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立国和张强,以问路为由,去接近前两个巡罗兵。这二位是丘立国碰到最难缠的对手。几经唇舌,终于将两个警惕性极高的巡逻兵制服。
被繳了械的敌人,大体上都一个怂样,举着双手,在张强的枪口下,乖乖地向人群走去,并不断表白:“两位爷,我们司令和草上飞大当家的是靶兄弟。爷先报个号,小的绝不会难为爷……”
张强只是用枪口顶着二位,一句话不回。丘立国觉着不耐烦地说:“说话有瘾是不是?到地方再说,再啰嗉老子崩了你!”
两个俘虏住了嘴,被乖乖的、很听话的被押到沃华面前,张强继续看守。
丘立国看着沃华说:“大哥,抓来两个废物,您看着怎么处置好怎么处置吧。两个东西爱顶水上,给他俩点厉害看看!”
沃华看着两个俘虏,又看着丘立国,慢条斯理的说:“竟胡说,这不是挺好的吗?立国兄弟,辛苦了?你歇着去吧。
哎!强子啊,捆上手脚多省亊,看着枪容易走火,先别弄死他们!”
两个俘虏听明白了,被称作大哥这位,一定是大当家的。看面相挺和善,一定要顺从着。一位爱说的俘虏笑着说:“大当家的,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认一家人!我家司令尤文豹,和穿山虎、草上飞都有交情。小的不问大当家的是哪个绺子上的,只求大当家的饶小的一命,以后定有重谢!”
沃华把墨鏡向下挪一位,从镜子上边看了一眼两个俘虏。
这一眼把两位汗毛都吓的竖立起来!胆战心惊的打起哆嗦!
沃华用鄙视声音腔调说:“瞧你们俩那点出息!就这儿个怂样还能在道上混?我啥时候说要杀人了啊?咱前世无冤、今生无仇,我干嘛要你那条小命啊?”
两个浮虏跪地如鸡拾米般的叩头,谢不杀之恩。
沃华又清清嗓子问:“起吧!老子赐你平身。我问点亊,要如实回答。
二位称呼不用告知了,我记性不好,说了也得忘。
所以呀,我从来不听陌生人的名字。哪部分的得说说,这个我感兴趣,感兴趣的听完记的可牢呢,说!”
爱说话的那位巡逻兵战战兢兢地回答:“当家的,小的也是当差混饭吃,没办法,是给齐哈市,尤文豹司令手下两江军,101团、3营、3连当差。当家的,小的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半点虚言。”
沃华装作一副懒散样子,伸个懒腰。这是在熬对方,因为时间尚多。一个下午小分队不能行动。
沃华分析,从巡逻队如此密集来看,现在小分队正是撞网时刻。不可轻视目前小分队处境,不足一千米距离,有两组巡逻队,估计还会有人从此路过。
打个呵欠问:“说说吧,他妈了巴子的来几天了?
唉,不愿说也就算了吧!龙副官,将二位拖下去吧。”
爱说话的巡逻兵回答:“愿说,愿说!回当家的话,今天出来五天头,上到这里才两天。我们是每天往前挪二十里安营扎寨。今天下午又要拔营起寨了”
沃华有一搭无一搭的样子问:“妈了巴子的来这里干什么?必须说真的,撒一句谎割舌头,对了,就割舌头吧龙副官!”
龙大海接着说:“好吧二爷,那就割舌头吧,正好炒盘菜请二位喝酒。”
巡逻兵里那位爱说话的知道,土匪马匪的人,啥事儿都做得出来。
急着回答说:“二爷,别动怒。我们保证说真话,上边命令我们两个团的兵力,象拉大网似的,在堵劫一支队伍。
但下边不知道是哪支队伍,只知道不是日本人、两江军、和大日本满洲帝国的满军,格杀勿论。
目地是挡住他们北上,不许他们接近齐哈市的边境,发现那伙人,不必申请上级,就地处决!”
