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自己的母亲一件件的把自己的糗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就算黄炳先仗着有老爹撑腰,面子上也挂不住了!
“你这个疯婆子!在这胡言乱语,败坏我的名声,看我不打死你!”黄炳先这些年跟着他老爹一起横行乡里,作恶相邻,已经养成了六亲不认的性格,对这个神经不大正常的老娘讨厌至极,恨不得将她赶出门去!
他根本不去想这些玄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管这些人为什么找他爹,更不想人家割了他的耳朵,就表明不怕他爹的那点权势,他只是想堵住这个疯女人的嘴巴!
肥胖的身躯冲到了妇人的面前,扬起的胳膊刚想落在她的身上,那妇人却咧着血糊糊的嘴巴,冲他笑了。
黄炳先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而是因为他突然被妇人的这种恐怖的笑脸给吓到了!
紧接着,妇人突然冲了过来,一把将他紧紧抱住!在这一瞬间,黄炳先愣了,他好像回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每当他哭了或者是挨了老爹的打了的时候,母亲就这样紧紧的抱住他,安慰他。
在这一瞬间,他终于记起了很多母亲的事情,原来母亲是一直爱着他的,年轻时候的母亲,是那么的漂亮,那么的温柔,而且还有高超的功夫。
母亲是个功夫高手!黄炳先突然记起了这一点,这才发现,他已经被妇人抱着身体退后了很多步,连什么时候退到了大门里面来的,都不知道!
身后是熊熊燃烧的黄家大宅,黄炳先终于明白妇人要干什么了,想挣脱妇人的怀抱,却如何能挣开一个功夫高手的钳制,吓得他魂飞魄散,对着妇人大叫一声:“娘!”
妇人身体一僵,可是却随即又继续抱着他前跑,脸上露出了一副母性的笑容,眼泪却流了下来,看着他应了一声:“哎!”然后一头扎进了火海!
旁边人的惊叫声此起彼伏,几乎每个人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海一平这才明白过来这个妇人为什么跟鬼一样会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因为她的功夫至少已经达到了武卫的水平!
可是就这么一个高手,却被不会武功的丈夫和儿子欺负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还手,以至于让他们忘记了她是个有功夫的人!却也使她的性格都发生了改变,精神受到了扭曲!
黄宅外面的一帮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人伦惨剧,没有人来的及去救急,就连距离最近的海一平到现在还依然是目瞪口呆的样子,听着大火里面传出的阵阵惨叫,众人就算冲到了旁边,也无法进去施救!
“退后!”宁五斤对着众人下令,既然已经救不了,那就不要浪费力气了,眼下黄家还有罪魁祸首黄知县不知所踪,先找到他再说!
海一平一把抓住一名护院打扮的人面前,瞪着他说:“你们黄老爷去哪里了?”
有前车之鉴,那护院也不敢再招惹是非,老老实实的说:“小人不知!刚才还在这里的,一会的功夫就不见人了!”
一帮穿红戴绿的女子里面,有个看起来年纪三十出头的妇人对着海一平跑了个媚眼,托腔拉调的说:“公子,奴家知道他在哪里,要不要奴家带你去?”
海一平冷眼看着她,知道把她看的花容惨变,连笑都笑不出来了,才开口说:“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我就当你谎报军情,按律当斩!”
那妇人吓得腿都哆嗦了,知道这些人根本就不会受他的挑逗,老老实实的用手往前一指,怯怯的说:“刚才看到老爷去那边了,应该是去县衙了吧?”
众人不再耽搁,紧急赶往县衙。到了县衙门口才发现,这里已经是大门紧闭,无论怎么拍打,都没有人回应!
“撞门!”宁五斤大喝一声,后面的弟兄立即涌过来,二三十人那县衙大门赌的死死的,用身体狠狠的撞击着木门。
里面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给堵死了!海一平火了,对着旁边的兄弟说:“柱子、小蔡!跟我翻墙!”
大门旁边的院墙下面,已经有不少兄弟蹲在了旁边,搭成人梯,送海一平和柱子、小蔡三人上墙,刚一在墙头上露头,迎面寒光一闪,三人相继大叫一声,仰头便倒!
幸亏这段时间众人都已经练就了超越常人的反应能力,这才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一击!不过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特别是海一平,由于爬的最快,挨的最近,生生给削去了一缕头发,要是再缩慢一点,天灵盖都被人家砍下去!
“姥姥的!敢负隅顽抗!将军,强攻吧!”海一平摸着自己的脑袋,到现在还有些后怕,瞪着眼珠子对宁五斤请命。
宁五斤点点头,对众人说:“后退二十步,伐树撞门!弓箭手准备!”
