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天前的一幕幕总是在眼前闪现,在那种场合有个说法,杀人无数、杀的越多是英雄。但那是明里角逐,生死由天定。
在中原、在华北战场,碰上龙大海、丘立国两位大英雄的侵略者,那他只有认倒霉!龙大海和丘立国两位大英雄,在执行任务时,从来沒失过手。
只从丘立国归到龙大海身边认后,两人的默契简直就象一个人身上的左右手。两人下手一样狠,枪法一样准,而且两都会使用飞镖、飞刀等暗器。尤其丘立国的飞刀功法误差是零!能在两秒钟內打出三把飞刀,准确率不差。
在前方战场时的龙大海之辈,捡个大便宜,英雄沙场人命不关天。也从未记录在案,尤由杀人多,独立野战军某部,授予龙大海“无敌英雄”光荣称号。
在战场杀人应属没有前科,所以他们都不必化名。
包括沃华一组,都是实名。丘立国小组人,张强暂时划归龙大海,其余者全归沃华所部,丘立国不参加渔具店业务,负责竹下橙住宅秘密侦察工作。漁具店大掌柜的是小豆豆,还有李洪军,帐目归匡雅云记着。
沃老板沃华仍然是一位有派头大老板,他不管业务,只负责玩垂钓。开漁具店主要是自己爱钓鱼,不缺这笔蝇头小利。
沃华的公开对外身份是,天津市水运公司董事长的大少爷。其实,天津市水运公司董事长是沃华亲娘舅,就是有人怀疑调查,也不会露馅儿,因为沃华六岁随母亲去天津,已经改为母姓。
这一切都是近半月中,古平洋搅进脑汁设计好的。他知道他的这位英勇善战弟兄,缺的是智慧。处处为他弟兄设计好,再和齐哈市内线勾通,方可指行。
古平洋所部,现在已经绕过封锁区。正在密林中向腹地推进,据预测,很快要接近穿山虎顽匪老巢。
古平洋总部的重武器、远程火炮、坦克,正在境外向腹地预定地点运行。
费尽周折、千辛万苦的十六勇士,终于在齐哈市落下脚,并在古平洋电文指示下,距离尤府附近开办一家“华云渔具店”
按原订计划,已经执行两天的演唱卖艺场合,调查一下参加过“勤劳俸仕队”并去修建北山工事,而且活着出来的人。龙大海和他的几名伙计没有一点收获。
昨晚古平阳电文指示:“要沃华在明天出游或钓鱼,扮相上要西装革履。
匡雅云要扮作阔太太,千万别扮的和在部队那样,让当地人一眼就能认出你是一位现代派女性,千万注意!那样会招来杀身之祸!
出门时必须带保镖,而且要两名,保镖服装要有一定选择。是为了达到少爷身份,由两名个头高些战士扮做保镖。五天内,沃华要常去江心公园垂钓。
所有战士便装要时髦,适合各种身份去购置他们合身服饰,经费不足不要紧,手里的先用掉吧,接上头会有人给送到的。
另外,武霞明日起身去齐哈市,以柳珍贝大姑身份居住在渔具店,修改电台功率,一切不要问为什么。
然后武霞乘车去七台河,武霞不归你小分队调用。一定保证她的安全,并且把班超和孙济舟调归三师,陪武霞一同去七台河。
由班超和孙济舟负责武霞安全。切记,沃华,武霞是你表姐,是柳珍贝大姑。别把辈份搞错。这也是命令!”
第二天晚上,沃华和匡雅云在店门关闭中,焦急地等待着大海、闵文秀与小珍贝,几天里的母女情,在匡雅云心里已经打下底色。
匡雅云两日中未曾和贝贝谋面,真有些想的慌。
尤其和沃华共枕了两夜,大龄新婚的洞房花烛夜,虽没有粉帐红烛,但沃华与匡雅云在多年战友情怀上,还是有共同语言的。
难免唠到儿女上,又无时不想起古平洋赐给的假女儿。
十天行军路,一路爸妈喊个不停。那种父女母女情怀,不亚于亲骨肉,比亲女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沃华在等待中到了晩八时许,龙大海与闵文秀,两人牵手柳珍贝,脸上有些喜悦的推开“华云渔具店”店门。多少天来,也难得有一种过家的气氛。
龙大海一进门就急着说:“沃老板,我的兵马两天是白费了,搭饭钱、赔精神,真好熬人,看见的人不少,一个也不认识。真是气死人!
文秀和小贝贝还赚点生活费,我和张强、王大力、李洪,四位,在角落与人攀谈是没一点收获。
转悠一天,唉!只要我一提起“勤劳俸仕队”的事,保证走人,或者不走也没人搭话。沃老板,古团座说有人来接头,这都三天了,咋还沒一点动静?真是急死人了!