真不知道这些年中,沃华、古平洋与龙大海,他们是怎么配合的那么默契。沃华所帅精英摇身一变,在土匪中,这就成了土匪了。
事先也沒个商量,就这样一步一歩往下走,把沃华又弄出个二爷来。
前回书也都讲过,从总指电文要组织精华特工兵团、到沙师长隐痛割爱,舎出尖子团。看出来一是这次任务重要,二是006团却是精兵荟萃团。
不尽人意的是,这样个精兵团怎会混进间谍?这样一个重要绝密电文,独立野战军司令不该当众宣读,泄了密的行动在进行中,困难重重。
敌军百里大网让沃华一听,心里暗恨武霞。也不知道武霞被沃华恨的寃不冤,她现在正随大军西线绕行中,与她的通讯班姐妹弟兄挺进牙克石市方向,美观大方的武霞营长,正在接受古平洋秘密监视中……
丘立国和张强刚才抓来的两位俘虏,这俩小子现在还蒙在鼓里,认为抓他俩来问话是土匪草上飞的人,或者是他的同伙,从穿着打扮,有老少男女混杂,一点也看不出是队伍上的人。
想不到,这支先潜小分队的这样组成,也不知道是古平洋的有意策划、还是赶巧在特殊情况下,歪打正着了,还起到迷惑敌人效果。
丘立国与战友张强费尽唇舌、抓来的两个日伪巡逻兵,把沃华先是叫当家的,听龙大海称二爷,爱说话的那位巡逻兵又改口叫二爷了。
这场戏演的让人哭笑不得,沃华的慢抻问话,给对手施加极大心理圧力,给自己增添思考范围。
可是,沃华听到拉大网捕捉特工兵团的小分队时,内心也是相当紧张,也在极力的策划如何撞破这张大网,逃出封锁线,只是想对策、並不没有一点恐惧。
他关心的是夜间是不是也有巡逻队,这张网的长度是百里,宽度是多少?士兵不一定清楚。沃华担心带错兵,钻进敌方设的口袋中,一不小心会自投罗网!
沃华还是装作慢不经心的、看似很随便的问,其实际他在紧张地思考问:“想不让割舌头也好办,三个字“讲实话”
其实吗……说啥不说啥的也无所谓,我也不需要你们那些狗屁军亊秘密。不过,我不喜欢骗我的人,我只想听实嗑!
唉……骗人的话都是出自舌头,没办法啦!舌头不听使唤,还留它有啥用,他妈了巴子的割掉算了!”
爱说话的那位巡逻兵大呼小叫的说:“二爷别动怒,咱都是行走江湖的,瞞您也没用。是上边下的命令,说汉人有一支兵团,要来搅日本人在齐哈山的大事。
我们也是奉命当差。十里地一个连,布下一张百里大网,只要一发现汉兵,格杀勿论。我们当兵的只知道这些。不知道的不敢瞎说,和二爷绺子无关。”
沃华又接着问下一题,“二爷我再问一个事,考考你们知识面、测一测你两小子的智商:此地离兰川镇有多远?别懵我啊,我可是那里的老户,这一带也常来玩。这条测验只是小游戏,算作智力测验吧,谁答的靠谱吗,我就先放了谁。”
两位俘虏到关键时刻,都想急着离开是非之地。象游戏中抢答似的异口同声说:“有一百二十里。”答的真齐整,看来误差不会太大。
沃华又装做一声冷笑,抻了十秒钟,好象在想着准确性。慢条斯理说:“不对,是一百二十六里半,没答对,对不起,谁都不能放!”
沃华将身子缓慢的挪了两下,装出一副懒散的样子,靠在大树上,闭目合眼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出蹦:“这两个小子还能活着,除了答错了智力测验,还他妈了巴子的沒说假话,先把家什下了。
人吗,离我这里远点绑树上,眼不见、心不烦,我不想见到智力差劲的人。堵上嘴,我不想听到他俩说沒用的话。派两个弟兄陪着他。千万别让他俩跑掉,也别弄死他们。”两名战士将俘虏的袜子,各脱下一支塞到嘴里。架着走出约有三十米左右,结结实实地捆在一棵古山槐树上,这里周围有丈八尺高的低矮灌木丛,周围人很难发现。
带走了俘虏后,沃华坐起身来,看着大家。大家围拢过来,袖珍女战士柳珍贝,用挑皮眼光看着沃华和龙大海说:“当家的、二爷,我说实话,别割我舌头!”众战友听完后,一愣神、又是一阵哄堂大笑中。
龙大海插话:“哎,沃团,你这女儿做护士瞎材料了,给我那口子吧。见景生情,多好的演员呐!唉!老婆,贝贝给咱做女儿还差不多,你好好地栽培一下,一定是个好演员,咱用儿子换,怎么样,文秀、老婆?”
闵文秀在舞台上从来不怯场,戏词也从来没有卡壳地方。顺口编个快板、相声,也都拿手。再配上她那天生姿丽的坯子,在舞台上也真光彩照人。
看闵文秀节目总是圧轴戏,只从加入文娱宣传队以来,她在全3师战士心中是偶象,更是一些年岁大一点男兵们梦中情人。
师部调过几回,闵文秀总是,以离不开006团文艺女兵为借口,一次次推脱。奧密最后被沙师长揭穿。沙师长语重心长的和他的文艺兵头头说:“别费心思了,小闵是一位重情感、重义气的女孩,小闵不是离不开006团,是离不开006团里的龙大海。闵文秀这位文艺尖兵,一直在006团,也就一直守在龙大海身边。
今天大海提的是句笑谈,但在闵文秀的心里,早就有了这个打算,只是碍于柳珍贝在近两年中是匡雅云的得力助手,是匡雅云的心肝类人物。
这次被古平洋分派给沃华和匡雅云做女儿。闵文秀深知古平洋在调动军心中的良苦用心,所以她从不夺她人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