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今晚可以好好休息,未曾想到这个夜晚也不安宁。
赵玉麟抱着自己的小娇妻好好地洗(吃)了顿澡(豆腐),楚陌羞恼的跟个莲花包子一样,从里红到了外,一躺到床上,就缩进了被子里面,不管赵玉麟怎么哄骗他都不再搭理。赵玉麟看着死活不再搭理他的小娇妻,笑着摸了摸嘴角,嘴角那边印着一个明显的牙印。“行,那你好好睡。我去外间。”在里间的话,赵玉麟可能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
睡到夜半,突然微风呼啸而过,带起了园内一片树叶。不知何时,后院突然起了大雾,在惨白的月光下,看上去特别的渗人。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后院一扇紧闭的院落内,突然传出了幽幽的歌声。一遍唱完又是一遍,好像在勾着什么人过去查看一般。
本来这事儿就算是查看,也不用麻烦赵玉麟。可这后院的侍卫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跟死了一样的,一点动静都没有。见那歌声愈发大了起来,唯恐吵醒楚陌,赵玉麟提剑冲了出去。赵玉麟一走,烟雾就随着门缝飘进了屋内,直奔床上躺着的人。
那披头散发的人还没靠近床边,就被什么东西拦了下来。细细看去,竟然是一张蛛网。那蛛网上沾着剧毒的液体,那人撞到蛛网的脚,不过几刻就已经溃烂,并且有向上蔓延的趋势。那人急忙吞下一颗药丸,又在伤口上洒了药粉,这才止住了毒液的蔓延。“你是什么人。”那人声音干哑难听,听上去像是个女人,可暴露在外的、完好的皮肤看上去细腻白皙,又不是特别苍老。要么是同“郑茹”一样,用了张人皮,要么就是傀儡。不过还有一种,楚陌不想去猜测的情况。
“这话该是我问你。”楚陌从床上坐起身来,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阴狠。“你跟踪我许久,并且三番五次想要杀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可那人似乎抱着必死的心态,不想与楚陌多做交流。从身上掏出了一支玉笛放在嘴边吹响,那诡异的音调让楚陌皱起了眉头,看来这人身上的变化的原因,就是楚陌不想猜测的那种情况——修炼了邪门歪道的功夫,才会变成如今这样。
那笛声一响,门外的雾气就好像有生命一般,都向着屋子里涌来。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种“雾气”是一种食肉性小虫,在夜晚会发出微弱的光芒来吸引路人。那小虫翅膀煽动时,会落下一点粉末,人类若是吸入,则会昏迷。之后,就会成为这种小虫的食物。
“蚀骨虫。”楚陌眉头紧皱,知道在蚀骨虫的攻击下,蛛网抵抗不了多久。只见他一个响指,指尖就冒出了一团火焰,楚陌向着蛛网的方向一指。“去!”趁着蚀骨虫还未靠近,楚陌干脆就弃了蛛网。那带着火焰的蛛网一下子盖在了那人的身上,还带着不少的蚀骨虫。有些蚀骨虫扑在那人身上,还啃噬起了那人的血肉,只不过刚咬一口,就突然死了。
蚀骨虫再往屋里来,屋外就安全了。楚陌拿起床上的被单就从窗户上翻了出去,直奔“郑茹”的房间。
郑茹年纪大了,醒来需要了些时间。一醒来就看见那人飞速掠来,吓了郑茹一跳,楚陌抱着郑茹一个翻滚,郑茹原本睡着的床铺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掌印,没过多会连那棉被都腐蚀了。“何人敢在老身面前放肆!”郑茹拿起床边的拐杖一杵地面,那人身旁萦绕的蚀骨虫居然一下死了个干净。郑茹一双秀眉倒竖,双目瞪圆,一手将楚陌护在身后。
那人看郑茹一招就将他的蚀骨虫杀了个干净,心里有些打怵,也不想与郑茹起冲突。“前辈,我只要你身后那个人,你只要将他交给我,我立刻就走。”
郑茹冷笑一声面上尽是不屑,眯起双眼。“那么多年从未有人威胁老身。区区蚀骨虫,还想让老身退缩不成!你若是再不走,就将命留在此处吧。”郑茹再次用拐杖一杵地面,房内突然传来了诡异的声响。
屋檐上,房顶,桌面,床底,窗口,都传来淅淅索索的动静,一双双诡异的红色眼睛出现在黑暗之中,并且越来越多。那人吞了吞口水,知道今日再无机会杀人了,只能对着郑茹一抱拳,从门口离开了。
确定那怪人离开了,郑茹驱散了那些蛊虫,就软倒在了楚陌怀里。“苏婵!你先休息会。”楚陌将名叫苏婵的“郑茹”扶到床上休息。“苏婵,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这种修炼不精的人,对我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你不能!”苏婵突然拉住楚陌的手怒吼。“苗疆蛊术历来传女不传男,你要是被人发现你会使用蛊术,哪怕你的母亲是末代圣女的女儿,你都会招来杀生之祸的啊!”苏婵怒吼完后,气息不平咳嗽了几声,楚陌急忙去倒水给她。“我要休息一会,你离开吧。”楚陌给苏婵盖好被子就离开了。
楚陌走到原本休息的院子才发现刚才因为用火点了蛛网,那屋子已经烧了起来,前院清醒的仆人已经开始灭火,他这才想到赵玉麟出去之后就一直没回来。