这些从荷花渡带来的弟兄武器装备还是蛮齐全的,因为当初是作为先锋军参加战斗的,所以逃走的时候把装备都带上了。
一百多名弓箭搜在县衙门口围着大门摆出半圆形阵势,将衙门半包围起来。
三十多名弟兄迅速砍倒了旁边一颗足有腰粗的大树,然后削断上面的枝节,做成简易的攻城木。
此刻东方已见鱼肚白,随着海一平的下令,众人扛着木头开始撞门!“砰!砰!砰!”一声声的撞击就像是真正在战场上的攻城之战,声音之巨早已经把整个县城的人给惊醒了!
这一晚原本就是个不眠之夜,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现在迎着黎明的曙光,这最后的一战也终于打响了!
虽然这是黄知县的地盘,可是很明显,他这个知县做的非常的失败,因为这些人进攻县衙,竟没有一个百姓来帮忙!
这样的对战根本不成比例,围墙内的是衙役,只有他们才会跟着黄知县负隅顽抗,因为他们已经跟着黄知县作恶太多,根本无法回头!
而那些护院原本都是一帮地痞流氓,有些还是黄知县花钱从江湖上请来的功夫好手。只不过是一份工作,用不着连命都搭上,所以一看事不好,马上就溜了!
剩下的这些衙役只会狐假虎威,欺负欺负不敢反抗的老百姓,哪里是这些正规军人的对手!他们甚至连城都不会守,只是哆哆嗦嗦的躲在围墙的后面,生怕一露头,就会被对方的箭给射中!
就算在兵器上,他们也不敢跟外面的玄军相比。除了几根水火棍,还有几把生了锈的破刀,他们连一把弓箭都没有!
这样的装备还敢跟反抗,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海一平撇了撇嘴,看着已经裂开的大门,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大喝一声:“撞开!遇有阻拦,杀无赦!”
“轰!”随着一声巨响,县衙的大门被撞开了!众人呐喊着一拥而入,见到衙役就砍!
一时间县衙大院里面传出一阵鬼哭狼嚎的叫喊,这些衙役终于知道反抗的代价是什么了,哭喊着跪在地上要投降,可是已经晚了,被玄兵们像是割稻子一般冲过去,一个个惨叫着倒在了血泊之中!
院子里被清完,众人就蜂拥往公堂里面冲,刚一冲进去,海一平把右臂一举,众人全都停了下来!
诡异,实在是太诡异了!此刻的公堂之上还点着灯烛,只不过只有两支,光线非常的暗,随着微风吹拂,烛影晃动,照的公堂之上人影摇曳、鬼影憧憧。
黄知县就坐在他平日常坐的堂案后面,低着头似乎在查看着案台上的卷宗,而他的身后,则站着一名身上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将全身都笼罩在斗篷的下面,看不到一点皮肤!
在堂案下面两侧,左右各站着五名衙役,身穿公服,手持水火棍,面色阴沉,一动不动!
偌大的公堂此刻静的连呼吸声都轻不可闻,外面打得那么热闹,竟好像跟这里面的人毫无关系,他们就这样静静的站在这里,诡异的让人不寒而栗!
“咳咳!”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轻咳两声,打破了公堂之上的宁静,黄知县抬起头来,冷眼看着门口众人,冷哼一声:“大胆!何方刁民,敢擅闯衙门?给我乱棍赶出去!”
“威—武—!”随着一阵整齐的堂威,十名衙役手中的水火棍往地上一杵,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宁五斤的脸色变了,因为他已经看见,那水火棍的下端,已经深深的插进了他们脚下的青砖里面!
好大的力气!可是这些衙役的面相根本就不像是功夫高手!而且他们一个个脸色铁青,面容狰狞,根本就像是一群纵情酒色,已经多日没有休息的病鬼!
这些人有问题!宁五斤当即立段,对着众人大喝:“放箭!”
“咄咄咄!”一阵箭雨倾洒而来,迅速覆盖了整间公堂,将那些衙役和黄知县还有那斗篷人全都笼罩在箭雨里面!
众人突然见到那斗篷人身体一颤,似乎在众人面前消失了!又似乎并没有完全消失,还留下一抹残影,可是无数箭矢在他身体之中穿过,插在了他身后的屏风上!
而黄知县和那些衙役却变成了一群大刺猬,身上插着箭,却是一声不吭,既不惨叫,也不喊痛,好像箭射的不是他们,而是不相干的人!
弓箭手还没有退回来,那些衙役已经举着水火棍冲了过来,“砰砰砰!”一排水火棍打来,衙役们顿时发出一声惨叫,鲜血在空中飞舞,中了一棍的弟兄被打飞起来,砸到后面的人,滚落在门外,脑袋上被生生砸开,脑浆迸裂,眼见是不活了!
好可怕的衙役!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怎么会连箭矢射在身上,都毫无感觉?难道他们都是死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