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丽萍终极还是离职了。
许珲按理来说应该称心如意，可结果是，她被许松年一顿臭骂，除了当时上学考试成绩不好以外，这些年许珲真的没让人操心过。
许珲正老实的站在家里的大厅里。许松年气愤地把茶杯都摔了。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许松年真的是疯了一样，骂许珲骂得特别狠。
“爸……”
“别叫我爸。”许松年一拍茶几，“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逼走牛丽萍呢？”
“我非常讨厌她。一点不钻研工作，天天想走歪门邪道。”
“小珲，你也在商场几年了，有些事还用我教吗？牛丽萍能轻易的‘拆’出去吗？”
“她……”许珲真没明白。
她是毕业就进入了许松年的常松地产公司，业务这块无可挑剔。她是大小姐，大家又都捧着，致使她对人际关系经验和问题这块，就与莫逸白相比较差一些。莫逸白是自己做，很多时候与顾客和员工打成一片，他知道员工的心理和想法。
“你呀。”许松年看许珲真不知道，他也就没那么大的脾气了，孩子还小，还得教。
“小珲，牛丽萍不是一个人，她是奥兰特的风向标。是‘技术派’和‘人脉派’谁占上风的指引。你这么做，让‘人脉派’相当不舒服。”
“我这也是杀鸡儆猴啊？”许珲还觉得自己没错。
“我告诉你，你对付牛丽萍不重要，怎么对付她才重要。她不是最有本事那个，但是很多人看着她呢。你来个‘杀鸡’，一旦给这些‘猴’惹毛了，后果不堪设想啊。这些人什么人？可比孙悟空厉害多了，他们能不给你来个‘大闹天宫’？”
许珲现在真的被“打闹天宫”，除了已签合同的，很多再谈的单都飞了。“人脉派”的人也不出去了，天天坐在办公室里，有的磨指甲，有的打游戏。许珲来了，说了他们一遍，他们放下了，一会儿，再看还那样。该摩指甲的磨指甲，该玩游戏的玩游戏。
“技术派”的人本来累死累活的，结果一下子都闲下来了，没活可干，已签合同的毕竟不多，还有几个公司先让计划搁置的。
“爸，那就让他们胡作非为？”
“傻姑娘。”许松年特别无语，“他们那里胡作非为了？”
“他们……”许珲想了想，“比如牛丽萍的手段。”
“不光彩。”许松年点头，“这点我知道。可是和你在三方合作中骗其他两家有区别吗？”
“爸，我那是有技术的，可是财技上的操作。”许珲天真的像个孩子。
“牛丽萍没有技术吗？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许松年怒火又起来了，“单说廖明启这件事，你以为随便送一个‘知己’，就特别合了廖明启的心意？送什么样的，什么时候送，怎么送，这里面的学问大了去了，怎么就能给廖明启弄离婚了？据说这女的挺厉害，什么都没答应廖明启，廖明启什么便宜没占呢。他是先离婚，后追的这女的。你给我找一个这样的？牛丽萍把自己摘得多干净，她多厉害知道了吗？”
“这……”许珲还真是开了眼了。
“你差远了。”许松年说道：“牛丽萍没两把刷子，能成为‘人脉派’的代表？她的人脉可不是靠家里，靠的是自己这些年的积累。”
“可是她现在名声不好啊？”许珲还在狡辩。
“她名声不好，可是在公司中‘人脉派’影响力在，能力在。她现在属于‘虎落平阳’的时候，你不拉她一把，你也不用踩她呀。你这一脚下去，老虎反身就是一口，现在疼不疼？”
真是疼，奥兰特现在这个状况，今年不亏损，明年也得亏损。
“我们开源呢？撇开‘人脉派’。”许珲说道。
“太幼稚了。”许松年这才知道，许珲在学习方面更多的是学习了技能，在思维高度上和对人心的理解太幼稚了。
“奥兰特现在的情况你根本没看清啊。”许松年气得摇头，“情况不在那些财务报表里。开源？你拿什么开源？有点本事的策划，像王晓语那种早就走了。现在你所谓的‘技术派’，心比天高，‘力’比纸薄啊，所谓的技术，都是二流水平。你分析过晓语策划吗？他们的策划能力和文字水平，连康蔷和离开职场多年的王秀茹都不如。”
“我看奥兰特的报告，他们每年利润很好，质量也很好啊。”许珲的想法受到了冲击。
“报告是给投资人和外人看的。你仔细分析过吗？多少客户是这些‘人脉派’在维持着？多少是他们拉来的？奥兰特已经不是原来的奥兰特，它整个转向不重质量，只重客户关系的形式了。你现在想打压“人脉派”，你拿什么支撑奥兰特？你来奥兰特之前，我就告诉你，别老看那些报告，做人要多活泛点。”
“……”许珲这次是受到教训了，她上了生动的一课。
“我们现在怎么办？爸爸。”许珲没有办法了。
“现在唯有请回牛丽萍，将‘人脉派’当爷供着。”
“这……”
许松年制止了许珲说话，“女儿，你听我说。奥兰特现在和‘人脉派’绑死了，贸然改变‘航线’，船都得沉。一旦沉船，他们这些员工都能跑，“人脉派”这些人还是能找到地方的，但是我们船长跑不了，咱们投资在奥兰特的钱就得打水漂。”
“我……”许珲强势惯了，她拉不下脸。
“这也是你学习的过程，有些时候就得能屈能伸。当年爸为了要回货款，在人家门口硬磨了三天，已经给人家跪下了，但当时爸爸没觉得丢人，我跪出来的是咱们家的未来，没这个钱，当时我就完了，你们娘俩将来连饭都吃不上。所以孩子，你也得学这个，能忍，才能谋。”
许珲点点头。
“这事，”许松年拿着这几张牛丽萍和莫逸白的照片，“看来莫家也参与了。”
“莫荀还是陈芸美？难道是莫逸霏。”
“他们？呵，他们都没有他鬼啊。”许松年的手指，指着照片中的莫逸白。
许珲怎么也没想到，她喜欢的莫逸白有这么强的能力，她一直认为莫逸白是个阳光大男孩，年纪又不大，没有这么大本事。
“你对他都不了解，就喜欢他？看脸的社会啊。”许松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