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欲绝?”王晓语都能想到那个画面。
“我查过了,左晴溪和齐镇昀属于激情过后的恋爱。”蔡幸桐还是那么轻松。
左晴溪的失恋,让她备受打击。这时齐镇昀给了她温暖,她也为了疗伤,将自己交给了齐镇昀,便与齐镇昀开始热恋。她的心里可能更是为了报复莫逸白而不自知。
时间匆匆,一年多的婚姻生活,齐镇昀远不如当初对她那么好了。当左晴溪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她已经感觉到,齐镇昀不太对劲。对于怀孕,她没敢告诉齐镇昀,甚至左天都不知道。一次她失神,在外地出差不小心流产了。她自己在病房里,难得有时间思考,才发现,齐镇昀有很多小动作。
后来,天美架空左天的事件出现,左晴溪已经暗中有了准备。第一次没成功,第二次在她和莫逸白的联手下,打退了许松年。
“她将孩子的事,怨在我们身上?”王晓语觉得这个有点牵强吧。
方萍和蔡幸桐笑而不答。
王晓语突然想起酒吧喝醉那次,左晴溪是怎么说出了心里话的。她真的觉得莫逸白是一切的导火索。
“可是……”王晓语又想解释。
“晓语,你还得更铁石心肠一点。”方萍说道:“重生的左晴溪偏执了,刚才我和你聊过,她不止一次要将你干掉了。”
“可我觉得欠她的。”王晓语说道。
“欠她的是没办法还的。你能将我儿子还给她吗?还回去的逸白,还是几年前的那个逸白吗?”
“我……”
“我欠陈芸美的,就是欠她的。这个情我记在心里,但是我还不了。我能将莫荀和我的事抹去吗?不能,那是发生的事了。”
“我明白了。”
王晓语明白了。方萍是枭雄,她的心理任何的苦,任何的愧疚都必须藏着。她得不顾一切地活下来,活下来以后要活的更好,否则她对不起的,就是自己。
“左天是顺带牺牲?”王晓语问道。
“不是。左天是我早就想拔掉的蛀牙。”
“蛀牙?”
“左天这个人,表面上还好,其实心思比许松年还坏。”
“为什么?”
“左天为什么要找莫荀?你真以为没有许松年就合作不了?”
王晓语等着更加惊人的消息。
“先和你说说左天怎么起家的吧。”方萍微微一笑。
左天起家,是做酒店。他起家时,只是最小的股东,就是个小跟班,小弟。他只有20%的股份,前面两位大哥,一个35%,一个45%。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弟,不甘心自己喝汤,他联合了二哥,弄掉了大哥。设计陷害大哥,让大哥生意周转不开,分了大哥的股份。可是两个股东,左天还是最小的那个,他还是不开心。他就安排酒店有问题,让法人,就是原来的二哥深陷监狱。他全面接手酒店。至此,他的酒店才改名叫天美。意思就是左天就要开始美梦了。
后期左天挺顺利的,赶上了热潮,酒店一家接着一家,越开星级越高。两位大哥出来的时候,他还迎接了,带到酒店给了两个闲职,拿着颇丰的薪水。
但这是做给别人看的。两位当年的哥哥,也是不懂事,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左天捧了两下,这两位当真了,面对别人吆五喝六,左天以“公司利益”为由开了两个人,给了两个人不少钱。别人非但没说什么,还夸左天仗义。
“这就是左天,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的女儿,我真不放心。”方萍一耸肩,如实说道。
“他这次找许松年和莫荀,是准备故技重施。”蔡幸桐进一步解释。“为什么挑莫逸白的莫家?就因为原来小时候两家关系不错?”
王晓语觉得这个理由确实站不住脚。
“事实上是,左天准备要的是莫家处理海外资产后,手里的大量现金。”
王晓语倒吸一口凉气。
“莫荀回国投资的想法早就有了。左天只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他觉得这是发展酒店的最好时机。莫荀有大餐厅的经验,有各种管理人才。只要莫荀的资金到位,他可以快速地发展酒店。反正莫荀是谦谦君子,诚信经商,他可以堂而皇之的将莫荀的钱当做‘无息贷款’,无非就是给股份呗。他开两家总比一家赚,分莫荀能有多少?何况自己又上哪找那么大一笔钱?”蔡幸桐说得相当轻巧。
“可坏事就坏在齐镇昀身上。这个人除了自己小心眼外,许松年也觉得是个机会,非要横插一脚。左天醒过来一看,我去,齐镇昀的人都是重要岗位,他反倒危险了。”蔡幸桐越讲越绘声绘色。
王晓语都被逗笑了。
“但是左天聪明啊,他知道自己硬拗许松年,可能会输,正好让莫荀来‘救驾’。反正股份上,他还是不吃亏。”
“你们不说,我真的猜不到。”王晓语特别诚恳。
“左天的形象,你觉得是个好叔叔。他卑鄙的心思,你当然猜不到。他知道真正要救自己,就必须得拿住莫荀。所以他不停地装可怜,在齐镇昀闹事的时候,装得毫无办法。”方萍说道。
王晓语眨眨眼睛,“做这一切,就是为了引莫家相救?”
“消耗的是莫家的实力。他自己留着子弹,放在新美的四家酒店上。”
“这是一群什么人?”王晓语气死了。
“这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人。”蔡幸桐说道:“所以方总才出手。”
“左天不值得可怜。晓语,在他们知道我和莫逸白的关系后,许松年和左天在一起密谋很久。他们不信任莫荀,他们只是信任利益。”
“原来都是利字当头。”王晓语的笑,是如释重负的笑。这四个人,还真是各怀鬼胎,收拾他们一点都不冤。
“所以,晓语。看事情,要全面的看,你的每个大客户,可能就是癞蛤蟆穿西装,你必须得扒开他,仔细看看是人是鬼。”
“所以,阿姨,你这是替天行道?”
“不,我这是劫富济富。他们不仁,我也没有那么有义。”
“您这样,名声怎么办?”王晓语现在像个记者,在做方萍的采访。
“名声?能保住名声多不容易?那需要付出很多。他们都叫我大鳄。还是莫荀名声好。”
“爸的名声还好。”王晓语说道。
“也正因为名声所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