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些什么,不要在这个时候跟我开这些玩笑。”显然,现在全黎帆还接受不了这些,倒是蓝若慈还能够保持平静,过来安慰着全黎帆。怎么回事,本来还在准备着办喜事,为什么突然间会变成这样了,这是什么世道。
“而且,最严重的还不是这些,我们这次要带去交货的货物,也全都粉碎了,短时间之内也赶不出来的,这是我们违约了,要赔上这批货物的十倍价钱,也就是说,全家……要完了!”一句话出口,全黎帆和蓝若慈皆是愣住,而一旁的丫鬟仆人们则开始惊慌,如果全府完蛋了,那自己的生计可怎么办。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这个消息更加来得震惊,如此,该要怎么解决,自己的父母生死未卜,现在又传来这样的消息。
“这次的货物,有一百万两,也就是说,我们要赔偿一千万两,以现在全府的情况,是怎么没有办法办到的。”来福为难着,最终也是说出了事实。突来的消息,让全府处在混乱的局面之中。来福在经过简单的整理之后,又赶紧到全帼英和徐佳甯那里了,而全黎帆就要留在这里主持大局。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小青急急忙忙的跑进朱莲清的房间,“小姐,我听人家说,全公子家出大事!”全府破产之事,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清晟镇,此时,小青正是要跟朱莲清说到这一件事情。朱莲清一看小青的紧急,也甚是紧张。
“对不起啊,全公子,我们的商号最近的生意也不好,实在是没有办法啊!”“我家主人不在!”“不好意思,我最近才进了货物,没有现钱,帮不了全公子了。”全黎帆手按着额头,眼前的账簿一个字也没有入眼。今天已经无数次去追欠款和跟那些叔伯节前,得到的都是千篇一律的答案,偶尔有一些愿意帮忙的,却也帮不了多大的忙,凑起来,也只是九牛中的一毛罢了。
没有想到,以前那些总是笑脸迎人的世交叔伯,竟然也是这样现实之人,见低踩见高拜,也或许,这社会上的人都是这样的吧。
一晚美味温热的参汤摆在了全黎帆的面前。“相公,喝碗参汤提提神吧。”耳边传来蓝若慈温柔的声音。全黎帆无力的抬起头,看着蓝若慈。蓝若慈有一丝心疼,全黎帆憔悴了不少,至少眼睛里,已经没有以前的神气,不过这样对他也好,只有经过历练的人才能够真正的成长起来。
全黎帆轻轻扯动嘴角,想要给蓝若慈一个安慰的笑容,只是,却显得很虚弱无力。端起蓝若慈给予的参汤,安静的喝了起来。“要不要我再去跟爹说一说,看看能不能够再帮上一些忙吧。”蓝若慈轻声说。
“不要了,岳父已经借给我二百万两了,不能再开口了。”其实卖掉了一些货物,七拼八凑的,也足够还上那些债务了,只是,若想要东山再起,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若慈,是我对不起你了,没有办法让你享清福过好日子。”全黎帆放下碗,握着蓝若慈的手,似乎,蓝若慈也瘦了,是为了自己而担忧吧。
“若慈既然是你的妻子,那我也应该与相公同甘共苦的。”蓝若慈安慰着全黎帆,“只是,现在,朱姑娘那边怎么办,相公也要给交代吧。”这句话也是提醒了全黎帆,这些天以来,一直都忙着生意上的事情,冷落了朱莲清了。只是,现在这种情况,自己还要娶莲清吗,或者说,莲清还会嫁与他吗?
“是呀,这些事情也该理一理了。”全黎帆起身,拿过身旁的披风披上,蓝若慈帮全黎帆整理好披风。
“少爷,小青姑娘说要见你。”本正准备出门的全黎帆,听到高家川的话,看了蓝若慈一眼,看蓝若慈也赞成的点点头,全黎帆才让高家川叫小青进来。
“全公子……”小青气喘吁吁的,额头布满汗水,看样子,是赶着过来的。让全黎帆和蓝若慈皆是不解,为何小青会在这个时候来。
“小青,你怎么来了?”只怕也是朱莲清派来的,只是,来这里是要跟自己说些什么,却是两人所猜疑的。蓝若慈的眼中似乎很是淡然,只是看着小青接下来要说和要做的事情。看小青手中拿着个包袱,不知是何用的。
“全公子,是小姐叫我来的。全公子家里的事情,小姐都知道了,所以小姐才叫我来……”全黎帆微微叹了口气,似乎已经知道了小青的目的,也好,由朱莲清那边来说,自己至少也能够安心一点了。“小姐让我把这包东西交给公子。”全黎帆脸上有着奇怪,犹豫了一会,才接过小青手里的包袱。
置于桌上,打开一看,却让全黎帆和蓝若慈都愣住了。包袱里的是慢慢的奇珍异宝,价值不菲。“小青,这……”全黎帆的不解希望小青能够回答。而看到了这些珠宝,蓝若慈的眼神黯然下去,是真心的吗?
