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过去了,王母似乎没有要原谅玉帝的打算,只是偶尔过来看看躺在病床上的玉帝。药王明白,照这样下去,玉帝的日子没有多久了,怎么办呢?天庭的帝王就要损落。不能不管啊。可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神仙,没有本事的。要不要去告诉织女,可怎么去告诉她啊,王母说过,谁也不能探望。这个女人,也太狠心了吧。都说女人要是狠起来,会比男人胜过百倍、千倍,看来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夸张。怎么办,怎么办呢?药王拿不定注意。
“药王,玉帝的病情可有好转?”药王急的转圈的时候,王母血液来潮来看玉帝了。
“只剩一口气儿,好也好不了,死也死不掉。活活的成了一个活死人。”药王看见王母没好脸色,斜眼看了一眼要死不活的玉帝。心里恨王母不念夫妻情分。也难怪玉帝恋恋不望温柔贤淑的瑶姬。就算是我,我也会这样做,没有同情心的女人,值得谁去爱,谁爱谁倒霉。活该!活该!
“有你这样跟娘娘说话的吗?你是不是活得不赖烦了。恩。”王母气得脸色发紫。“玉帝背叛我,连你这个小罗喽都不把我放在眼里。竟敢如此放肆。简直是胆大包天。好歹我也是王母。如此小觑本宫。眼里还真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我这个娘娘?”本来就为玉帝摘野花不痛快,又见药王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一肚子的火全撒在他身上。
“不是,不是,我正在想怎么样救玉帝,我不知道是您老人家,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是……”药王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我呈什么能啊我。找死啊。这个女人现在就像疯婆子。你还敢去惹恼她。不是自找死吗?妈的。真是那里热闹去那里。笨,笨,笨。呸。呸,呸。
“你还以为是谁,你不是看见本宫了吗?”王母严厉的说。找借口,我要你无法挽回你对我的态度,得罪我有你的“好”日子过。
“我是看见有人来了,可我没注意啊,我还以为是我家人来叫我回去吃饭了呢。”药王解释着,突然一个注意冒出了脑海。“娘娘,我突然想起我爷爷在生的时候给我说过。天与地之间有一种植物,这种植物要长一千年,一千年以后,就开花结果,花要开一年,果要长一百年。这果吃了以后,就像喝醉酒一样要睡好几百年。”
“那你还不去找。如果你想赎回你刚才对本宫不敬的态度,你最好不要撒谎,给本宫找到。要是找不到,小心你的头颅。我在你们的眼里横竖都是无情之人,多死一个人也算不了什么。而且对我也没有什么损失。扁鹊的医术也不比你逊色。所以,你最好小心点。不要怪我翻脸无情。”王母一脸的威严。
“不是我不去找,我也只是听我爷爷说起过,可从来没有见过,就连我爷爷也没有看过啊。我怎么老是给自己找麻烦。哎。看来我也活不了多久了。真的是完蛋了,完蛋了。”药王丧气的说。早死早投胎。心中是这样的安慰自己,可还是不想死,谁愿意去阴森森的阴间。
“那你就去找找吧。”王母的脸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缓和了很多:“也只有你药王才敢这样对我。刚才我在气头上。你不要介意。最近心烦的事挺多。不过,你要是找不到我还是要处罚你。不然我今后无法管理天庭。你去吧,不要耽误了治病的黄金时间。”
“领旨,臣这就去。”药王离开天庭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天尽头。
“开门,开门拉。”拍打着门,没有人应,药王心急如焚,大白天的,织女会去哪儿?怎么早不在,迟不在,偏偏在这个时候不在家,真急死神了。父亲就快没了,还有心思到出瞎玩,一点孝心都没有,真是的,可惜玉帝对你的疼爱。哎哟!皇上不急太监急。吐,吐,吐,我又不是什么太监,怎么自己咒自己,真是老糊涂了。该打,该打。
“请问大哥,你有什么事吗?”背后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药王转过身一看,谢天谢地,总算有一人还在。“牛郎啊,快去找织女去,玉帝快不行了,叫她去见一见吧。”
“好,我马上去。”牛郎听他这么一说,知道情况不妙。撒脚就跑。
玉帝的寝宫里,织女跪在床前。
“父王,父王。”听到熟悉的声音,玉帝努力睁开沉重的双眼。
“织女,有些事该让你知道了,来,扶我起来。”玉帝艰难的吐出几句话。再不说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父王,您一定要好起来,女儿除了牛郎就只您一位亲人了,您一定要好起来。”织女哭得像个泪人。母亲走了,要是父亲也走了,好孤单、好寂寞。
“父王的病父王知道,你的身世你也该知道了。”玉帝拉过织女的手,把隐藏在心理几千年的秘密讲了出来。
