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儿他……他怎么了?”徐佳甯的脸上又是担忧,“是不是帆儿的伤又严重了?”徐佳甯急得站起来,一阵晕眩,兴是冬梅机灵,扶着了徐佳甯摇曳的身子,让徐佳甯坐下,全帼英也是紧张的看了眼徐佳甯,在看向蓝若慈。
“不是的,娘,相公没事,相公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今天还坐在树上看书的。”蓝若慈赶紧走过去,安抚徐佳甯的背,让徐佳甯能够顺理心里的那道气。
“真的吗?”徐佳甯又是一惊,却透着喜悦的目光看着蓝若慈,见蓝若慈点了点头,徐佳甯才深信了。“那帆儿呢,为什么帆儿不来一起吃饭?”徐佳甯期待的目光往院后观望,却没有看到预期中的人。
“这个……相公……他……”蓝若慈为难的皱着眉头,不知自己该不该说,最后在全帼英示意的眼神里,蓝若慈才开口道:“相公……他去了醉春楼……”蓝若慈掩住自己的红唇,眼里有着难过的湿意,让徐佳甯亦是一阵心酸。
“哼,那个逆子!”全帼英狠狠地一拍桌子,让厅里的丫鬟下人皆是一震,稍稍畏缩着身子,等待着全帼英的发话。“受过教训了还是不知悔改,这次不知又要在外面疯多久了,这是气死我了!”全帼英气的出气比进气还多。
“爹不要生气,是若慈做的不好!”蓝若慈移开了自己的手,眼泪却掉了下来,“都是若慈做的不好,进门这么久了,若慈也不能够为全家添个一子半女,也是如此,相公才会对若慈毫不留念的,都是若慈不好。”蓝若慈的泪水簌簌掉下,让人心酸不已,徐佳甯的眼里有着愧疚的泪光。
“这不是若慈的错,毕竟生孩子也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的。”新婚的洞房花烛夜,全黎帆跑到了醉春楼,之后的一个月也是呆在醉春楼,而之后的三个月,全黎帆一直在养伤,更是不可能实现夫妻之事,蓝若慈是不可能会怀孕的,只是,蓝若慈却为这种事情自责,实在是让人心疼的乖巧。
“那个逆子,再回来我不会再那么轻易的放过他了!”全帼英狠狠的说,而奇迹的,徐佳甯也没有阻止,看来也是被全黎帆气着了。蓝若慈用宽大的云袖半掩住自己的脸,掩住自己的泪水和脆弱,还有那奸计得逞的,深深的笑容。
“爹,在门口就听到你的声音了,是在发什么脾气呀?”全黎帆款款从门外走进来,让所有人都是一愣,全黎帆站在门口,冬日的寒风吹过,吹起全黎帆深蓝色的衣衫,啪啪作响,却更显全黎帆的挺拔俊逸。
“你……你不是去了醉春楼了吗?”全帼英奇怪的看着全黎帆,又转过头看着蓝若慈,才发现蓝若慈的脸色竟然异常的苍白,不施脂粉的脸,此时的苍白更加显著,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嘴唇却紧抿着,没有说话。
“帆儿,你怎么……”走到全黎帆的什么,徐佳甯也有不住的疑惑。
“这件事是一场误会呢,”全黎帆绕过徐佳甯,来到蓝若慈的身边,“刚才我有事出去了,许是我这么久以来的行为,已经让娘子不信任,才会猜测我是到了醉春楼了吧,”全黎帆拉过蓝若慈的手,邪魅的凝视着蓝若慈颤抖的红唇,“是吧,娘子!”声音里,有无住的暗沉和喑哑,紧握住蓝若慈的手腕。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也应该交代一声的。”徐佳甯宠溺的拍了拍全黎帆的肩膀,“看你爹都为此发了脾气了。”
“是的,娘,下一次我会注意的。”全黎帆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气愤,却只有蓝若慈知道,全黎帆现在是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因为手腕处出来的疼痛感是那么清楚的传到了自己的心里,让蓝若慈忍不住颤抖。
“那快坐下来吃饭吧!”徐佳甯招呼着两人。
“娘,我就不吃了,我和娘子还有事情要解决呢。”全黎帆再次盯着低着头的蓝若慈,加大手里的力度,让蓝若慈隐忍不过,咬着唇,看着全黎帆。
“有什么事情那么急,不能等吃完饭再做。”全帼英不解的问,却不减威严。
“当然是给爹和娘赶紧添上孙子啦!”全黎帆邪魅的紫色眼眸流转,嘴角亦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全帼英。
“你这孩子,那些事也是可以吃完饭再做的。”徐佳甯打趣。
“可是孩儿心急呀,所谓秀色可餐,像娘子这样的花容月貌,只要看着,就已经胜过千百了吧。”全黎帆依旧握着蓝若慈的手,另一只手揽过蓝若慈纤细的腰肢,凝视着蓝若慈眼里的深潭,在人看来,是何等的深情。蓝若慈瞪着全黎帆带笑的眼眸,她能够感觉到周边丫鬟不好意思的窃笑。蓝若慈甚是厌恶握在腰上的那只手,此时却没有发作的理由,只能是这个样子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呢,”徐佳甯皱眉,“你看你把若慈吓得。”徐佳甯看着蓝若慈苍白的脸色,真是让人心疼了。
