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前，秦平一边掏出从物业那拿来的钥匙，一边问。
“如果没有我，你一般是怎么上来的？”
“什么怎么上来的，就这样上来啊。”苏白有些奇怪，并且看上去是真的奇怪的样子。
“我是说，你要怎么通过保安那里，还有开门啥的？”
“喔，这个啊。”看着秦平的视线放在他一直揣在兜里的手，苏白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最近又看什么电视剧了？”
“邪恶力量。”（美剧，英文名supernatural）
苏白也学着他翻了一个白眼：“你不会真以为，那种到了案发现场，然后掏出一本伪造的FBI证件，或者什么野生动物保护局，卫生防疫机构的证件的办法，次次都能够奏效吧？”
（在美剧《邪恶力量》中，温彻斯特兄弟主角俩，在发生邪恶和灵异事件的命案现场，都会掏出伪造的FBI、或是命案现场相关的上级机构证件，以获得第一时间出现在现场查看的可能。）
“现在是网络时代，哥。”苏白随手掏出自己的手机，“拍个照片，上网查查，监控看看，基本就全知道了，这办法第一次能用，第二次就不好用了，而且温家兄弟是打一枪换一个城市，我可没做好流浪全国的打算。”
“那你是用什么办法？”
“秘密。”苏白笑了笑，“说出来也很难相信，大部分时候，我是能够直接走上来的，这看起来和没有办法一样，但实际上，有时候也确实不用什么办法，不是所有的地方都会警惕外来者的。”
“不过在西方，有某些魔法道具，能够让看到的人认为是他想要看到和需要的，这样的道具，倒是能够达到温彻斯特兄弟那样的效果。”
“什么道具？”
“我忘了，从最新的美剧康斯坦丁里看来的，你可以回去找找。”
*（约翰·康斯坦丁John。Constantine是隶属于DC漫画公司的角色，金发，长款风衣，永不离手的香烟是他的招牌形象，除了漫画作品外，NBC在2014年推出关于他的系列电视剧，之前有基努李维斯扮演的电影《地狱神探》）
“电视剧的你也相信？”
“你刚才不也问了我邪恶力量的？”苏白没好气的说，“电视剧的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们只是没拍出来，而且……”
苏白停顿了一下，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然后牙齿嘶嘶的抽着冷气。
“也拍不出来。”
“为什么？”
“特效和道具肯定不过关。”
“……”
至于为什么特效和道具肯定不过关……这似乎是一个不用讨论的话题，所以秦平直接打开了死者的房门，然后走了进去，打开了客厅里的灯。
苏白跟在了后面。
“就这样了。”秦平说，然后看着苏白，“你真不带手套？”
“不戴。”苏白断然拒绝，“我又不要摸什么，只需要看就行了，套上这个就已经很不爽了。”
他说的是脚上的塑料套，凶手还没有抓获，案件还没有结案，现场的一切都还可能会被再次梳理和检查，所以自然要尽可能的保护好现场的一切。
虽然从刑警的角度来说，进入命案现场，却只是看，什么都不触碰也不检查的话，这是极其外行的行为。但是苏白并不是刑警，而且他说要看，就真的只是看看而已。
所以苏白就真的只是站在那里，扫了一眼客厅的摆设，然后嗅了嗅。
“有血腥气，在浴室。”
秦平翻了一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都把案情告诉你了，但是没想到苏白又加了一句。
“只有浴室有，其他地方没有。”
“然后呢？”
听到秦平这样问，苏白反而诧异了：“你是警察吧，而且是刑警吧？”
“嗯？”秦平还是有些纳闷。
“没救了，你转行吧。”苏白吐槽了一句，“如果血腥气只是在浴室里的话，那么少年请你告诉我，凶手是如何离开的？”
秦平这才反应过来——如果说凶手在杀死李丽后，选择从正门离开，那么血腥气一定会被带到客厅，但苏白说没有，那就表示，凶手是怎么出现在浴室里的，就是怎么离开的。
当然也可能苏白嗅不到客厅里变淡的血腥气也说不定，但第一现场调查，却也在报告中说明，客厅里的摆设没有被打乱的痕迹，也没有发现新的脚印和其他人的指纹，相反的在浴室里却出现了大量而凌乱，却无法辨认的指纹，以及其他奇怪的痕迹，所以也才确认为单纯性质的谋杀，而不是入室行窃或是抢劫杀人等等。
可这里是七楼，根据案件假设描述，那么凶手在闯入时，就已经被死者所发觉，并且尖叫声也传了出去。从邻居疑惑到保安破门而入这段时间，也就是尖叫声被人听见到保安破门而入，这中间的时间大概是15到30分钟。
那么凶手又是如何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完成杀死死者，然后又离开的呢？
在这样短暂的时间里，除非有着绳索的帮助，但事后的检查中得到的结果和结论是，死者浴室外，无论是上或者下，都找不到任何与攀爬有关的痕迹。
所以蹊跷，所以除了将嫌疑人锁定在同一天和李丽一起离开公司，然后在第二天失踪，无法再联系上的张文远，并且开始搜捕之外，警方一筹莫展，因为不知道的事情太多，而知道的东西，却又七零八落，怪异得无法还原。
这也是秦平来找苏白的原因，自从那件事之后，秦平就记住了苏白当时对他说的那一句话。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不可能，那么即便是所谓的不可能，也都成为了可能。”
他有些好奇苏白能够给他什么答案。
而苏白呢，他只是走到了浴室的门前，甚至没有跨过那里面的黄色警戒条，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皱起了他的眉头。
“好重的血腥气。”
重吗？秦平站在那里，尽管现场还是那样，溅得到处都是的血迹，仍然触目惊心，但都已经过去了三天，血迹也已经干涸变黑，没有了第一时间的血腥，而味道……
秦平嗅了嗅，如果说要有血腥气，那也只是很淡的，怎么会有很重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