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还是被云佩庭拉去学校的学生活动中心参加什么迎新晚会,但是,她就站在门口再也停止不前,然后惴惴不安的看着里面穿着华丽的各个女生和男生们。
“还是你自己去吧,丫丫……我还要去工作……真的已经迟到了……”她还是像以前那般唤着云佩庭的乳名。
“不行!虽然我是高一生,但是你也是新生啊。如果不是从你的资料处知道你跳过级,我还不敢确定你就本来和我读过一个幼儿园的丫头呢!我们好不容易相聚,你怎么可以为了工作而丢下我呢……快啦……”云佩庭不顾一切的想要将她拖进大厅,灯光闪烁,华丽的吊灯,古典的音乐,精致的食物,优雅的穿梭。
她躲在后面的休息室,身后的云佩庭在换着带来的礼服,一身洁白,凸现她完美身材的晚礼服。夜离有些焦急的望了望房间里的时钟,最后还是咬了牙向拉开门就向外冲去:“丫丫,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能没有请假就矿工,我明天再和你请罪。对不起啦。”她一脸真诚的把这门道完歉就向外面冲去,而云佩庭呆呆的愣在原地,本是拉着身后拉链的手,慢慢的松开来……
“至少你要帮我拉完了拉链再走啊……呜呜……”现在怎么办……她的雪背,一大片的裸着。
走廊渐渐隐去她急跑而走的脚步声,而云佩庭彻底的绝望了。难道……她真的那么不容易么……这么多年没见了……心底对她的印象,其实已经很浅很浅了。但是,幼时所有最美好的时光都有她,所以她真的是很高兴能与她重逢。她轻轻的低头笑,所以,她看着这个为了自己的生活而不停奋斗的夜离,心里是为她而微微疼痛的。心里依旧还在激动着……竟然,她真的就是自己想要找的人。不知道……那个告诉自己,她在这里的人……是不是和她一般的激动。
而她,这些年,究竟是吃了些什么苦……她轻轻的叹气,本是风云的家族,顷刻间的倒塌,给当时只有七岁的夜离带去了怎样的心理阴影。那时同样只有七岁的云佩庭还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但是她想,此后一生,自己应该都不会再与她离散了。
身后本没有掩牢的门慢慢的被风吹开,她轻轻的回头,看见一个男生从眼前慢慢的走了过去。她轻轻的咳出声来,急急的唤道:“同学——拜托帮一下忙……”但是,当那个人转过头来,她就后悔了。
那个人顿了步,轻轻的转头,有些疑惑的看向她。只看到一身洁白,身材如魔鬼般火辣的女生正睁着一双大眼愣愣的看着自己。他轻轻的勾起唇角,绅士般的向她微笑:“请问我的公主,有什么可以帮你吗?”
夜离匆匆忙忙的骑上了自行车,快速的冲出了学校。糟了糟了,自己铁定已经迟到许久了!虽然和丫丫能够相聚,但是,她还是不能忘记工作啊,而且那还是她吃饭的地方呢……她有些欲哭无泪,城市的大摆钟剧烈的摇摆,终于,是八点了。
她瞪大了双眼,六点上班……现在已经八点了……啊……她更是用力的踩着单车,在路过一片松树林时,她毫不犹豫的就冲了进去——只知道,这里是捷径,是捷径!但是,却没有想过,晚上八点,自己一个人进入这里,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当五个痞子男将她拦截住,然后毫不客气的将她推倒地上时,她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书包,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她也知道了,后悔两个字该要怎么写。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们……我……我没有钱……”她是真的没有钱……身上唯一的一百块,是明天早上要交到牛奶店去的公款,是别人订的牛奶的定金……所以,绝对不能交给这些猖獗的人。但是,这些人似乎已经浑噩的过了无数天,现在才不管她有没有钱,只有他们自己搜过后才会相信。他们过来就要抢过她紧紧抱在怀里的书包,她大声的叫了起来:“啊——你们这些臭流氓……不可以抢我的东西!不可以——”
一个人紧紧的捂住了她的嘴,不想听见她咋呼的尖叫。她“呜呜”的想要抗争,但是他们快速的抢过了她的书包,扔掉了那些她宝贝的书本,终于在一个夹层里找到了唯一的一张纸币。
“只有这么点,还藏着这么隐蔽。这个娘们不是穿着雪里的校服吗?妈的,肯定又是出来招摇撞骗的!”拿了钱的人似乎觉得真的过于太少,用力的扯着她的头发就向地上砸去——
她一个闷哼……真的好痛……晶莹的泪花倔强的藏在眼间不肯掉落。另一个男人更是出气似地的一脚,用力的提在她的肚子上。她的瞳孔嚯的长大,只听见他们继续的讨论:“看着小娘们长的还不错,要不……嘿嘿,老子都禁欲好多天了,我老婆都不让我碰啊……”
她用力的拽着自己胸口的衣服,用力的挣扎,但是,在五个男人的手里,都是徒劳的。她听见他们的淫笑,听见渐渐欺下的声音……感觉到他们的手,轻轻的触到她的肌肤。
她绝望般的,终于是落下了泪,狠狠的砸在他们的手上。她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这么完了……她以为,自己就要就此死去,但是,他们的手刚刚触到她的衣领,就听见远处出来的轻轻冷呵声。
“原来出来散个步,也可以遇到倒霉的事情。去,哈尼,让他们见见你的威风。”
哈尼?她的意识突然的清晰,还没有想的更多时,就看见那抹白色的影子冲了过来,然后狂妄的叫着,再然后看见那些男人惊恐的逃开——再然后,她慢慢的坐了起来,看见他只是一个轻闪,就已经到了这些人的面前。她还没有更清晰的看见时,他们已经躺在了他的脚下痛嚎。
月光透过松林照了进来,衬在他金色的发上,一抹晕光。
他们疯了般的窜逃,她立即爬了起来,忍着腹部和头上的疼痛拔脚就追了上去,然后大声的喊着:“喂,我的钱!你们还给我,我的钱——”
她不依不饶,跌倒了又爬起来,甚至抓住了一个人的衣服苦苦哀求:“拜托,你们还给我那个钱吧……那个钱真的不是我自己的……”
终于,他们像见到疯子了一般的立即扔下了那张粉色的毛主席,转身就再次狼嚎着逃开。疯了疯了,原来,这个比他们更爱钱!
她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的低身将钱捡了起来,然后甚为小心的吹着上面的泥土,再转身看向月光下的他,一人一狗,却异常高傲,高贵的站在那里。
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她的手里还拽着已经皱巴巴的钱。
她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鄙夷,却什么话也没有说的转身就离开。她站在夜风里,苦苦的笑,或许……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拜金女吧。但是,自己还是想要给他说声谢谢。她拔脚就追了上去:“你等一下……喂……”
感觉到背后的脚步声,他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却不料,背后的人原来真的很擅长跑步一事。他刚想要回头呵止她不要再追身上来,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她已经跑到了自己的背后,而且自己一个急忙的回身却让她仓促的不能收回脚步,一个猛扑,她推着他的胸膛,就倒在了自己的身上,而该死的……从来都没有发过火,从来都淡漠对人的他……终于是一声怒吼:“你该死的……给我起来……”
“对……对不起……但是,我头好晕……”
一声嘤咛,她没有了声息。他倒在地上,身上的女人好死不死的正好躺在他的胸口……而且,她那嫣红的唇……可不可以不要该死正好贴在自己落出来的锁骨上!
永远都是一张扑克脸的他,永远都是冰冷沉静的他,从来都是傲视他人无物的他,终于是要被这个邋遢,肮脏,拜金,不知道方向的女人气道青筋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