“我和你母亲瑶姬相识是在凡间的西湖,那时我还是个小伙子,你母亲那年才十六岁。我的父王派我出宫体察民情,结果我来到西湖,不久,由于水土不服,生了重病。就在我快要死的时候,随从打听到瑶记药房的瑶老爷子医术高明,就把我抬到那里去医治。随从告诉了瑶老爷子关于我的身世,所以,他就叫他女儿细心照顾我,他女儿也就是你的亲娘瑶姬,在我们相处的日子里,我们彼此相爱了,我在你母亲的照料下身体恢复很快。由于我有重任在身,病好以后,就和随从去了关东等很多地方,临走的时候,和你母亲约好,等我回到宫里,就禀报父王,来接她的日子就是成亲之日。在我修养期间,你母亲一直没有告诉我他们的家事。就在我第二天要走的那个晚上,你母亲才告诉我,原来他们是天上的神仙,因为触犯了天规,所以被贬凡间,在人间积善行德,等到功德圆满就回天庭。那晚,我们相拥在美丽的西湖河畔,说不完的情话。那段时间是我最幸福、最高兴、最快乐的时光。我们知道,如果一旦回到了天庭,我们相见就遥遥无期了。你母亲说,她一定要等我来接她,她不回天庭了。我也想早点回宫,把你母亲接回宫里,一旦我们结婚,那么,他们也就没有什么办法了,第二天天蒙蒙亮,我们就走了,行程的日子里,不是涨洪水就是干旱,要不然就是地震、雪灾。就这样,我们走了接近十年才回到宫里,十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挂念你的母亲,当我心急如焚的赶到西湖的时候,你母亲他们早就离去了。我伤心欲绝,知道再也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了,相思成疾,再次一病不起。我的父皇由于年年天灾,也忧心忡忡。
一天,正当我在花园散心,父王派人来叫我去,才知道,来了一位道长,声称自己不但能治好我的病,而且还知道为什么这几年老是发生灾害。原因是我遇见了妖精,并且这妖精迷惑了我,如果我还要继续迷恋她的话,不仅会害死自己,而且还会害了整个国家。
我迷惑了,我也弄不清楚她到底是妖精还是神仙,但我知道,他们绝对是善良之人,没有道长说的那么危险。我跟父王争辩,惹怒了他,他一气之下把我软禁起来。就这样,我们没有再见面。由于我喜欢修行,而且听算命的说我前好几世都是修行之人,说我不是一般的居士,将来我的婚姻就是我的前程。等到我二十七岁的时候,天帝就把他的女儿嫁给了我,其实,应该说是我嫁到了天庭。
到了天庭以后,我和王母生下了冰儿他们,看着孩子慢慢地长大,我也就忘记了你的母亲,可就在蟠桃会上,我遇见了你母亲,原来她真的是神仙,她看见了我躲躲闪闪,我想问,可那么多臣子,而且王母也在,就只好埋在心理。我等啊等,终于等到了机会。王母要去南海观世音菩萨那里去听经。于是我悄悄的找到了你母亲,见了面,我们相抱痛哭。你母亲才道出了原委:原来,月老接到了秘旨,天帝要嫁女儿,要挑选天上凡间最有才能的人,经过筛选,我最适合,商议后,天帝找到父王说明了原因,两位皇帝给我们订了婚约。让我们两人见了面,就定了婚期,你母亲知道了,伤心欲绝,早早的积完了德,和父亲回到了天庭。那个道长其实是月老变的,他早知道我和你母亲的事,但他没有告诉天帝,因为天帝要是知道了,你母亲和你外公会有杀身之祸,怎么样才能两全其美呢?月老想了很长时间,要想救他们,那就只能找瑶姬。月老找到你母亲,说出了为什么会发生那么严重的自然灾害,因为仙女是不能和凡间人有婚配,会遭天怒,天怒会殃及天下的老百姓,并且还会害其全家魂飞魄散,瑶姬没有办法,答应了,于是月老就编了你母亲是妖精之事。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我虽然后悔和王母成亲,但却很高兴,因为又见到了你母亲,我们彼此都没有忘记对方,就这样,我们控制不了自己,发生了关系。后来,你母亲怀孕了,很害怕,我就利用手中的职权,派你母亲去外地办事,等生下小孩以后再回来,至于小孩,就把他放在天河岸边,我会天天去散步,然后对王母谎称在河边捡来的,这就是后来的你。”
玉帝喘了一口起,意识织女端了一杯玉浆润润口。接着说:“在几个儿女当中,我最疼的就是你,并不是你是我和瑶姬的孩子,而是你比其他姐姐们聪慧、听话,懂事又体贴人,所以,害得你的姐姐们多多少少对你不满,不过,姐姐们还是很疼爱你的,只是冰儿,她疾恶如仇。看见你和牛郎那么的相爱,自己的爱情又没有好结果,她发过誓,一定要将你们分开。你要防备着她。现在,你母后知道你的身世,她也开始恨你,所以,你更要多加小心,如果,遇到什么事,就去找药王、观音菩萨,不要一意孤行。牛郎是个好孩子,你们好好的过日子吧。我很快就去找你母亲。希望在另一个世界里我能弥补对她的歉疚。不要哭,孩子,神仙也是有天数的。人在算、命在天。”
“父王,你不会有事的,药王去找药去了,而且,他去找观音菩萨了,你不会有事。”其实,这也是安慰的话,织女心中根本没有底。
“你不要恨你母后,作为天母,她的尊容被我给她毁了,她这么对我、对你,我都不恨她,是我伤害了大家,你该恨的人是我,是我呀,是我,我害死了你的母亲,也害了你——”玉帝语无伦次的谴责自己。
“父王,这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在天规,为什么要死守天规,你看人间,封建制度虽然束缚着人们的身,可束缚不了人们的心,什么门当户对、什么地位金钱,不还是不能阻挡感情吗?父王,您别难过,我没有埋怨您,而且也没有理由埋怨你,您很伟大。敢于为了自己的爱放弃生命。”织女抚摩着玉帝的手,“您是最伟大的父亲。”
玉帝脸上露出了微笑,但什么也没有说,昏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