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又传来了刺啦刺啦的声音……
【唐，唐哥是我！时间紧迫，我……嘶，必须用一下…嘶…您的身体了！】
“我给你！”
极细且尖锐的声音从嗓子眼里挤了出来，不受唐世浮的控制。
林示霍停下来收起手术刀，勾起了嘴角，“你看，这样乖乖的多好。”
原本宠溺的字，此刻却听得人全身冰冷。
唐世浮张了张嘴，声音又出不来了。
“钱寅。”
林示霍勾了勾手指，钱寅立刻上前将拴在唐世浮右手上的绳子解开，紧接着送上纸笔。
系统控制着唐世浮的身体，一笔一划慢慢写着。
[疫苗是真的没有办法，但是我刚刚想到，想要彻底解决病毒，可以换血。]
“换血？”林示霍蹙紧眉，“她的身体才三岁！”
[换血的机器我需要做一定的修改，不会有危险。]
林示霍急道：“换谁的？我的可以吗？”
[不。]
“为什么！”
[换我的，不是可以，而是必须换我的，我体内有抗体，可以帮她化解，不然她以后会有复发的可能。]
林示霍用力咬着舌尖，一句话缠绕在喉中，不知该如何说出来。
唐世浮勾了勾唇，手腕轻动继续写着。
[双方都不会有危险。]
林示霍眉眼微垂，完全没有了之前要剁赵旸手指的恐怖模样。
良久他才道：“好，务必要……要保证安全。”
唐世浮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脆弱的微笑，随后便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系统，你还在吗？’
【唐哥，我闯出了限制，还有一分钟的自由时间，疫苗来不及，我正在将换血机器的修改图传送给您。】
‘真的没有危险吗？’
【您还记得拍卖会前救下的孩子吗？】
‘就是她？’
【对，她的母亲是HIV3感染者，她却天然携带抗体，这也就是导致她停止生长的原因。利用特殊方法换血对于她来说，不会有任何危险。但是，我一分钟之后将会被重新控制，直到下个位面才会自由，所以对于体内已经存在病毒的您来说……】
‘还会有多久？’
【不固定，短则一年，多则十年，不过S位面是存在变数的。】
唐世浮沉默片刻，‘够了，谢谢。’
【唐哥，我得走了，下个位面再见，到时候我将会…嘶……您可以先说要求，我会尽量……嘶…去争取。】
‘如果还有下个位面的话，彻底消除我所有的记忆吧，别再虐我了，太痛苦了。’
【好！唐哥，我一定，一定会努力的，后……嘶……会有期！】
林示霍在唐世浮闭上了眼睛后静静的看了很久，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到了床边，轻轻用手抚摸他干裂的嘴唇。
“为什么呢？”
他轻声呢喃，不知道是对现在的情况不解，还是在回忆过去。
林示霍的手往下移，抚摸到胸口的时候，指尖传来坚硬的触感。
他在唐世浮的脖子上摸索，可却什么都没有摸到，诧异之下他扯开了唐世浮的衣服，瞳孔瞬间收缩，胸口钝钝的痛了起来。
唐世浮左胸口有一块是凹凸的，上面有一圈与其他地方不同眼色的皮肤。
是那枚他挖走了“唐”字的玉环，被他镶嵌进自己的胸口。
“唐世浮，到底是为什么。”
林示霍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用力的闭了闭眼，起身而出。
他对门外的钱寅道：“动用所有的力量，去把事情查清楚，彻彻底底的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