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4.
一夜无话。
戴玉一个人苦守办公室好久，她的老板终于良心发现，姗姗来迟之余，还顺手给她带了杯咖啡。
庄羽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翻杂志，他下巴尖削，皮肤透着一种病态的苍白，就像是突然暴露在阳光下的吸血鬼。
他口气泰然自若：“我有个事想告诉你。”
戴玉：“……？”
说实在的她不太愿意听庄羽说这话——他活脱脱一个老狐狸成了精，眨巴一下眼睛都让人觉得他心中没盘算好事，鬼知道他要告诉自己的事什么！
“DY科技知道吧？我最近联系上他们总裁了。”
“其实我不准备告诉你来着，但是再一想也不能就我一个人刺激对吧。”
戴琼是受不了他卖关子了，“是男人就别拐弯抹角！有话直接说！”
庄羽见她上钩，认真点点头：“痛快人。”
他继续：“刚好今天和DY有个谈判，杜凯文估计靠不住，你去吧，顺便见见世面。”
戴玉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圈庄羽。
面前的青年衣冠楚楚，就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脸色有点憔悴，还有些形销骨立的既视感。
“生病了？”戴玉关切的皱眉。
庄羽沉吟片刻，点头：“最近有点着凉。”
“吃点药没事了。”
——
于是当天，在风和日丽蓝天白云的下午，戴玉十分精致的给自己补了个妆，她特意挑了根牛血色的口红，顺便把自己的眼线画的上挑了不少，气场瞬间两米八，什么是门面！这就是门面！
她踩着十厘米往上的高跟鞋大步走进会议室，身为泓煜代表，她顺手一撩自己一头精心烫染过的长卷发，攻气十足A到炸裂——然后在看见早就候在里面的男人时顺利破功。
“……卧槽？”
戴子义也愣了一下，他手指僵硬在原地，和戴玉大眼瞪小眼一秒钟，随后立马调整表情，翩翩有礼的笑了：“这么巧啊玉玉。”
另外一边，总裁办公室内。
庄羽趴在电脑前面好整以暇看热闹，师玄戈顺手将一杯水放在了庄羽手边，同时在他身旁坐下：“戴玉和戴子义关系怎么样？”
“一奶同胞的亲兄妹，”庄羽拿过杯子抿了口里面的液体，“就是不知道戴玉知道戴子义瞒着她搞了这么大一出，反应会怎么样。”
师玄戈淡淡嗯了一声，侧过头去看庄羽。
庄羽显然还是憔悴，不管是位面反噬还是戴子义注射到他体内的病毒短时间内侵蚀破坏了他的健康，师玄戈微不可闻的叹气，想要伸手碰碰庄羽的眉心，却被他不留痕迹避开了。
“现在戴玉的黑化值只剩百分之十。”庄羽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电脑屏幕，手指摩挲了一圈杯口，若有所思。
话音刚落，自胸口传来的钝痛一下窜上来，庄羽条件发射一把捂住嘴，一阵猛烈的咳嗽后，他只觉得整个鼻腔都被血腥味灌满。
师玄戈见此情形直觉不对，刚准备低头关心庄羽两句，却被想到被对方一把推开。
而庄羽直奔卫生间，砰地一声关上门，就着洗脸池哇的吐出一大口发黑的血。
突如其来的吐血，庄羽自知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许久之后他才抬头，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的像鬼，眼瞳却漆黑似深渊，他嘴唇上却因为沾了血的原因，有种诡异的艳红。
庄羽盯死了镜子中的自己。
他想起了那天戴子义拿出装病毒的恒温箱时和他说的话。
“我管这病毒叫Crever，取自法语歌Vivre à en crever——活到极致，纵情生活，我感觉你会喜欢。”
“三针，要么我给你注射，要么我给师玄戈。”
听见师玄戈的名字，庄羽咬咬牙，毫不犹豫拿起了针管。
接下来肌注病毒的过程漫长又痛苦。
“只是第一针，”戴子义拔出针头，“再等一等，我会带着剩下两针来找你的。”
……
回忆戛然而止。
“Crever……伪神，这就沉不住气了吗，”庄羽盯着自己沾了血的手在心中暗暗冷笑，“鹿死谁手，咱么拭目以待。”
卫生间的门被人粗暴推开，庄羽下意识一回头，猝不及防就被迫撞在了师玄戈怀中。
师玄戈明显比庄羽高一点，这种姿势抱着他，同时居高临下和庄羽对视。
庄羽迅速将刚才所有情绪都收拾好了，他冲着师玄戈挑挑眉毛：“这么看我，真怕师总你爱上我。”
旋即他就将手放在师玄戈胸口，发力想要将对方推开。
“庄羽。”
师玄戈沉声开口。
“你告诉我，你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