晚集合时候,龙大海显得很懊恼,失去以往大英雄风度。有点象霜打的茄子蔫瘪了,站在地当央,两手垂直的立正中汇报!
这位战地英雄,遇到了新问题。把他在驰骋疆场中,不可一世英雄昂首的头,按下来!不曽向任何强敌低头的龙大诲,被他两天中,迎面而来、擦肩而过、和平共存、互不伤害,路上碰到的这些日本鬼子兵、满洲国两江军,是二十天前在中原、在华北战场射击对象,今天确成了在校军场,共赏文艺演出的平等观众。
日前这一切,在龙大海二十年军旅生涯词典中,是找不到的!
他自己觉得两天来,在众人里象个小丑,真够滑稽的!
沃华实在憋不住笑了说:“龙大海同志,稍息!坐下!
还板不过来了是吧?什么脑子,我的大海哥哥呀,这是“爱新觉罗·浦仪”的天下,这是小日本的殖民地!咱是从天津来做生意,和去码头车站扛大包挣钱养老婆孩子求生路来的,干吗呀?非把自己搞成反满抗日份子那样?
我再向大家重诉一次,称呼是弟兄姐妹,说话坐下。大海哥一定注意!看来英雄离开战场,却是无用武之地。怎么?这也是战场,古团说过,咱开赴的是无硝烟战场,冷兵器也是兵器,杀人照样死!
弟兄姐妹们,我们是什么?往好听说我们是特工兵!
让对方说我们是杀手,而且是职业杀手,我是你们的掌门人!
咱小分队在两江军司令尤文豹眼里,是什么?是灰社会!你们是打手,我是什么?我在尤文豹和岗村眼里,是灰社会老大!”
龙大海又插上一句:“哎!沃兄弟,您是老大,您老大消消气。弟兄们明白,就是心里明白腿打鰾,老大说的在理儿,先听听老二说说。
今天张强发现一位阔夫人在听戏,他发现这位女人有点不对劲儿,拽我一下小声耳语:‘看到了吗?她身穿中国女人服装,头后脑勺那款发卡是日本货!
另外,她那双鞋子告诉我,她是日本人。’其实我没看出来。我手还是伸在腰带间握住一把飞刀柄。后来我发现不对劲,她和她的仆人说的是中国话。她一句:‘老家那里正是苹果放红季节,等哪天我带你去我辽南老家去逛逛,唉!战争不允许呀!’
沃团,我这两天都快神经了,憋的实在受不住了!看谁都象是在勤劳俸仕队里干过的人,看谁都象是来接头的。”
“龙大哥,千万平和一下心态,咱也是在作战。先要战胜自己,我估计快了,快上来了,总部和平洋部大概比咱还急。十点古团一定会有新指示!”
店老板沃华,他在独立野战军3师006团算个人物,在伪满势力控制的东北,那可就没他什么功名了,属无名之辈。也没有更名改姓必要。所以在当地管辖的区保安居民花名册中,用的都是实名。
老板娘匡雅云明着管财,暗中是十六勇士保健医。根椐古平洋电文指示,要住在一起,经团委决定,批准合法夫妻。一切都顺理成章的进行中。
龙大海家雇用几名逃难常工,去车站做搬运工,但都是做一做样子,在车站和街道上闲逛中搜索一些线索。
有时也在点将台周围转悠,这些人已经把逃难时的外衣脱掉,换上当地百姓普通服装,按照古平洋团长指示,全是新买的,看似也很体面。
十六勇士在“华云漁具店”的后栋房,一直等到夜里十点,小豆豆、小李子和李洪君三位通讯兵,又开始呼叫006,几分钟后又接通频率。
古平洋电文指示发生了新的变化:
沃老板江心岛钓鱼不要带夫人,但一定要带保镖,都要带深色墨镜。
垂钓时,要租高档蓝钻贵宾席,江心岛是一家专为达官贵人设的休闲场所。这些我不懂,是听你身边地下组织介绍的。
注意!有人找你问:‘渔具不错?’回答他:“垂技差点”问:“是南方人?”答:“长江以北、黄河以南”问:“喜欢猎鹰吗?”答:“以前玩过”问:“怕冷吗?”答:“不算太冷,不怕”
一字不差是咱的人,差一字也不要搭理他,更不要伤害他。
匡雅云带小豆豆、李洪军去车站接武霞。武霞带的两名战士是狙击手,吴天昊营长,和林冬子营参谋、都是小分队战士。
服从领导小组调遣,你们都熟悉。狙击手的任务由小分队统一分配,狙击枪由齐哈市内线提供。在齐哈市落脚两周左右的小分队,又要分成三个小组行动。
沃华的“华云渔具店”是大本营,也是日后的指挥中心,他们的外围组由龙大海、丘立国要给日本军驻两江总部、731所制造上数起无头血案,至今也找不到真凶的无头血案……