那马老爷看着王爷和王妃的院子居然烧起来了,并且还一直没有人出来,急的是满地打转。“要是知道王爷也拿这怪物没辙,我就不让王爷住这里了喂!现在我的乌纱帽都要保不住咯!哎呦喂!”马荣锦当时让他们住这里也是因为说这里闹鬼很久了,本来只是当做玩笑同赵玉麟一说,没想到赵玉麟不信邪偏要去住,这下好了,这下一个王爷一个王妃全在里面,半天都没有动静,这下他是死一万次都不够咯。
马荣锦在那边哭哭啼啼的,守夜的侍卫昏倒在门口,王爷和王妃在屋子里面,屋子又着了大火,怎么看都觉得存活希望渺茫。
“怎么回事?”赵玉麟原本追着那歌声而去,看见一女人在雾气中翩翩起舞,只是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诡异。那女子动作僵硬,衣服在身上又是晃晃荡荡的感觉。从来不信鬼神的赵玉麟走上前去,未曾想那看似“雾气”的东西,实际上是蚀骨虫。
楚陌在他身上早就下了蛊,他并不怕蚀骨虫,但是蚀骨虫身上掉下来的粉末还是会让他昏迷的,于是他在那井边躺了半天,直到把自己冻醒。赵玉麟一回来就看见他们俩原本的屋子烧了起来,还未了解情况就想冲进去救人。“赵玉麟。”楚陌看见这个憨头憨脑的家伙一直想往屋里面冲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喊了他的名字。
赵玉麟回头看见楚陌穿着单薄的里衣站在夜风里,看了看身旁马大人裹着的小羊毛披风,直接从马大人身上抢了过来披在了楚陌身上。“你快把我吓死了。”赵玉麟抱着楚陌,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一刻也不敢放手。
楚陌推不开赵玉麟,只能对着一旁冻得瑟瑟发抖的马荣锦尴尬地笑了笑。“还需要麻烦马大人给我们另寻住处了。”
马大人一边努力在寒风中扯出笑容,一边抱着自己的肥肉摇头。“不……不麻烦!王妃说的这是什么话,给……哈啾!给王爷和王妃办事,是下官的荣幸。王……哈啾哈啾!王爷王妃,这边……请!”就这么一句话,马大人连哆嗦带打喷嚏说的断断续续的,然后看着裹着外衣姗姗来迟的管家,越想越不服气,把管家的外衣也扒了。管家比马大人瘦的多,那外衣自然套不进去,可捂着背后也算暖和,马大人就不打算把外衣给管家了。管家一个人在冷风中呆愣。
被强制弄醒的守夜侍卫晃了晃有些沉重的脑袋,不明白自己本来在后院门口守夜,怎么就在前院醒来了。赵玉麟不想多计较,可这次的集体晕倒让他不得不多想。从之前秋雁一反常态的将楚陌推下水,到此次整个迎亲队伍的突然昏睡,他不知道这一次次的行动到底是冲着楚陌还是冲着他的。
不过,不管是对着谁来的,他都务必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你们说说,今晚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晕倒了。”两人跪在堂下瑟瑟发抖,这叫他们怎么说?巡夜巡的好好的突然就睡倒了?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看两个今晚住在后院的大人物此刻端坐在堂上,马荣锦穿着不得体的站在一边伺候就知道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且事情很大很严重。马大人看着两人低着头不敢说话的样子,决定安抚他们一下。“哎,你们不要多心。我知道这次事情你们并不知情,只是随便问问,王爷明鉴,也不会怪罪你们的。”
有一个侍卫咬了咬牙,毕竟都这个当口了,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还不如搏一搏。“其实这是要从几天前说起。”
其实这屋子买回来的时候就有闹鬼的传闻,据说是前朝哪一家的小姐,因为到了末期,皇帝昏庸导致民怨四起,那些个流民冲进她家不说,抢了钱财食物,还把那小姐给……
小姐羞愧难当,当时就去跳了井。从此这屋子就有闹鬼的传闻。
可传闻归传闻,从来没人见过,都只是传的神乎其神的。
当年马荣锦来到城里,大家都是一样的破草屋子,最好的屋子就是城中这家传闻闹鬼的宅子了。这里的人当时也以为马荣锦是那种贪官污吏,就指了那间屋子去给马荣锦住。
可马荣锦一住就好几十年,也没见着什么事情,大家都以为马荣锦是个好官有天神庇佑。
渐渐的不知道从那一天开始,屋子内就闹鬼了。不少巡夜的侍卫说,后院那小姐身死的井边有一个女的半夜唱歌,而且越来越多的人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守夜的时候睡着了。这按照以前是绝对不可能有的事情。
“我跟钟秋平守夜开始没多久,后院就起了一层薄雾。那雾一起来,就跟之前一样,我们感觉眼皮越来越重。不过我跟钟秋平还是留了个心眼,在门口横了根线,若是有人经过,扯断了,肯定能知道,可是……”
说话那侍卫没讲完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今晚又是走水,又是那么多人来回奔波的,就算之前来的真的是人,也没办法证明这根线是谁踩掉的了。
“你们帮了很大的忙!”楚陌突然想到了什么,站起来对着两个侍卫说道。“快去把那线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