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院子里偷吃葡萄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吵闹着。
陶兮翻了一个身,蒙头继续睡,几秒钟后突然坐起来。
“怎么了?今天周六不睡懒觉?”白夕侧头看向她。
“我想起今天约了我哥”
“约你哥干嘛?”
“秘密”
白夕将她拽下来,“你还有秘密瞒着我啊?快说。”
“我就不能有秘密吗?”
“不能”
“你大男子主义”
“秘密可以有,但是不能是和其他男人的秘密。”
“哼!”陶兮在他嘴唇上轻咬了一口,以示不满。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他将她扯入被窝。
“小白,我错了,放过我吧。”陶兮挣扎躲避着求饶。
“你见过狼有送到嘴的肉不吃的道理吗?”
“你才是肉”她在他肩头又重重咬了一口。
“嘶”白夕痛地俊眉一挑,“陶陶,咬出血了,还不松口”。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看看”陶兮将他睡衣解开,白夕暗中偷笑。
她看见两排浅浅的牙印,并没有出血。
“你骗我!”陶兮眼一瞪,乱拳如轻柔的雨点般落在白夕身上。
他按压住她的手,“陶陶,你既然脱了我衣服,就得对我负责。”
她眼睛一转,笑着说“那你先闭上眼睛”。
白夕乖乖闭上眼睛。
她轻轻地将他衣服扣上,然后跳下床,逃之夭夭,说了一句,“我已经负责帮你把衣服穿好了。”
白夕一笑置之,毕竟俗话说,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陶兮约了陶奕中午吃火锅,她的最爱之一的火锅。白夕、白盛夏都不怎么吃辣,平时也没机会能放纵一下,今天终于得偿所愿。毛肚、黄喉、肥牛、虾饺……我来啦!
“你点吧,我请客”陶奕漫不经心地说。
“哪能啊,不能老是你请,这次我请。”
“你是升职了?还是加薪了?”
“都不是。你现在可不一样了,还是省下来请女朋友吧。”陶兮边低头勾画着菜单,边说道。
“谁、说的?”问这话时,他明显迟疑了一下。
“你先别管谁说的,你就说是不是吧?”陶兮抬头看着他。
“怎么?替人套话来了?”
“哎呀!我就关心关心你,套话这词说得多难听,多伤感情。”陶兮说地义正辞严。
“那如果我说我没有呢”陶奕用一种近乎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怎么可能?你们都…”她下意识地说道,突然打住。心中暗暗窃喜,还好,还好,没把‘你们都接吻了’说出来,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可陶奕是干嘛的,她那点小表情还能看不透吗。
“你倒是说说我们都怎么了?”陶奕往后靠在椅子上,身体放松,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怎么知道你们怎么了嘛,这不是在问你吗。”陶兮回答地底气全无,这时菜上桌了,她开始烫菜,想把刚才的心虚给掩藏起来。
陶奕也没继续追问,陪她开始吃火锅,差不多菜过五味之际。
陶奕突然发问,“你跟白夕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们、我们已经同居。”她脸微微一红,小声说道,“千万别告诉我爸我妈。”
听到这话,陶奕不禁有些气愤。
“你了解他吗?你就跟他同居。”他语气有些冲。
“了解啊!”陶兮不以为然。
“那你看看这个”陶奕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折叠的A4纸,拍在她面前。
陶兮觉得莫明其妙,打开纸张,是白夕的个人信息。内容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姓名,身份证号码,住址。还有一条:盛世集团副总经理。
“这些我知道啊”她疑惑地看着陶奕。
“正常人的档案信息只会有这么点?”
‘可他不是正常人呐’陶兮心里发愁,支吾着说道,“他可能,可能是刚回国吧”。
“小兮啊,我现在可真明白‘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这句话了。不管他是移民回国,还是从外太空回国,都会有记录的。现在问题是,他仿佛以前就没存在过一样。现在两种可能,一,他以前确实不存在;二,他另有其他身份。当然一是不可能的,那么只有第二种可能了。但是我目前还没查出来。”陶奕给她仔细分析道。
“嗯嗯”陶兮跟着他的逻辑走,“还有一种可能,他以前是个黑户。”
“黑户我能查不出来?”他像看傻子一样看了她一眼。
陶兮的内心是崩溃的,‘哥唉,你分析的很对。他还兼容了一跟二,他以前确实不存在(这里的存在是指人类的活动范围内),也确实有其他身份,可是我不能说啊,说出来你可能也不信’。
她也只能敷衍,插科打诨道,“社会上还有那么多身处危难的人需要你解救,等着你伸张正义。你没事调查白夕干嘛呀。他一没违法乱纪,二没作奸犯科。”
“嘿!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怎么还不识好歹呢,你这些年书算是白读了。”陶奕觉得她无可救药。
“奕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判别好坏的能力还是有的,我跟白夕的事我考虑的很清楚,过年我会带他一起回去。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慢慢了解他。有些事情我知道,但是不能说,你不相信他,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见她说地一本正经,陶奕淡淡地说了句,“万一有什么事,记得跟我讲,不要自己一个人扛”。
其实他看出来了,陶兮明显在隐瞒什么。从小一起长大,知道她不是那种头脑简单的女生。她的思维,她的学识,不可能对那份疑点重重的档案信息表现的无动于衷,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深谙其中缘由。既然她知道,做事肯定也有分寸,他也不必纠结不放了。
“嗯,好”陶兮开心地点点头。
走的时候,陶奕跟她说道,“回去告诉让你打探消息的人,‘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陶兮还在仔细揣摩这句话时,陶奕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盛夏,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陶兮拨通白盛夏的电话。
“我们见面说吧,你在哪?”
