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进宫,太极殿内宫灯耀目,张贵妃面色苍白,披头散发跪坐在九级玉阶之下。
云晟刚跟在太子云修身后进入太极殿,张贵妃便抓着贴身女官的手站了起来,指着云晟厉声喝问:“云晟,你给本宫说清楚,因何我儿会死在你的房内?”
“儿臣参见父皇!”云修带头向坐在龙椅之上的云眬行礼,云晟与凤凌跟着行礼。
诸人礼毕,云晟向张贵妃执礼:“不知贵妃娘娘因何指问小王?”
张贵妃听了双膝跪地,向云眬道:“皇上,您可一定要给灵儿做主啊!”
云修皱眉,执礼道:“启禀父皇,不知二弟发生何事?”
“太子,”云眬声音低沉,“你位于骊山温泉的别院昨夜失火,有数人葬身于火海,此事你可曾知晓?”
“回禀父皇,”云修执礼道,“此事儿臣已经知晓!”
“儿臣派往别院服侍阿晟的内侍丰年于午后赶回东宫,报知儿臣,说阿晟遇刺,被困在火场,现场护卫施救未及,导致阿晟身亡……”
云修将今日他得到消息后去小郡王府准备找寻云晟衣物,以便去别院收敛时,却发现云晟好好活着的事情缓缓道来。
“父皇,此事儿臣已经交由大理寺卿王行之大人查办,不知此事因何会与二弟扯上关系?”
“据儿臣所知,二弟昨日酒后失态,儿臣罚他回府闭门思过,并未曾允许他出门。”
“不知二弟在皇子府发生何事?”
张贵妃梨花带泪的脸上露出几丝颠狂神色:“闭门思过?太子,若非你罚灵儿闭门思过,灵儿怎会因为不忿而跑去骊山散心?”
“又怎会死在了你的太子别院之中?”
云修、云晟、凤凌齐齐露出错愕神色,凤凌执礼道:“贵妃娘娘,二皇子死在太子别院,此事可大可小,还请贵妃娘娘将话说清楚了!”
“什么叫做可大可小?”张贵妃恶狠狠的瞪着凤凌,“难道本宫的亲子,当今圣上的二皇子死了,在你凤凌眼里,不过是件可大可小的事情?”
“是!”凤凌沉声道,“常言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太子殿下既然罚了二皇子闭门思过,二皇子擅自离府,便是违反了太子殿下的禁令,此乃对储君不敬!”
“太子殿下为二皇子兄长,二皇子对兄长的处罚置若罔闻,此乃对兄长不敬!”
“太子别院乃是皇帝亲赐,据微臣所知,太子别院出事的房间,乃是小郡王云晟养病之所。二皇子因何会出现在小郡王云晟的房间?”
“敢问贵妃娘娘,二皇子于晚间出现在此地,意欲何为?”
“微臣再问贵妃娘娘,据别院内侍总管所呈报,有人夜袭太子别院,意欲行刺小郡王云晟。”
“贵妃娘娘若要查问凶手,是否应当着大理寺卿缉拿凶手,查问案情?”
“因何娘娘在此商议国事的金殿之上哭闹?又因何指问小郡王云晟与太子殿下?”
“娘娘身为一宫之主,此种行径,与无理取闹的泼妇有何区别?”
“凤驸马,你太放肆了!”张贵妃身旁的女官厉声斥责凤凌。
凤凌冲云眬一揖到底:“皇上,微臣身为礼部祭酒,于情于礼,若后宫嫔妃失礼无矩、殿前失仪,微臣有责参奏皇后娘娘治宫不严!”
张贵妃一脸呆滞的看着凤凌:凤凌竟然要因为她殿前失仪参奏皇后治宫不严?
这是什么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