“小晴,我爱你!”但是,挂了电话,望着人来人往的大街,瞬间,又觉得非常孤独。
我们的感情通过每晚的电话在不断的升华,像是在一步步的搭建一座“幸福灯塔”。而在遥远的老家,我的家事也在继续升华,哥哥打来电话告诉我:母亲又和三婶打架了,原因是因为前几天关于我的那件事而牵扯出来的事,母亲断定三婶在背后挑唆,才导致她和李春的打架。而三婶则一口咬定她没有和李春说什么,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一个说对方乱咬人,一个说对方抵赖不承认。邻里之间,家长里短的纠纷,何尝不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加之互相的不理解和不退让,矛盾步步升级,宿怨借助新仇,也如火山爆发一般的喷发了。
我去请教拥有丰富生活经验和阅历、处理家事得当的许老板,老板说:“你哥在家干吗的?这点小事还打电话来惊扰你?”他说得好像我成了哥哥的上级,这点小事都搞不定,还有脸打电话过来报告。
我照着老板的话去做,责怪哥哥处理家事都不会,哥哥和我争辩一番,然后非常生气地挂了电话,我又打电话给母亲,母亲说:哥哥和姐姐都站在三婶的那边,只有父亲支持她,但父亲只在背后支持,当面就说些不痛不痒的话,显然是个“骑墙派”。
纠纷越闹越大,双方都不服从村干部的调解,加之三叔素来与父亲不太和睦,由此及彼,参与进去的人越发的多了。我担心发生像多年前村里张、刘两家为孩子打架的事情引发的争斗惨案,于是,对母亲说:“姆妈,你来南城住吧!别和三婶吵架了。”
母亲哭了,呜呜咽咽的,发出如孩子般的哭泣,我说:“你哭什么呀?”她说:“我高兴,我开心,我为我的细崽(方言:小儿子的意思)感到骄傲!你哥和你姐都是没良心的人,枉我养育他们这么多年,他们却帮着别人。”
母亲在骄傲,可是,我无法骄傲。她从没出过远门,这么遥远的路程,我去接她吗?......她来了又住哪呢?
我寄人篱下的住在老板家的杂物间里,谈何给母亲提供住所?但话已出口,何况是为解决和避免更大家族纠纷。
办公室里的电脑、打印机、传真机全部置换一新,远远的,听见会计马大婶在给韦强讲“林虹丽砸办公室”的后续故事,其实,故事的结果我已经知道了,所以,我没有慢下脚步来偷听,而是大跨步向前。
见我进来,会计大婶马上停嘴不说了。我也装做没听见,坐在电脑前认真查找起资料来。
会计大婶问:“小白啊,今天怎么看你愁眉不展的,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并不愿说出来。
她说:“你说出来,我给你参考参考!不瞒你说,前几天老板家的那摊子事还是我给出的主意。”
“你出的主意?”我突然感到好笑,心想:老板还需要你出主意?
她似乎看出了我不屑和轻蔑的表情,接着说:“你不相信可以问问老板,许委打电话给他,说外面那个女人怀孕了,怎么办?老板犹豫不决,说:如果此时许委和林虹丽离婚,财产将分割一半;如果不离,那个女人又会索要一笔不菲的分手费......”
原来,好的“结果”背后还有这么意味深长的故事,我不禁好奇起来,问道:“你出的是什么主意?”
“我对老板说:你不就是想要孙子吗?把那个女人带去医院做检查,我医院里有熟人,如果检查出是男孩,那么,许委就与林虹丽离婚,财产割去一半也值了,因为,你的付出得到了你想要的结果。如果检查出是女孩,那么,就给那个女人一笔分手费,婚姻保住了,财产也保住了,两全其美,何乐不为?”
果然是一个“好主意”,老板有这样的“智多星”相助处理家事,真应该感到欣慰。“那么,给了那个女人多少分手费呢?”
她伸出二个指头说:“二十万。”
我不禁苦笑:受伤的还不是女人?
“可以了,那个女人把孩子打了,余下的钱抵她奋斗好几年的。”
她说的好轻松,好像女人堕胎跟母鸡下个蛋一样简单。我不知道同是身为女人的她是什么感受,恐怕,她是从没有这样过吧!
好吧,我就把家里发生的事情说给了你听,看看你给我支什么“高招”?我心里想道。
说完后,韦强先说道:“我爸过二天回家办理驾驶证年审,就让你母亲跟他一起过来好了!”我豁然开朗,突然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不应该窝在心里,说出来,指不定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解决办法。
母亲来南城的路途问题解决了,但是住宿的问题怎么办呢?会计大婶说:“你到6号库和韦强父子住一起,让你母亲住你在老板家的房间里。”
我心里感到为难:“我怎么和老板开得了口?”
“没关系的,你不好说,我和老板说,保证没有问题!”会计大婶信心满满的热心道。“不过,你母亲在他家要担负起保姆的角色,帮他们家洗洗菜、做做饭,打扫卫生什么的。”
问题似乎解决了,她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可以在公司把老板家事当谈资,说得天花乱坠而完全不用计较后果。
老板听说我的母亲要过来,先是眉头一皱,继而又面露难色,我不知道会计大婶的那把“嘴刷子”是不是真的在老板面前刷了几下,但我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万一不成,就去外面租间房子给母亲住,反正,她来了,总得有地方让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