“娘说的是,那我就先离开吧。”并没有再等他人的反应,拉着蓝若慈往内院走去,在离开人们的视线时,全黎帆脸上笑容立即敛去,脸色阴沉的可怕,只是这些,被动走在后面的蓝若慈没有看到,却,依旧能够清楚的感觉到。
“少爷,这……”高家川站在厅门外,看着两人的脸色,心里有隐约的不安感。果然,看到他,全黎帆并没有说任何话,直接从他的面前经过,就跟他是透明人一般,倒是蓝若慈,在经过他的面前时,冲着他微笑,只是那微笑里有许多的无奈和难过,让高家川竟有点不知所措。
走廊上,皎洁的月光不识趣,不知在这种紧张的时刻应该掩蔽自己的光芒,依旧我行我素的照耀下来。天上的雪花亦是,只是,它是来增加这场的气氛。飘飘扬扬,落于走廊的朱红低矮的栏杆上,落于走廊的路上,落于两人相交的手上。雪花却没有融化,那手上的气息比这雪花的温度还要冰冷上几分。
正确的说,是全黎帆紧握着蓝若慈的手,彼此之间却没有温度的传递,都是同样的冰冷,印证的,是两人同样冰冷的心。
房里已经燃起蜡烛,升起暖炉,然而,这却无法温暖两人的身体,更加没有那份心思。全黎帆拉高蓝若慈的手臂,再向前一扯,在最高速上防守,蓝若慈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前倾倒,最终趴在了桌上,小腹重力的撞在圆桌的边缘,蓝若慈低吟一声,桌上烛台在原地转了几圈,最后趋于平静。
“说,为什么要这样子做!”全黎帆手背于后,瞪着蓝若慈,话里的每一个字,似乎都是从紧咬的牙缝里挤压出来的嘶哑。
“我不明白相公在说些什么呢,”蓝若慈喘了口气,站起身,无谓的直视着全黎帆怒视下那并发的紫色光芒,“就像是相公说的,也只因相公平时的行为不佳,所以若慈才会做这样的猜测的不适吗,现在相公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若慈呢?”蓝若慈言辞激烈,已然不复之前的温婉柔弱。
“你倒是会说啊,那你告诉我,”全黎帆打开蓝若慈的箱子,让蓝若慈的眼神一凛。全黎帆从中抽出物件,狠狠的丢到蓝若慈脚下,“不如我亲爱的娘子来告诉我,为什么会有这套男子的衣服吧!”地上,白色的丝绸,即使在昏黄的烛光下,依旧闪着洁白的光芒,那套似曾相似的男子服装……
全黎帆打开箱子,丝绸上那种比白雪还要白的衣裳,立即吸引了全黎帆的注意,立即抽出来一看,全黎帆就立刻认出来了。即使是一直看到的都是背影,也只有那么一眼,但是,那种晃眼的白,全黎帆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那个在醉春楼邀他喝酒却又离开了的男子,原来是……蓝若慈!
“呵呵,很好,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耍这种心机,你想要玩是吧,那我就陪陪你好了!”全黎帆怒极,嘴角却挂上了笑容,原来人,到了这种时候,也是可以笑得出来的。全黎帆平静的拿起置于桌上的书本,走出门外,看着飘扬起来的雪花,和他的笑容一样,冰冷的,容不下一丝温度。
之后,全黎帆在蓝若慈回来之后,装成是要出去,使用了一招引蛇出洞,在蓝若慈进房的时候绕了回来,藏于草丛之下,为的就是这一刻……
高家川静静的站在门外,从全黎帆说要去醉春楼却又绕回来,就已经觉察到不对劲的地方,虽然对蓝若慈……也不希望两人会变得僵持,只是,那不是他该介入的地方,也没有介入的资格和权力。
“就是你,一面装作是柔弱的女子,却是满肚子的坏水,”全黎帆陈敛自己的眼眸,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在我面前,是一副似水的样子,却在我背过身,就装成男子,四处在给我捣乱是吧,还因此害我被爹杖责,都是多亏了你,我亲爱的娘子,现在该告诉我做这些究竟有什么意思吧!”全黎帆瞪大着眼睛。
“我才要问相公是什么意思呢?相公的想象力未免太过丰富了。”蓝若慈盯着地上的衣服,冷笑,“不过是若慈的一时贪玩,偶尔会穿上男装,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罢了。到底,这件衣服的款式也并不特别,相公又怎么因此就断定是若慈做了那么多……相公所做的事情,相公是因何评定的。”蓝若慈轻巧的带过,“倒是相公,翻查若慈的物品又是否应该呢?恩……”
“你倒是伶牙俐齿啊!”全黎帆用力的扣住蓝若慈的下颌,让蓝若慈吃痛,却还死咬着自己的牙关,不会对全黎帆妥协。“不过,是要这样子才有趣的是不是!”全黎帆的眼里有着近乎疯狂的怒意,在摇曳的烛光下,更显得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