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大智若愚的人,常常能喜形而不露于色。但普通人都有七情六欲,不可能毫无表情,这也正是“糊涂”难的原因所在。
不管你心里有多大波涛在起伏,你都不要表现出来,都要藏在心里。换句话说,不轻易表露自己的观点、见解和喜怒哀乐,被称为“深藏不露”。这样做的原因有二:其一是你心里的事是你自己的,让别人来一同承受是不公平的。其二,你都表现出来人家会觉得你这个人太浅薄,什么事都藏不住。
在生活中,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是能够成大事的。因为,要想练就这样的本事,没有一定的知识和阅历的人,尤其是刚工作不久的人,是很难做到的。但只要你想做,并不是不可能做到。你每天起床后,或睡觉之前,对自己说一声:“我绝不表现出不耐烦的神色。”以此警惕自己。或者是在日记上,仔细写出来,要每天持续不断地做。
自古以来,凡是成功者很少有因外界的事物而亦喜亦忧的。当然,人有时会高兴,有时候不免忧愁,但千万不要被情绪所左右。有高兴的事,表现在脸上无妨,但悲哀的事就不要表现出来。因为将一切都表现在表面上,更会促使情绪强烈化,而不能忍受悲哀。如把忿恨表现在脸上,恨也会加倍。因此,成大事之人,对这方面都尽量不形于色。
我们这里所说的不把喜怒哀乐写在脸上,还指当你失意或得意时,都能泰然自若,不表现出不悦之色或骄矜之色,旁人看来,会觉得你很了不起。
东晋名相谢安,字安石,陈郡阳夏(今河南太康)人,他出身名门大族,祖父谢衡以儒学知名,官至国子祭酒;父亲谢裒,官至太常卿。谢安年轻时就思想敏锐深刻,举止沉着镇定,风度优雅流畅,能写一手漂亮的行书。
有一次,他和朋友们一起乘船在海上游玩,忽然,狂风骤起,白浪滔天,船被颠簸得东倒西歪,船上的人都吓得面无人色,紧紧地抓着船舷,动也不敢动,只有谢安面不改色,依然如故,还迎着风浪吟唱呼啸。船夫倒是个有趣的人,以为谢安在这样的风浪中行船很高兴,就继续费劲地向前划。这时狂风恶浪越来越猛,船夫却只顾划船,别人都害怕得不行了,但又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要求回去,这时谢安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像这样的天气,还要把船划到哪儿去玩?”船夫这才掉过头往回划。大家对谢安遇难不乱的气度非常钦佩,从此知道,将来治理国家是非谢安莫属了。
宰相之位举足轻重,凡是能够成为宰相的人,除了出众的才学之外,还要有冷静处世、周旋于众人的本事。在乱世更是如此。东晋中期,内外矛盾日益激化。淝水之战前主要是统治阶级内部各集团的夺权斗争,集中表现在司马氏皇权与世族军事集团之间的冲突。桓温身兼大司马、都督和扬州牧等官职,成为总理内外的权臣,虽然他的北伐在客观上有重大意义,但目的在于“欲先立功河朔,还加九锡”,桓温又废司马奕,立简文帝,形成了“臣猾陆梁,权臣横恣”的形势。这种时局多虞的形势,既危及东晋的统治,也威胁着江南地区的社会稳定和经济的发展与繁荣。这时,东晋还存在着严重的外患,苻坚统治的前秦在逐步消灭北方各割据势力的同时,不断把矛头指向东晋。东晋的边境已形成“强敌寇境,边书续至,梁、益不守,樊、邓陷没”的紧迫形势。
东晋复杂的社会矛盾,需要具备处理复杂矛盾条件的人物,在这时,谢安正好应时而出,然而谢安并不想凭借出身、名望去猎取高官厚禄。东晋朝廷先是征召他入司徒府,接着又任命他为佐著作郎,都被谢安以有病为藉口推辞了。后来,拒绝应召的谢安干脆隐居到会稽的东山,与王羲之、许询、支道林等名士名僧频繁交游,出则游弋山水,入则吟咏属文,优游乐山林,就是不愿当官。后来,朝廷又曾多次征召,谢安仍然予以回绝。以此激起了不少大臣的不满,接连上疏指责谢安,朝廷因此作出了对谢安禁锢终身的决定。
然而谢安却不屑一顾,泰然处之,并不因为朝廷的胁迫而恐慌,照样与志同道合的朋友游乐山林之间。终于,在他40岁时,他作出重大决定,应桓温召为司马,于是从咸安元年(公元371年)到太元十年(公元385年),在15年中,迅速登上了辅政的地位,成为东晋一名非常有作为的宰相。
人活着需要发泄,所以有时比较痛恨这种不能痛快发泄的隐藏,觉得似乎世人没有一个可靠,而人生也充满痛苦;诚然,连喜怒哀乐都不能自由表达,这种人生又有什么意思。不过,若因喜怒哀乐表达失当而招来无妄之祸,那人生不是更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