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站在警局门口是第二天早晨警局大门刚刚被打开的时候，乔杉有点紧张，可还是鼓足勇气要来。让她这样做的理由，是整个通宵看了小智的视频后，她确信，那时的小智一定在和某个人说话。说不定，那就是真正杀死小智的元凶。
乔杉还是抱持不相信小智是自杀的结论，就算她反复看过视频，也依旧不足以让她相信一个人能自己动手把自己一块一快割死。
乔杉往警局里面看了看，要不要进去呢？好纠结啊。就这么在路边踌躇着思来想去，如果进去，问起为什么又来，乔杉就必须把朋友圈的事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一旦交代朋友圈的事，就连同那件事也要一起说出来，可是那个……
“是乔杉吗？”
正在犹豫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叫自己，乔杉打了个冷噤。
她一回头，是昨天晚上问她话的欧警官，这男人高大结实，四十岁左右，头发剪的很短，总是一副精神又干练的形象。而且这个人很会和年轻人聊天，不过也许他和全年龄段的人都很会聊天，因为他有双非常敏锐的眼睛，乔杉想着。
“是，欧警官。”
乔杉站在原地没走过去，不想让这个警官认为她是专门来造访的。她还没想好该讲什么，突然间很懊恼自己来之前为什么不做足准备。
“有事？”男人问道，并向着乔杉走过来。
呃……她咬着下嘴唇，心思都写在脸上了，恐怕逃不过欧梁的眼睛，这名字是乔杉昨天晚上被问话时听其他警察这么叫的。听说警察这个职业的人耳目都非常敏锐，在他们面前，不擅长撒谎的马上就看穿了。
乔杉想着，要不全都招认出来，可那样的话说出来不会信吧，说是有超自然现象或灵异现象，对着警官说，会信？
“没有，正好路过。”乔杉低着头不敢直视欧警官。
“我看有事情吧，一开门就站在这里了，没事谁喜欢在警局门口站着，又还是学生。”
还是被看穿了，乔杉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低头咬着嘴唇。
“进去说，我也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被欧梁一拍肩膀，乔杉更是只能乖乖跟着他进了警局。
这时人还很少，不及昨天晚上人潮涌动的情形，一看就是出了大案子的阵仗。
走进一间放着两张办公桌的办公室，桌子上有电脑和打印机。
欧梁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浅蓝色玻璃杯，“坐吧，就坐那个位置。”他指着办公桌侧面一个对单人沙发说道。
乔杉看过去，那对沙发摆成对坐式，应该是专门用来谈话的。
“只有白开水。”
“没关系。”
不喝也可以的，本来就不渴，只想赶快说完话就走，乔杉心里暗忖。她点点头，接过欧梁递来的水杯，还是轻轻喝了一小口。
“是什么问题？”乔杉问道，此时欧梁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我认为你先说说你来的目的，也许我们要说的是同一件事呢。”欧梁平静的说道。
会吗？警察会考虑非正常因素？如果是的话那要怎么结案，乔杉觉得一定是两回事。在昨天晚上的问话中，乔杉被排除嫌疑后，警方依旧未向她透露半点关于小智死亡的任何消息，问及乔杉为什么要报案的理由，她当时隐瞒了看到朋友圈一事，只说小智发奇怪的信息，就想到直接去家里找他，但怎么都没想到会看见那样噩梦般的一幕。
“其实昨晚也说过了，就是和小智互发微信的事，总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这么觉得？”男人的眼眸似乎亮了一下。
“那些对话，小智莫名其妙只发符号过来，假设，小智原本发的不是这些内容，但是却被某种因素强制改变成那样呢？”
欧梁看着乔杉的目光转向自己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仿佛又回到老问题上的样子。他想了片刻，然后抬起头道：“乔杉，我理解你难以接受同学自杀的事实，但小智的死亡结果就是自杀，那之前，小智处于任何一种状态进行任何行为都有可能，甚至就像你说的，发莫名其妙的信息。但我们必须尊从事实结论，尽管这个结论从某种程度上讲有些令人费解，让人觉得这个自杀并不单纯，所以我们还在侦破，因为工作关系，我不能向你透露更多信息，我叫你来就是想再问问你，小智除了发信息，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话，就算莫名其妙的话或事情也可以告诉我。”
莫名其妙的，乔杉第一个念头就是聚会时看见那个漂亮又奇怪的女人。可这件事不要说小智，连之前五个同学也没谁提及过，这让乔杉认为只有她见过那个女人。
要不要说呢，说了有帮助吗？如果讲出来，警察一定会去调查女人的身份，乔杉心想，感觉那女人和小智的死表面上毫无关系，藏在暗里的呢，总觉得有一点。
乔杉又端起水杯喝了一小口，她不渴，但就是想喝，不知道怎么了。
“是有一个奇……”
突然觉得耳朵疼，乔杉揉了揉下颌骨与耳朵连接的部位，刚刚仿佛有人对着她的耳朵猛吹了一根针进去。
“怎么？”
“没事”揉了一下感觉不疼了，乔杉摇摇头，接着说：“我觉得，是有一个奇……啊——”
她痛苦的叫了一声，还没说完一句整话，比刚才更猛烈的刺痛穿进耳膜，乔杉痛得手一松，水杯掉到地上，玻璃和水像碎珠子一样溅了一地。
从来没这样过，耳朵怎么突然痛的难以忍受，一种轰鸣巨响就在耳朵深处盘旋，似乎还有东西从里面流出来了。乔杉从沙发上跌下来，身体蜷缩成一团，她觉得脑袋要爆炸了，瞬间就天旋地转，眼前泼墨般成了一片黑暗。
……
醒过来时乔杉看见病房的天花板和穿白大褂的医生。
“需要注意些什么？”
“要注意耳朵里有没有血继续流出来，还要看眼底，虽然已经排除颅内出血，但这种情况很少见……”
凭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乔杉偏头看去，病房门边，站着欧警官和医生，他们正在说话，应该都是关于她耳朵的问题。
太奇怪了，为什么耳朵突然间痛了起来，看样子还流过血，乔杉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两边耳朵，它们还完好无埙的长在脑袋两侧。
真要命，别再有下次了。正想着，她发现床尾站着个人，一身红色连衣裙，长发像仙人的须髯，轻飘飘盖在脸的前面。
乔杉一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