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你也不小了,该成家了。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开始征战沙场。我看陈县令的女儿很不错。是个大家闺秀,明天,我就叫媒婆去给你提亲。陈县令和我是老朋友了,人很仁义、厚道。而且我和他从小一块长大。算是世交。双方都彼此了解。他女儿很乖巧。我和你母亲都很满意,就看你的意见。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明天就叫媒婆去提亲。”张将军把儿子叫到客厅。用商量的语气征询张玉的意见。毕竟,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思想跟想法。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事事都依他。娇惯得确实有些过份。只怕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不怕死的去给他摘下来。
“我看陈县令的女儿确实不错,外貌不但漂亮,而且对人温柔体贴,很有礼貌,刺绣也不错,对父母非常的孝顺。有很多富家公子都去提亲。玉儿,你要是能娶到她,那可是你的福气。”夫人是一位很贤惠、端庄的妻子和母亲。无论对下人还是对乞丐,都很亲切。陈县令的女儿,脾气有点和她相似,她很欣赏。
“我,我。我不同意。我不要你们给我包办婚姻,我要自由恋爱。”“我”了半天,张玉才迸出来几句。
“为什么,这么好的姑娘,很难找的。自由恋爱?你在说什么?什么是自由恋爱。”夫人很惊讶儿子的回答。
“自由恋爱就是双方的恋爱不受任何人的干涉,自己的爱情自己做主。娘。我,我有喜欢的人了。除了她,我谁都不娶。您就不要干涉我,儿子我不会打光棍的,你放心吧。”张玉嗫嘘的对母亲说。想起她,心理就有一股甘甜的味道,只是面对父母,把它隐藏在心理,脸上有了粉红的羞涩。
“那个姑娘是谁,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张将军一口气问完。儿子有喜欢的人也好,这样有利于相互了解和沟通。总比不同意强迫他相亲强。
“她叫喾熙,是喾员外的女儿。”在父母面前,由于有点难为情,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了。
“什么,是她,你说的是那个野丫头,整天在外面疯疯癫癫的瞎跑,哪里像个姑娘的样子。不行,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张将军听见“喾员外”三个字,情绪强烈的反感。
“我见过这姑娘。长得是不错。不过,我觉得你父亲说的对,女儿家就要有女儿家的样子。哪能像个小伙子。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没有一点规矩,那成何体统。我们可是大户人家,要是娶了这样的媳妇,人家会取笑我们的。我们也不是要门当户对,只要姑娘贤淑、持家就好,”夫人也反对。
“可是。我们已经私下定了终身了。娘,你就答应吧。除了这件事,今后我什么都听您们的。”张玉求着母亲。放弃自己爱的女人,去和一个自己不相识的女人结婚。怎么生活。怎么同住。怎么传宗接代。靠。别扭死了。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娶喾家的人。除非我死。从今天起,给我好好的呆在家里,哪儿也不准去。明天就叫何媒婆去提亲。”张将军气的拂袖而去。
“孩子,就听你父亲的,他不答应有他不答应的道理。而且,结了婚是过日子,不是市场上买菜,不合适就选。如果妻子不贤淑。家就会不像家。”夫人苦口婆心的劝儿子。
“娘,我就只喜欢喾熙。我跟她才有感情,如果叫我跟一个我不喜欢的人住在一个屋檐下,那多痛苦。还不如让我孤独一辈子。”张玉开始耍少爷脾气。
“你这孩子,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知道吗?喾熙的父亲不会同意的。你知道为什么你父亲听到是她就大发雷霆吗?”夫人劝不了儿子很是生气。
“娘,到底怎么了吗?”张玉见母亲生气了,很不安。母亲很少生气的。特别是对他这个宝贝得不能再宝贝的儿子。从小,重话都没有说过。今天却生气了。很不心安。
“你父亲当年差点被她父亲害死。”夫人想起往事摸着眼泪。
“害死,您是说我父亲差点被喾伯伯害死。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以前您们从来都没有提起过。”张玉疑惑了。突然之间知道两家原来有恩怨。他接受不了:是不是因为看不上喾熙,故意编故事来阻止我们的婚姻?
