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8.
泓煜楼下，原本准备和戴决明一起离开的姚云野忽然停住了脚。
戴决明见此就问他：“怎么了？”
“我……”姚云野抬头看了一眼楼上，“我打火机落到庄羽办公室了，你先回去，我上去看看。”
沉吟一下，戴决明点点头，姚云野想什么他哪能不知道，另有所指道：“和他好好谈谈。”
姚云野淡淡嗯了一声，戴决明就伸手把他领口敞开的扣子扣上了，“刚下过雨，凉，等会要回去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直接开车来接你。”
打发了戴决明，姚云野径直上楼。
他直接去了庄羽的办公室，试着敲了两下门没有反应，他索性直接推门走进去。
随着门开的一瞬间，他看见里面的场景——“庄羽？！”
听见有人，庄羽堪堪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姚云野想都不想大步走过去将他扶起，满地的血扎的人眼睛生疼。
没想到姚云野会去而复返，庄羽挣扎着想要让他出去，奈何姚云野态度强硬，他冷声道：“要不然我让戴决明上来？”
听见戴决明的名字，庄羽堪堪老实了，他现在这幅模样，完全不适合让任何人看见。
姚云野拿过一旁的纸巾递给他，庄羽就胡乱把自己嘴角残留的血渍擦干净了，他还是虚弱，一张脸雪一样苍白。
“解释一下？”姚云野对上了他的眼睛。
庄羽却哧哧笑了两声，长长吐出一口气，勉强将身上所有磨人的不适都压了下去，姚云野不好糊弄，许久之后庄羽才开口，缓慢吐出字来：“Crever.”
一句话，姚云野瞪大了瞳孔。
“别这么惊讶么。”庄羽笑着说话，“你不是一直都知道？”
姚云野通透的厉害，他眉心紧蹙，“今天你拒绝抑制剂，其实是你知道已经没用了，戴子义对你做了什么？”
庄羽没说话。
他缓了半天才感觉恢复了一点力气，堪堪站站起来走到办公桌旁，庄羽从一个暗格里取出一只U盘来放到姚云野手上，“其实我原本也没准备让你知道来着。”
垂着眼睑想了想，庄羽笑道：“帮我办个事呗。”
姚云野的眼神逐渐落在自己掌心那只U盘上，他只示意让庄羽先说。
“师玄戈不会一直在监狱待着，”庄羽一字一句慢吞吞的说话，“这里面其中一个文件里面的几个项目，我都谈妥了，只要稍加运作，就可以在暗中给泰恒留一口气，撑到师玄戈出来之后，轻而易举就能让他东山再起。”
听着他的话，姚云野表情变的古怪起来。
“在他出来之前，我想借你的名义，拉泰恒一把。”
说话的功夫，庄羽抑制不住的猛烈咳嗽，痛苦让他跌坐在椅子上，冷汗从他额头渗出来，一副临终托孤交代遗言的样子。
“原本，泰恒就是他的……”
姚云野咬咬牙：“先别管这些，我去想办法，总能缓解。”
庄羽却摆摆手，轻轻说话：“没用的。”
微侧着脸，庄羽看向窗外，茫然虚空印在他的瞳孔里。
“今天的事别告诉任何人。”许久之后庄羽终于将眼神从外面收了回来，“尤其是师玄戈。”
“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姚云野终于长长叹气，他攥紧手中U盘，说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