“××广场”
“那你找个地儿等我,我现在过来”
她环顾四周,向一家咖啡店走过去。
“行,我在咖啡店等你,店名我拍照发你”
“OK”
听见陶兮说好消息,白盛夏整个人都活跃起来,如同一只冬眠的松鼠嗅到春天的气息,爬出洞口,在树上窜上窜下的。
白灵均见他满面春风的样子,问道“这是要去见谁呀?把你乐成这样。”
“见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消息”
“我能去吗?”
白盛夏盯着他沉思片刻,“也可以”。
白灵均原是开玩笑,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闲着没事去打发时间也不错。
“这儿”陶兮向他挥挥手,她好像看见是两个人。
然后,陶兮、白灵均互相诧异地看着对方,不约而同道。
“你怎么来了?”
“怎么是你?”
“我不能来吗?”
“是我怎么了?”
……
白盛夏乘俩人打嘴仗的时间,点了两杯拿铁。
“好了,你俩有完没完。”他终止了俩人毫无意义的对话。
“灵均,你安静地坐着就好,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问,就算听不懂也不要问。”
“合着你带我来,就是让我来当哑巴的?早知道就不来了。”白灵均不悦地喝了一口咖啡。
陶兮坐对面抿嘴偷笑,“别这么说自己,你完全有资格当一个花瓶。”
“唉!还是以前那个小狐狸可爱。”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俩给我闭嘴。”白盛夏忍无可忍,“说吧,你所谓的好消息”。
陶兮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陶奕说那不是他女朋友。”
“他们都那样了,还不是?还是说你哥对待感情很随意……”
“我哥的人品毋容置疑,他不是那种人”她信誓旦旦地说道,“而且他走的时候说了句‘眼见也不一定为实’,所以说你当时看清楚了吗?”
“我记得,他俩站在门口,然后、然后你哥就低头亲了她。”白盛夏仔细回忆着。
“你有看见他们的正脸吗?”
“那倒没有,你哥当时背对着我”
“你躲哪儿看到的?”
“厨房”
陶兮一脸黑线。
安静半晌的白灵均,忍不住开口问,“盛夏你看上了她哥?”
白盛夏、陶兮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
“我们白狼族是造了什么孽呃!”他叹息道。
“你闭嘴!”俩人异口同声说道。
赖于势单力薄,白灵均只得乖乖闭嘴,喝着咖啡,又跑去买甜点。
“既然我哥说没有,那你看着办吧!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哇。”陶兮拍了拍白盛夏的肩膀,“走,送我一程吧”。
“灵均,走了,别吃了”。白盛夏拽过还在犹豫吃什么的白灵均。
正在院儿里陪霁景玩的白夕,见浩浩荡荡三人行。不明就里地问道,“你们这什么情况?”
“我们路过、路过。”白盛夏、白灵均相视而笑。
看见陌生人的小霁景,紧紧抱住白夕的腿。丸子热情地向陶兮摇着尾巴,然后跑到白盛夏、白灵均边上仔细嗅着。
“小霁景,来”陶兮向他伸出双手,将他抱起来。
“这两个,你要叫哥哥。”
“哥哥”霁景奶声奶气地叫道。
“真乖”白盛夏逗着他,“来,哥哥抱下”。
眼前的场景让白灵均一头雾水,他拉过白夕,小声说,“叔叔,你们都有孩子啦?”
“隔壁邻居家的”白夕瞅了他一眼,这傻侄子,什么眼神。
“嗯,确实长得不像。”白灵均后知后觉,打量着小霁景。
“今天周六,他爸不是应该在家陪他玩吗?”陶兮问白夕。
“下午,他奶奶送他过来的,让我帮忙照看会,说是他妈回来了,正在跟他爸闹离婚。俩人在家吵得不可开交,让小孩听到不太好”。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陶兮感叹道。
“我们没有”白夕说。
“谁说没有,你知道我哥今天给我看什么了吗?”
“什么?”
陶兮拿出那张纸,给白夕展开。
“我哥调查了你的信息。你这简直是一张白纸嘛,然后他就说,你肯定有问题。我就只能三言俩语地搪塞过去,希望他别再查了。”
“就算他查到什么也没事,我可以解决。”
“你想干嘛?那是我哥。”陶兮突然紧张地看着他。
“你想什么呢,我又没说解决你哥,我说解决事情。”白夕在她头上轻轻敲了下。
“但愿他不要查下去吧”陶兮祈求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