“当年你父亲征战沙场的时候,他是副将军。喾熙的父亲是将军。但喾熙的父亲他不善于打仗,每次出兵都被打败,而你父亲总是打胜仗,他的职位被你父亲取代。他怀恨在心,在皇上面前告你父亲勾结敌人,还伪造种种证据。皇上一怒之下,把你父亲抓进了天牢。一关就关了五年。在这五年里,你父亲在里面受尽了折磨。幸好王爷为你父亲洗刷了冤屈,不然,你父亲早死在牢狱里了。
本来这些事不想让你知道,毕竟大人是大人的事,孩子是没有罪的,可你想想,要是她进了这个门,你父亲每天都要面对冤家的人,你叫他心理怎么想。本来他已经忘记了过去的恩恩怨怨,希望在晚年能享受享受清福。那知道你,你竟然要娶喾家的人,而且还因为他们而和你父亲闹别扭,你这样做,太伤你父亲的心了。
你想想,从小到大,你父亲有没有对你发脾气?有没有打过你?骂过你?就算他从边疆回来,累得疲倦万分都要把你抱在怀里。逗你开心,而你却这样对他,你,你太不孝顺了。”张母越说越生气,看都不看儿子一眼就走了。张玉惊呆了。没想到,父亲和喾伯伯有这么一段恩怨。可自己去过他们家啊,喾伯伯对他也挺好的。
张玉非常泄气,很是苦恼。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进来的是赵罩。
“哎,你来做什么?”张玉问。
“我?我当然是来找你的啊。”赵罩一脸辛灾落祸的样子,看了就让人觉得很是讨厌。
“找我有什么事吗?”张玉懒懒的问。
“不要对我爱理不理的,我可是你母亲找来劝你的。不要对客人拒之千里。这样对我。你会后悔的。”赵罩边说边看张玉的脸。这个公子哥,平时太娇惯,也该吃吃碰壁的滋味。
“切,看我这样你高兴。对不对,我怎么遇见你这样的人。没良心。你也不想想,你跟王蒽好是谁在帮你。过河就拆桥,你也配叫做人啊。知恩不图报。老天爷不会饶你的。”张玉愤怒的叫了起来。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积点德好不好。你要这样说,不要怪我无情,好心来帮你,你还这样对我大呼小叫。我到底吃错了那门子药,来帮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真是自找没趣。我来的时候刚好碰见喾熙,她叫我传话给你,她在老地方等你,你爱去不去。我走了。”赵罩抬脚就要走。本来心情好好的,却在这里碰一鼻子的灰,真是倒霉。
“干吗,说走就走。赶着投胎啊。我错了还不行吗?“张玉一听他说的话不对。马上低头认错。
“那你要我怎么样。看见我对我大声大气的,我做错了什么?我那里对不起你?真是好心没好报。好泥巴打不了好灶。道歉?哪有你这样给人家道歉的。算了,我也没想要你给我道歉。”听见张玉道歉,赵罩抽回了抬起的脚,很大度的原谅了他。人人都有不顺心的时候,在不顺心的时间里,当然要找人发泄发泄,谁叫我这么“走运”,谁又让我是你的好朋友,当然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对我发脾气,我也只好认命了。
“我现在被软禁了,出不去。明天他们就给我定亲了,怎么办?”张玉诉苦,无心的磕着桌上的瓜子。很是焦虑。想想心理就别扭。
“这么快啊。我就不明白,喾熙挺好的,你父母怎么就不同意。他们对人很好的啊,难道他们带的是假面具,做给大家看的?”赵罩很不解。
“胡猜什么啊,我父母才不是那样的人。那是好多年前的恩怨了。父亲差点被喾伯伯害死……”张玉讲了他们之间的过节。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这可不好办了。你娘好说话,可张伯伯就不好说了。不过,恩怨易解不易结啊,要是你们能成,那这怨不就化解了吗?”赵罩不明白。这么好的事,怎么就不同意。
“说得轻松。你想,差点就丢命了,那有那么好解的。”张玉很丧气。仇恨只要生成,就好比火与水。想解开哪儿那么容易。
“那怎么办?要不。你们私奔。”赵罩想一会出了主意。
“私奔?”张玉楞住了,他可是想都没有想过。
“是呀,你想想啊,既然他们有这么深的仇恨,你父母肯定不会同意。那你们也就只有私奔了。不私奔就分手。不然还能怎么样。路只有两条,看你怎么走。”赵罩很认真的说。
“可喾熙愿意吗?”张玉没有把握,担心她不同意。私奔可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吃苦挨冻。很辛苦。
“除了私奔,你还有别的路可走吗?要不,你就打一辈子的光棍,或者听从他们的安排相亲得了。”赵罩盯着张玉。优柔寡断的样子,哪里像男人。
“哪能呢?你想让我们张家绝后啊。就凭我,我能打光棍吗?只怕我还没有走到庙里去。姑娘们早就堵上门迈不出脚步了。”张玉非常自信自己的外貌——潘玉在世。
“遭了,我忘了,喾熙还在等你。”赵罩拍着脑门。
“你已经给我说了,可我现在出不去。”张玉把脚放在凳子上。
“我看这样,你装病。我叫丫鬟去叫伯母。”赵罩把张玉扔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能行吗?”张玉睡在床上不放心的问。
“看我的。”赵罩十分有把握。“你躺着,什么话都不要讲。”他对外面喊:“小红,小红,少爷生病了,你快去叫夫人来。快啊。”
伺候张玉的小红急急去叫夫人。
“玉儿,你怎么了?”张母一脸的焦急。张玉躺在床上没有回答。赵罩很想笑。怕露馅,勉强憋了回去。