“这些是平时那些来听小姐琴曲的豪客送与小姐的,小姐都瞒着妈妈藏起来的,以备不时只需,没有想到现在真的为全公子派上用场了。”小青用袖子抹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脸的笑容。“我刚才出来的时候很急,就怕被妈妈发现了这些,那小姐的工作就都白费了,也没有办法帮助公子了。”
全黎帆甚是感动的看着小青,没有想到,朱莲清不止不嫌弃他,还拿出了自己的家当来帮助他,朱莲清待他若此,自己自然也是不能够辜负于她了。没有多说什么,收下了朱莲清送来的财物,这些就能够帮助自己再重整生意了。而蓝若慈看着全黎帆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事情朝着这样的事态发展,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了。微微一笑,已经了然,无所谓再纠缠下去了。
当全黎帆正考虑着这批宝物该如何好好利用的时候,令他意想不到事情发生了。“娘,你……你怎么……”看着眼前完好的徐佳甯,全黎帆很是惊讶,虽然没有见到自己的父亲,只是,从徐佳甯的情况上看,根本没有来福所说的那种生命垂危的状况,而本应出去了的来福,此时也站在了徐佳甯的身后。
抬眼看向蓝若慈,蓝若慈却只是静静的站在徐佳甯的身旁,并没有看向他,只是,只是这一瞬,全黎帆已经了解了,蓝若慈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徐佳甯好笑的看着全黎帆,“怎么啦,看到自己的母亲没事,不开心吗?”
“娘,说什么呢,”全黎帆好气的白了徐佳甯一眼,“不过,我要说我这做儿子的不孝顺,你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有受过伤,更别说像来福说的那么严重,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全黎帆总觉得有一种被骗了的感觉。
“这件事情,其实说白了,就是这是一个局了。”徐佳甯轻笑着,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全黎帆却甚是不解,什么局,又为什么要布这个局呢?“其实,事情就是为了你即将要迎娶的小妾,朱莲清,一切都是为了试探。”全黎帆再次看了一眼一边的蓝若慈,发现蓝若慈果真一点惊讶之感也没有。
其实,那天全帼英和徐佳甯本来是要去京都的,只是,之前徐佳甯就已经感觉到不适了,所以在半路忍受不了,全黎帆只能够将徐佳甯送回全府,却没有想到,回到全府,重要的人全都不在,本想下去休息了,却见一个白衣的男子进入全府,徐佳甯一愣,看清楚了,才发现是自己的媳妇蓝若慈。
“若慈,你怎么会穿成这样的,去哪里了?”看着蓝若慈的脸上有一丝伤心的神情,徐佳甯关切的问。而蓝若慈并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想要让徐佳甯放宽心,却不知,一滴晶莹的泪珠随着脸颊掉落,让徐佳甯一阵心疼,已然忘记了身体的不适,伸手将蓝若慈脸上的泪水擦去。
“若慈,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徐佳甯将蓝若慈拉到一边的亭子坐下,让来福先下去,蓝若慈犹豫着,似乎在想着是否应该说,而刚才那一滴泪水,却像只是过眼的云烟一样,再也不复存在了。“你这个样子,是不是黎帆欺负你了,不要紧的,告诉娘,娘帮你出头。”
蓝若慈的心里有一丝感动,人都说婆媳难以友好的相处,看来也不尽是这样的。只是,自己的难过,徐佳甯有办法帮自己吗?不过,能够有个人来倾诉一下也是好的吧,毕竟,自己在所有人的面前都是那么要强,从来就没有软弱的一面,有时候,真的会觉得很痛苦呢,所以在刚才,看到了徐佳甯,就好像是看到了自己已经过世了的母亲,才会那么的情不自禁吧。
想到此,蓝若慈将刚才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让徐佳甯睁圆了眼睛。“若慈,你真的如此强势?”徐佳甯一脸的不敢相信,“不过你就比我坚强了许多,所以,或许也会少受许多的哭。也许,你和帆儿都不知道,我和老爷,也曾经有过这样类似的经历的?”蓝若慈有点吃惊,这倒真是看不出来。
“其实我和老爷也都年轻过,当初我嫁与老爷时,只会唯唯诺诺的当好一个自认为是好妻子的本分,却不知这样只会助长了男人的气焰了。”徐佳甯轻叹了一口气,显得无力,“当时,老爷迷恋着青楼中的一个叫幽婳的花魁,每天花在她身上的钱自是不计其数,而对生意上的事情基本上都不管了。”
“眼看着这样的情况,我的心中有越来越多的不安,隐隐的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徐佳甯轻轻的诉说着,脸上也出现了隐忧,似乎当时的事情,此刻在她的心中还是有着深刻的影响。“果不其然,被幽婳迷得神魂颠倒的老爷,将整个全家都败掉了,为此,还气死了公公。”徐佳甯再次叹了口气。
“而幽婳,对于一个已经不能够供养她的人,自然也就不会有好脸色了,更说尽刻薄之话,这时老爷才了解了,幽婳一直看中的,只有他的钱财,只是,一切已经太晚了,老爷为此一蹶不振。”徐佳甯苦笑,“而让老爷振作起来的,就是我了,是我这个当妻子,一步步扶起了自己的丈夫。”这并不是徐佳甯在说大话,而确实如此,虽徐佳甯没有说出口,但是蓝若慈也能够理解其中的艰辛。只是,蓝若慈不明白,徐佳甯为何要跟自己说这些事情。
“虽然现在没有到那种严重的地步,不过也可以防范于未然的。”看着蓝若慈的不解,徐佳甯浅笑,毕竟还是孩子,有些事情自是不会想得到。“所以,可以将这种情况作为一个局,来试探那个朱莲清,如果朱莲清是和幽婳一样的人,那黎帆自然会醒悟,而如果……朱莲清经过了考验,那就证明她是个好女人了,男人三妻四妾,也是自古不变的定律,就由着帆儿去吧。”
看着徐佳甯坚定的眼神,蓝若慈最终妥协的点点头。徐佳甯因此到别处去疗养,也和全帼英取得联系,说明了这个计划。所以……“所以就有了今天这个局?”全黎帆叹了口气,徐佳甯还真是用心良苦啊,不过,这也证实了朱莲清对他是真心的,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