闵文秀在昨晚全集合中,听到古平洋电文里、说出要沃华记住的接头暗号。她在心里和自己说:“这下子可快了,用不了两天,一定能和地下组织接上头。一群火燎毛子性格战友,快有你们忙的……”
今天黎明时节,闵文秀早早穿戴整齐,走去东挎院伙食部。
在厨房帮牛百万打下手帮厨。是来到齐哈市几天里,她第二次帮厨。
闵文秀笑着对牛班长说:“百万大哥,能加两个菜吗?让这些年轻人吃饱吃好身体才好,他们的任务马上就来了,千万把伙食搞上去。
我这里有一些钱,是三天的点将台收入,把他加到伙食上吧。”闵文秀拿出一个手绢包着的零钱,用双手捧在牛班长面前。
牛班长很感动地把零钱接过来说:“文秀妹子,咱的帐上沒钱了,都摆在前店里,还不能满足门面,我和匡军医说过,她说沃华也想向地方要钱,可是他张不开嘴。所以我也沒再提。
文秀妹子,前店摆设重要,后厨开消更重要啊。这个理儿咱哥俩想到一块了。
妹子这些辛苦钱,来的不容昜,大哥心里知道是文秀妹子的心血。这些钱咱小分队活二十天没问题,就是辛苦你了。
文秀妹子啊,大哥心里有数,咱小分队你闵文秀在暗中,可是撑起半边天的重要角色,你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闵文秀知道小分队的家底不厚,带来的金银本来不多,正常开銷又这么大,应该得到地方支持,闵文秀心里暗自叹道:“地方也许有难处……”
闵文秀与柳珍贝扮演的卖唱女师徒,尊照命令,吃过早饭,还要在点将台卖艺演唱自编曲目,今天的曲目,闵文秀大有信口开河。
昨晚听到古平洋电文有新命令,心里格外高兴。但她不是喜形于色之类人士。心里素质极高、灵感敏锐的闵文秀,刚蹬上点将台,摆上小鼓架,有大海几人抬来小方桌,小登。这一切也就几分钟时间搞定做得。
闵文秀刚坐下敲上一段鼓,发现在东北角落里贵妇人,又和佣人准时报到,主仆二人来到那处角落坐下,听到台上又唱起她最爱听的十八扯。
闵文秀先是扯的天庭中的笑料,然后又扯到地府,贵妇人象小学听老师讲课一样全衶贯注的听着。
闵文秀今天象似专为她一个人演唱一样,又在她拿手的十八扯中选岀一段,投其所好的扯上历史人物中:
那一日天空蓝蓝的晴 忽听到一阵震耳雷声 只见那曹操手持金箍棒
说是他不去保护唐僧 有人问曹孟德今何往 他要回大观园中会花容
……
一长段天庭十八扯,听的行人站住脚。紧接着又是地臧王与神判官十八扯。再看那些兜里有俩钱的大闲人们,自觉走到聚宝箱前,主动投币。
闵文秀今天是豁出去了,心里装着十六弟兄碗里饭,盘里菜,主题更没忘;她要用自己的演,勾引那位爱听评弹的贵妇人的魂!
一段历史人物十八扯,把名著人物颠三倒四一折腾,迷住了过路人、迷住了贵妇人、迷住台下所有人。
不要说是其它听众,连龙大海和他的一伙战友,也听的傻乎乎的愣那不动,龙大海和战友们感叹的说:“唉呀我的妈妈呀!在咱身边这些年,怎沒听她唱过呢?她的肚子里真有干货……”
闵文秀一段乱七八糟的评弹大鼓,柳珍贝老是偷着笑。心中暗想:“师傅肚子里怎么琢磨出这些乌七八糟的玩艺,好听是好听,战士听了会怎样呢?
多亏师傅在军营不唱这些,这两天要是于政工、于干事在场还敢唱吗?让于干事听了还不被关禁闭才怪呢!”
柳珍贝正在一边笑、一边胡思乱想时。闵文秀掐她一把小声说:“干什么呢?走神儿了!看,夫人的佣人向咱这里走来,要是找咱的,你去应付一下,我这里还有半小时,必须顶下来。”
师傅话音刚落,来者已到点将台前。朝台上摆一摆手,做个请来一下的动作。柳珍贝放下竹板鼓捶,到是孩子气,贝贝身轻如燕的一支手撑台,在台边上用一个鹞子翻身,两只脚稳稳落地纹丝未动。
来者先是夸奖说:“呵!看不出来呀呵,小姑娘有两下子,还会武功呢!”
贝贝不好意思地说:“见笑、见笑,差点沒摔着,哪会什么武功啊,看见有人找这是急的!”
来者自报家门:“哎!认识一下,我叫春桃,是梅夫人给起的名,在家叫领弟。梅夫人叫你们到她那里去一下,梅夫人有话说,啊,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