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黑衣人将魅对她的训练看在眼里,对他们来说,魅的训练不值得一提,但对一个凡人来说,那就是致命。
龙女不用法术,就和凡一般,轻功可以让她完成任务,却不能保证不受伤。
“没事。”龙女坐起身,“没事”这两个字什么时候成了她的口头禅。
黑衣人看了她一眼,“没事”这两个字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蹲下身,坐下,抓起龙女的脚,放在自己腿上,脱下她的军鞋,白色袜子已经被血染成红色,军鞋里也是通红一片。
有些血是凝固已久,有些是新流出来的,望着这只脚黑衣人身子怔了怔,快速地拽下龙女脚上的袜子,一手快速地抓起她另一只脚,脱下她的鞋子和袜子,所有动作一气合成。在他的人生里,长痛不如短痛,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一双惨不忍睹地脚出现在两人视线里,龙女身子猛地僵硬,皮肉在被撕扯的剧痛下,闭上双眼,紧紧地咬着嘴唇,嘴唇被咬破,血液顺着唇流出。
“这样还叫做没事?”黑衣人暴戾的吼出声来,看着龙女此刻的样子,他的心头竟然一缩。
“没事。”龙女还是那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哀莫大于心死,心已经死了,身体上传来的痛算得上什么。
无心消失后,对她来说除了小叔一切都无关紧要,因为不在乎,因为她只想完成魑给她的任务,所以她感觉不到痛。
龙女的话惹火了黑衣人,强忍住怒气。“因为他是吧?”
“谁?”龙女仰起脸问,看不见黑衣人的面容,所以不知道他的表情。
“无、心。”黑衣人一字一字从嘴里吐出来。
“轰”龙女被这两个字,炸得脑海里嗡嗡作响。
她没想到黑衣人会如此直言说出无心这两字,一时承受不住,怒吼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龙女像受伤的刺猬般,一把推开黑衣人,站起身,无视脚下传来的锥心之痛,迈步就走。
黑衣人先是一楞,随后一把拉住龙女的胳膊,将她压回地上。“活着令你如此痛苦,为什么当初不追随他而去?”
追随他去?当时她确实如此做了,只是没能如愿以偿。
“我不能。”最好的时机已经错过,现在的她不能,只要在没救出小叔之前,她就不能。
黑衣人怔怔地看着龙女,不是不要,而是不能,这其中的苦涩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一切尽在不言中,今天他来的目的不是逼死她,逃避也是一种忘记悲痛的力量。
时间一滴一滴流失,两人静静地望着彼此。
“你不适合留在这里。”黑衣人抓起龙女的双脚,一道金光集聚在手中,包围着龙女没有一块完整肌肤的脚。
“我知道,二十六天之后我会离开。”龙女知道黑衣人在用疗伤术,为她治脚,她没有反对,乐于亨受。
真是乐于助人的大好人啊!今晚她算是遇上贵人了。
脚如果不治好,她拿什么去接受魅的挑战,魑只说不许她动用法术,可没说别人不可以,也没限制她不许接受外援。
一分钟过后,一双完美无缺的双脚出现,龙女站起身在原地跳了跳,笑嘻嘻地道谢。“谢谢你喽。”
黑衣人看着孩子气的龙女,如果不是无心的事,她应该是个开朗活泼的人。只怪她,生不逢时,投错了胎,出生在驱魔龙族,还是驱魔龙族唯一的继承人。他现在了解无心和无情为什么这么维护她,事隔千年后才将她卷入波浪中,如果不是情势所逼,他们也许会一辈子隐瞒她,让她无拘无束地生活着。
如果换作是他,亦不例外。
“七彩鞭给我。”黑衣人突然道。
“嘎!什么?”龙女楞了楞,望着黑衣人,眼中全是疑问。不是她没听清楚,而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七彩鞭,他怎么知道自己有七彩鞭,他不会是为了七彩鞭才找上她吧?。
七彩鞭是小叔借天地之灵气,专门用一鬼,一魔,一佛,一仙,一妖,一人,一兽作引子,仿照雨过天晴之后的彩虹所打造出来的,每一种颜色代表一种力量,可以说它胜过神器,只要有能力驾驭它,威力无比,五界之内无人可挡。遗憾的是七彩鞭落入她手中,她没能力让七彩鞭发挥它的能量,只能当成一件普通的兵器使用。
“七彩鞭给我。”黑衣人再次说道。
喝!这见不得人的家伙居然真的是为她的七彩鞭而来,她就说嘛!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即使有必有所有求,七彩鞭,代价太大。
龙女双手捂住腰间的空间袋,用防贼的眼神看着黑衣人。“原来你救……医我的目的是为了我的七彩鞭,告诉你,鞭在人在,鞭亡人亡。”
说救太严重,说医还差不多。
“你想太多了,如果我真是为了什么七彩鞭,早再你无力反抗时就已经强取。”如果龙女能看见黑衣人的眼睛,就能见到熊熊大火在他眼中燃烧。
想了想,人家说得一点也没错,别说刚才,就是现在强取都易如反掌,想反抗,她也力不从心。
龙女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后,还是乖乖从空间袋里拿出七彩鞭,双手奉上。
黑衣人在接过七彩鞭的一刹那,明显的感受到七彩鞭不是一般的武器,它是一把有灵气的武器,当今世上除了龙女可以驾驭它之外再无别人,他亦在内。
龙女望着黑衣人手中的七彩鞭,心痛啊!
“从现在开始,每晚十二我会来找你。”说完,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消失在树林里。
“喂!”就这么走了,她的七彩鞭就这么被一个陌生人独吞了。
“二十五天之后,七彩鞭物归原主。”树林里传来黑衣人的声音。
原来是借,早说嘛!害得她担心半天,就怕七彩鞭一去不复返。
龙女回到寝室里,看一眼晕厥的成路,跃起身,落在上床上,躺下,拉过被子闭上双眼,慢慢进入梦香,自无心消失后,今晚是第一次入眠。
第二天起床,成路发现自己躺在床下,脖颈上还隐隐约约作痛,问与他“同居”的唯一目击者,龙女只说了五个字,“不关我的事。”
一样的训练,一样的教官,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白天龙女接受魅的虐待,夜晚她找黑衣人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